娘子凶猛(47)
“行。”刘有德起身送他出门。
二郎见徐才出来了,拉着他就往家跑。
“咋的了,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啊?”徐才骂骂咧咧的回到家,刚进院子就听见刘桂琴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三郎!三郎你醒醒啊!”
徐才心咯噔一下,急忙往屋跑,见屋内妻子抱着三郎正在给他扣嗓子眼。孩子眼瞅着已经不行了,瞳孔都散了,呕出一口黑血咽了气。
徐才冲进里屋,看见没上锁的柜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摇头说:“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吃了什么?二郎,二郎!你给三郎吃了什么?”
门外二郎也坚持不住了,他吃的糖比三郎少些,但糖里掺了剧毒的砒霜,这会儿肚中如刀搅,疼的他趴在地上打滚!
刘桂琴疯了似的摇晃着三郎,目眦欲裂,世上还有什么事比儿子死在自己怀里更残忍?
她快疯,或者说她已经疯了。
“娘……娘……”门外二郎虚弱的叫喊着,眼前越来越模糊,自己这是快死了吗?
刘桂琴突然反应过来,放下三郎急忙跑向院子里,见二郎嘴里也开始吐白沫了。
“二郎,你别吓娘啊,你别吓娘!”背起孩子就朝村里的郎中家跑去。
“救命啊!救救我家二郎吧!”刘桂琴边跑边喊,凄厉的声音惊的村子里的狗此起彼伏的叫了起来。
终于到了郎中家,那老郎中打眼一看就知道孩子是中了毒,赶紧让儿子掏锅底灰兑水给孩子灌进去催吐。
刘桂琴呆呆的坐在旁边,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话,又哭又笑。
灌了三四碗终于有反应了,二郎哇的一口吐出来。
郎中高兴的说:“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还有得救!”
刘桂琴回过神,蹲在二郎身边握着儿子的手,她就剩这一个孩子了,二郎可千万不能有事!
“郎中,我求求你一定治好二郎,我给您磕头了!”说着跪在地上梆梆的磕起头来。
郎中赶紧让儿子拉住她:“我尽力,这孩子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中毒呢?”
刘桂琴摇头,白天从大哥家回来还好好的,怎么一到家里就这样了……突然想起徐才说要弄死刘家老两口,会不会是他往家里放了毒药?
越想越有可能,气的刘桂琴差点昏过去,恨不得拿刀杀了那个畜牲!
郎中又给二郎喂了几遍灰水,徐二郎吐的直翻白眼,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好歹是把小命保住了。
天亮的时候刘桂琴披头散发的回到家,三郎的尸体还摆在外屋地上,徐才瘫坐在里屋,一宿没合眼,见刘桂琴回来急忙爬起来问:“二郎怎么样了?”
刘桂琴歪头看着他冷笑两声:“是你在家里放了毒药?”
徐才支支吾吾:“那……那本来……是准备给刘家……谁知道他俩嘴馋……”
“啊!”刘桂琴大喊一声,劈头盖脸的朝他打去:“你害死了三郎啊!你还我儿子,你把三郎还给我!”
徐才拼命的躲:“我也不想的,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三郎死了我难道就不心痛吗?”
“咯咯咯咯咯咯……”刘桂琴突然笑起来:“你心痛?你有心吗?你个丧良心的东西!”
徐才眼眶通红嘴硬道:“不能怪我,这不能怪我!”
“好,不怪你。”刘桂琴诡异的笑了笑,转身出了屋子,抱起地上的儿子的尸体朝后山走去。
徐才捂着脸嘴里还在念叨着:“不能怪我,不怪我……”
刘桂琴找了颗大树,把儿子埋在了树下,埋完人径直朝刘有德家走去。
这个点刘有德还没起来,躺在炕上睡懒觉,突然被开门声惊醒,抬起头见刘桂琴站在自己屋里。
“嫂…嫂子你怎么来了?”刘有德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德子,你想要媳妇不?”
“啊?”刘有德愣住?
“我问你想不想要媳妇?”刘桂琴知道刘有德对他有想法,男人女人不就那点事,看他的眼神就明白。
“想…想!”刘有德做梦都想,天天晚上想的睡不着觉!
刘桂琴丢给他一条绳子语气温柔的说:“去我家,把徐才勒死,我就是你媳妇了。”
刘有德都傻了,连忙从炕上爬起来询问:“这是咋了?有啥事好好说啊。”
刘桂琴一声不响的开始脱衣服,脱掉褂子外衫里面是一条嫩青色的肚兜,包着雪白的皮肉晃的刘有德眼都花了,别看她生了两个娃,身材可比大姑娘还有味道。
刘有德咽了口口水问:“桂,桂琴你…认真的?”
“趁我现在没改主意,你要不去我就去跟他同归于尽!”
刘有德也顾不上问原因,穿上衣服就把绳子揣进口袋,急得鞋都穿反了。
对不住了徐大哥。
刘桂琴穿好衣服拢了拢头发:“儿啊娘给你报仇了!”
第37章
徐渊他们是四月初三到达的冀州府,入城之前经过严格的盘查。外地人不光要检查户籍,还要看当地县衙签发的路引,所以这个年代出趟远门实属不易。
他们做为参加府试的考生并没有遭到太多刁难,检查没问题后就放了行。
入了城镖局便跟他们分开了,有专门的人负责接他们,四辆马车朝城中走去。
到了冀州府徐渊和刘灵芝才终于明白三爷爷口中的繁华是什么样子,原以为泗水县已经够好了,可跟府城一对比,简直就和安平镇差不多的档次!
看着那一条可以同时并驾五辆马车的青石板路,兄弟俩都惊呆了。路边亭台楼阁,各种商户让人眼花缭乱,就连街上行人穿的衣服都跟县里不一样,款式更多颜色更绚丽!
张家兄弟也没比他们好多少,四个人趴在车窗朝外张望,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张进元喃喃道:“不愧是是州府,太漂亮了,若是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这话他也就是过过嘴瘾,在府城中买栋房子随随便便还不得花个几百两?哪是他们这群升斗小民能买得起的。
徐渊看着外面如流水的车马,其实心中也是一样的想法,要是能把翠花婶子,刘叔,小丫还有三爷爷都接过来生活就好了。
马车到了目的地,在一处庭院外停下,这里是府学附近的一处大宅,常年对外出租,县里已经提前替他们租下来,供他们住宿。
下了马车,一行人拎着行李站在门口,一个自称王伯的老人家过来,把他们引了进来,边走边讲解住在这里的规矩。
院子很大,前后左右一共七八间屋子,除了两间堆放杂物的倒坐,其余房间都可以住。
齐铭一听,直接领着小厮和书童就占进了最大的那间正房。
王伯见怪不怪的笑笑:“咱们这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每日酉时就要封门了,大家出去的时候尽量早点回来。”
冀州府没有宵禁,夜晚酒楼和客栈都开着门,如果进不来恐怕只能另寻住处了。
“这个院子是上一任通政家的,大人升迁后就交由我来打理,这里只对学子出租也是通政大人的意思,你们都是要准备科举的,希望能把心思用在学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