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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71)

作者:封玖 时间:2019-05-04 11:58 标签:种田文 甜文 穿书 爽文

  “罢,去用晚膳。”
  秦恪瞧出他神色艰难,遂温声道。
  他不该刨根问底,令澜之为难。
  容奚正要应声,却见容墨忽飞奔而出,不知是要去做何事。
  郭瑶微一行礼,亦退出研究室。
  晚膳时,容奚神思不属,无甚胃口,他忽然发现,自己此前颇有几分天真。
  他太心急了。
  秦恪见他不过半碗入腹,心中担忧,道:“是我太过笨拙,难以明白你心中所想。”
  他如此自责,容奚顿感愧疚,不禁轻叹一声,“非你之过,是我不擅教授之道,太过冒进了。”
  其实,是因为他太孤单了。
  即便是在后世,他也与许多人无话可说。
  许多话题,若是两人不在同一层次,便很难再交流下去。
  他常感受到一种无力。
  “莫忧心,容墨资质不俗,假以时日定能懂你。”秦恪安慰道。
  容奚猛地抱住他,额头紧紧抵住男人肩膀,闷声道:“你已经够好了。”
  好得让他不忍再贪心。
  虽认知存在差距,可秦恪一直默默努力去理解他,并助他实现那些在世人看来滑稽可笑的想法。
  是他过于奢求。
  “可我想懂你。”秦恪低首亲吻他鬓角。
  容大郎并不知,他与程皓、容墨等人交谈时,目光是如何炽热,语调又是如何激动。
  因为程皓、容墨懂他所言之物。
  容奚闻言,眼眶刹那间湿润。
  当他茫然孤独时,并不知有一人正小心翼翼靠近,并努力试图理解他,且因不能理解而自责。
  “秦肆之,是我之过。”
  他走得太快太急,却未顾及秦恪正蹒跚前行。
  秦恪轻拍其背,“无需向我道歉,我只愿你高兴,凡事莫要强求,你我尚且能活数十年,不必心急。”
  “我不懂,你可以教我,我慢慢学,”他继续低柔道,“终有一日,我会追上你,与你并肩。”
  容奚忽抬首,眼眶微红,神情既欣喜又自责,“肆之,我有些累了。”
  因自我怀疑,故心生倦怠。
  秦恪温柔将他抱起,“那便歇息几日。”
  一年来,容奚确实绷得太紧。
  秦恪深知容奚宏愿,他心甘情愿助其实现,但却不愿容奚受累。
  “你陪我?”
  “我陪你。”
第58章
容奚难得睡了个懒觉。
  他虽为将作少卿, 但到底是个虚职,是否去公衙并无任何影响。
  秦恪乃郡王, 不去坐衙亦无人敢置喙半句。
  可怜程皓, 仅他一人兢兢业业于监所度日, 又因实在无趣,遂出入各工坊, 挽起袖子,打起赤膊, 与工匠一同锻造器物。
  “程监令,”火器坊匠人恭敬道,“小人以为火铳可以改进一二,想寻容少卿指点, 不知容少卿何时归衙?”
  程皓顿生兴趣, “容少卿俗事缠身,今日不来监所,你有何妙思, 倒是与我说说。”
  他素来没架子,与工匠打成一片,匠人在他面前无甚讲究,遂携他至一沓图纸面前。
  如今工匠对铅笔运用自如, 毕竟不论是绘图抑或是书写,铅笔皆比毛笔省时省力。
  纸上绘一火铳形状, 绘图之法与容奚无异,显然是从容奚处习得。
  图形清晰明了, 程皓细细看罢,道:“此处较寻常火铳多一物件,作何用处?”
  匠人解释道:“火铳用时,需将药粉倒入药室,皆松散如沙,燃烧后冲劲较小,若用此物压实药粉,小人以为,火铳威力会更甚从前。”
  程皓摸摸下颔,越想眸子越亮,狠狠一拍桌案,“真乃妙思!此法是你所想?”
  “小人不敢居功,是大伙儿一块商议的。”
  军器监有规定,各坊若有创新之思,且较为实用,经容奚、秦恪、程皓三人商榷同意后,可获诸多奖励。
  当然,其中以容奚意见为准。
  程皓哈哈笑道:“既如此,我去寻郡王与容少卿。”
  他携图纸跑去容宅寻人,却被告知容奚与秦恪正于河畔垂钓。
  垂钓?当真是悠闲!
  他匆匆奔赴河畔,见二人安静钓鱼,正欲启口,就见秦恪转首看他一眼。
  行,他先闭嘴。
  须臾,鱼线忽有动静,容奚顿时一喜,待水下挣扎激烈,便连忙往上一提,往后转去。
  不料,鱼竿竟直接撞上程皓,鱼扑在程皓衣衫上,落下斑斑水渍。
  “程叔!”容奚迅速起身,忙扔下鱼竿上前,极为愧疚道,“我不知您在身后,这……”
  “无碍,”程皓摆摆手,他并不在意此等小事,径直取出图纸,道,“大郎你瞧。”
  秦恪亦走近,与容奚一同仔细查看。
  “如何?”程皓喜滋滋问。
  容奚亦极欣慰,“的确是妙思,不错,值得奖励。”
  其实他不是不会,他之所以一直未提出改进,是想激发工匠自身创造才华,而非仅仅依靠他一人。
  如今看来,大魏工匠确实没让他失望。
  秦恪自然也颔首同意:“先造一支,试其威力如何再作定夺。”
  他所言有理。
  容奚与程皓皆为造器狂人,见到新奇之思,通晓原理后便知是否有效用。
  可秦恪只看实物。
  正因如此,他才是军器监掌舵者。
  “是该如此,”程皓连连点头,又问,“届时新式火铳制出,郡王和大郎是否归衙?”
