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美人求爱后(125)
“慢点吃,客人。”
老板娘了哈哈的,系着油渍麻花的围裙,一勺辣椒油泼进隔壁客人的碗里,溅起一片红亮的油星。
何止压根没空回嘴。
太好吃了吧!!!
馄饨皮薄得透光,咬破的瞬间鲜甜的肉汁就涌出来。
汤底是用变异猪骨熬的——说来讽刺,反倒比战前的猪骨更香浓。
汤面上漂着紫背天葵的嫩叶,嚼起来咯吱咯吱响,是基地大棚刚摘的。
五个积分花得值。
何止连汤带渣喝得精光,最后还舔了舔碗沿的葱花。
夕阳把小吃街的铁皮棚顶染成橘红色,卖糖油果子的老头正和巡逻队讨价还价,几个半大孩子追着条三尾野狗跑过去,撞得何止的凳子晃了晃。
“喂!小心一点!”
老板娘拎着长柄勺冲上去管教自己的孩子。
此刻的人间烟火气,
就是末日里最真实的救赎。
——
浴室里。
热水从花洒喷涌而出时,何止仰起头,任由水流冲刷过肩胛上未愈的伤痕。
氤氲的蒸汽在镜面上蜿蜒爬行,模糊了边缘,却遮不住镜中男人极具侵略性的轮廓。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滚落,滑过饱满的额头,最终悬在锋利的下颌线上摇摇欲坠。
何止的肤色泛着健康的光泽。
脖颈线条紧绷,连接着宽阔的肩膀,每一寸肌肉都像是精心锻造的武器——不是健身房刻意雕琢的花架子,而是真正在生死搏杀中淬炼出的、充满爆发力的躯体。
水雾中,他的身形若隐若现:
腹肌轮廓分明,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手臂肌肉线条流畅,青筋在皮肤下蛰伏,仿佛随时准备暴起。
跨出淋浴门。
他抬手抹开镜面的雾气,“刺啦”一声响。
镜中陡然清晰的,是一双狼般的眼睛。
短发根根直立,水珠四溅。
眉骨投下的阴影里,那双浅褐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眼尾上挑的弧度带着天然的野性。
鼻梁高挺,唇线紧绷,下颌的胡茬泛着青黑——整张脸就像一柄出鞘的军刀,锋芒毕露。
“嗒。”
水珠滑过锁骨凹陷处,在胸肌沟壑间分流。
何止忽然勾起嘴角,镜中人立刻露出亮白的牙齿,这个介于冷笑和挑衅之间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更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很凶。
但实际上,何止一般不会那么凶。
镜子被他擦去了水雾,更能看清楚自己的身躯。
自己身上有许多狰狞的疤,有些疤痕他记得,有些他确实是没有记忆。
看来这三年之中,
他也受了不少的伤。
抽了两个的浴巾,何止擦着头发走出浴室,胯上围了白色的浴巾,他耷拉着拖鞋,蹲下去拉抽屉拿内裤。
抽屉卡得很紧,用力拉开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然后何止僵住了。
一盒未拆封的计划生育的套,堂而皇之地躺在杂物堆最上层。
何止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他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又鬼使神差地凑近确认——没错,还是超薄款。
“我草。”
他对着空气骂了句脏话,嘴角抽搐,最终捡起自己的换洗衣服,把小盒子塞进裤兜。
窗外,最后一缕霞光被黑夜吞没。
何止换好短袖,指节敲了裤子敲口袋里的方寸之物。
今晚,
这东西大概能派上美妙的用场。
街上冷白色的光线从头顶倾泻而下,将何止的影子拉得锋利而修长。
他眯了眯眼,随后拦住一个正巧路过的守卫。
“哥们,问一下,首领的房间在哪?”
何止的语气平静得近乎随意,仿佛只是询问食堂的开放时间。
“何队?!”
守卫明显是认识何止的,他愣了一下,眼神在何止脸上停留了几秒,表情逐渐变得复杂——那是一种混合着惊讶、困惑,甚至带着几分敬佩的神色,就像在看一个即将踏入龙穴的勇士。
“直走200米左右,荆棘大楼的顶楼就是首领的房间。”
守卫回答得有些迟疑,似乎还想补充什么,但最终只是欲言又止地闭上了嘴。
“行,谢了哥们。”
何止没多废话,转身就走。
——
荆棘大楼,这座基地最核心的建筑,矗立在夜色之中,如同一柄漆黑的巨剑直插云霄。
它比任何人想象中还要宏伟,金属与玻璃构筑的外壳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顶层的落地窗后隐约透出暖色的灯光,像是黑暗中唯一醒着的眼睛。
大楼内部灯火通明,但异常安静。
何止踏入大厅,目光扫过几部电梯——有的标着“公用”,有的则是“私用”。
而最深处的那一部,金属门板上刻着徽记,显然只属于一个人。
首领专用电梯。
按理说,这种级别的权限不可能随便开放。
可当何止走近时,感应器却“滴”地一声亮起绿灯,摄像头微微转动,扫描他的面容。
认证通过。
电梯门无声滑开,仿佛早就等待着他的到来。
何止的指尖在裤缝边轻轻敲了敲,随后迈步踏入。
顶楼的走廊铺着深色的长绒地毯,踩上去柔软得几乎消弭了所有脚步声。
灯光昏黄,墙壁上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的东西——这里安静、沉默,是一种呕哑的精致,与基地其他区域的粗粝感截然不同。
何止的指尖抵在冰冷的黑檀木门上,掌心却隐隐发烫。
他忽然不敢用力。
呼吸在寂静中变得异常清晰,喉结滚动时,那些不该在此刻浮现的画面却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
是白兰暴君银河般的长发,上次惊鸿一瞥时,那发丝从暴君的肩上流泻而下,像一道凝固的月光
是束紧的腰线,军装皮带勒出的弧度,让人想起子弹上膛时绷直的弹簧。
是那暧昧又惹眼的黑色腿环,扣在白色制服上泛着冷光,随着交叠的双腿轻轻晃动时,会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何止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猛地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铁锈味在舌尖漫开——这些荒唐的联想简直像中了致幻孢子。
门没锁。
一下子就推动了。
这个认知让何止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指尖稍稍用力,沉重的门扉便无声滑开一道缝隙,冷色的光像月光般缓缓流淌而出。
暴君的巢穴,正在他面前袒露最真实的截面。
第70章 ·痛吻
门在身后合拢。
房间比想象中更空旷,黑白两色切割出冷硬的几何空间。
没有装饰画,没有摆件,连一盏多余的灯都没有——只有嵌在墙底的暗蓝色灯带,像蛰伏的夜行动物的呼吸,幽幽照亮方寸之地。
何止的视线扫过黑色大理石地面,上面映出他模糊的倒影。
没有拖鞋,没有外放的衣物,整个空间干净得像从未有人居住,或者说,这个人随时准备从这里离开。
只有浴室传来水声。
淅沥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蒸腾的水汽从门缝底下渗出,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潮湿的阴影。
何止弯腰解开鞋带,袜底与大理石接触的瞬间,脊椎窜过一阵细微的战栗。
——像踏入猛兽的领地。
此刻的寂静里,连吞咽口水的声音都震耳欲聋。
下一秒,水声戛然而止。
浴室门被推开的声响很轻,蒸腾的雾气率先涌出,像一场小型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