  他也想歇息啊。
  秦恪看一眼容奚,“待新器制出便回。”
  郡王发话,程皓也不敢反驳,遂携图纸回监所工坊。
  钩上之鱼依旧乱蹦,容奚近前俯身,将它扔进木桶内,后笑问秦恪:“借兵一事,圣上是否同意?”
  他是指金吉利借兵之事。
  既能扬大魏国威,又可放虎出海,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秦恪捡拾渔具,颔首道:“圣上确有意向,但尚不知顺王是否愿意。”
  虽两人先前猜测,顺王宁愿远航也不愿困居冀州,然事情未有定论之前,谁也不知结果如何。
  顺王心思,只他自己知晓。
  “顺王好战,喜与人比武切磋,”秦恪道,“故他每年皆会设擂大比,头名者可获百金,但需与顺王切磋武艺。”
  以百金买一战,顺王可真是不俗。
  容奚暗自感慨,回道:“若我未猜错,那些头名皆不敌顺王,且被他揍得很惨。”
  “确实如此,”秦恪用眼神赞他一句,“离顺王今年设擂尚有十日,想不想去瞧瞧热闹?”
  容奚瞬间知悉他心思,眼眸弯弯,“携吉利同去?”
  之前金吉利坦白身份后,秦恪便寻机试探他武艺。
  金吉利乃白沙国王子,白沙国并不安宁,亦经常与邻邦交战。
  为守卫疆土,他自小便接受训练,经历与秦恪较为相似。
  白沙国也以刀具为作战武器,只是刀法与大魏迥异。金吉利刀法不俗,虽最终败于秦恪之手,但在秦恪看来,其武艺堪与顺王比肩。
  若再稍稍提点几招,即便与顺王切磋,胜负也可对半分。
  “你当初试探吉利武艺,是否早有此打算?”
  秦恪笑答:“瞒不过你。”
  容奚睨他一眼,“我有些同情吉利和顺王。”
  二人相携归家,与吉利提及此事,吉利满口应下。
  冀州毗邻青州,若是快马加鞭,不过一日半行程,;离设擂尚存十日,秦恪便教授金吉利几招刀法,并从金吉利刀法中汲取长处,提高自身武艺。
  时光恍然飞逝,数日后,三人骑马悠闲至冀州。
  冀州城热闹非凡,因顺王以百金设擂之故,众多武者皆奔赴冀州,试图得顺王青睐。
  能得百金者唯有一人,但若能成为顺王护卫,也不失为一条捷径。
  每年皆有武艺不俗者被挑为顺王护卫,武者俱期待好运降临自身。
  容奚三人入城后,寻一处旅舍住下。
  他与秦恪一间,金吉利独自一间。
  如今正午时,坊市人流如织。众多武者来此,令商铺摊贩赚得盆满钵满。
  “冀州城内顺王耳目众多,若顺王来寻你切磋,你当如何?”容奚调侃秦恪道。
  如秦恪这般人物,定刚一入城,消息便会传至顺王府。
  依顺王性情,知悉后必会立刻携刀而来,与秦恪大战几百回合。
  秦恪闻言,淡定饮茶道:“无妨,金吉利堪与他一战。”
  有金吉利挡在前头,顺王便不会那般纠缠。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片刻,顺王径直闯入旅舍,提着长刀来寻秦恪。
  他生得粗犷,但毕竟出生皇室,五官尚算俊朗不凡,只是周身气势令寻常人不敢直视其面容。
  此时,旅舍其余客人皆静默于房内,压根不敢围观。
  秦恪放下杯盏,问道:“何事?”
  “找你切磋!”顺王扬起长刀,脸上写满“快来快来”。
  容奚忍俊不禁,说道:“顺王殿下,你曾言设擂之时不与他人比试,只为铆足全力与头名切磋。”
  顺王毫不在乎摆摆手,“秦恪难得来冀州,擂台头名算什么?”
  他的地盘,他说了算。
  容奚无言以对,恰隔壁金吉利听闻动静,探着脑袋问:“你是何人?”
  他见顺王手中提刀,面容生得有些凶恶,遂目露戒备。
  顺王转首一瞧,顿时愣了几息。
  他不是没见过色目人,只是没见过如金吉利这般俊美的。
  其余色目人在他眼中,颇有几分怪异,但唯独金吉利,似与那些不同。
  发如金,目如海,确有几分不俗。
  “官话说得不错,”顺王赞他一句,“你又是何人?”
  秦恪忽出声道:“你若想与我切磋,不妨先与他比试。”
  顺王闻言,仿佛受到侮辱,轻蔑瞧一眼金吉利,“就他?不过是白斩鸡。”
  金吉利肤色极白,比容奚还要亮上几分,他身形高挑颀长,不如顺王肌肉虬结鼓囊,看起来确实文弱几分。
  “不如比试一番?”
  金吉利见他神情,听他话语,顿时胸腔冒火,碧眸凝聚愤怒,遂撂下战书。
  被人主动邀请切磋,顺王还是头一次,颇有几分兴趣,然比起金吉利,他还是选择秦恪。
  “不,我怕打残你,”他朝秦恪嚷嚷,“别废话,速与我一战!”
  秦恪忽淡淡道:“小心。”
  他话音刚落,顺王就敏锐察觉身后动静,他连忙侧身避过,怒喝一声:“偷袭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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