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美人求爱后(138)
“何止,草,人跑哪去了,庆功宴庆功宴,主角不见了,搞鬼呢?”
胡墨的声音由远及近,
“丫的,找死我了……”
兰矜猛地松开手。
何止踉跄着向后倒去,往后趴在墙上有点懵了,酒稍微醒了一点。
一瞬间,暴君已经退到三步开外,银发重新变得一丝不苟,只有胸口不正常的起伏暴露了方才的失控。
“啊?”
何止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眼里还带着很浓重的酒意,醉熏熏的,不知道有没有反应过来。
“闭嘴,忘掉。”
兰矜冷冰冰地扔下这句话,转身走进黑暗。
暴君快步穿过长廊,指腹狠狠擦过自己的嘴唇。
荒唐。
他居然差点吻了一个醉鬼。
那个没有完成的吻,一直到何止失忆前,都没有得到完成。
反而是失忆后的何止,让兰矜彻底认输了。
在爱这件事情上,兰矜本身就是不熟悉的,兰矜赢不过何止,也玩不过何止。
兰矜坐在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枪柄。
当年那个拥抱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何止滚烫的胸膛,带着酒气的呼吸,还有那双总是不安分的手,曾经那么用力地将他按进怀里,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
温暖。
这个词汇对兰矜而言太过陌生。
实验室的记忆里只有冰冷的金属镣铐,荆棘王座上沾染的永远是他人的鲜血。
他早已习惯了孤独,习惯了用暴戾与杀戮筑起高墙,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直到何止出现。
这匹狼莽撞地闯进他的领地,带着痞笑和满嘴歪理,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
明明是最该被处决的叛徒,却偏偏……那么有趣。
他会在任务报告里画歪歪扭扭的简笔画,被骂了下次还敢。
像个小孩子一样,恶劣调皮,但却很亲近。
这个世界恶心透顶。
但何止让兰矜觉得,活着或许没那么无聊。
可现在的何止失忆了。
忘了他们的赌约,忘了那些对抗的纠缠和犹疑,甚至忘了他曾多么热烈地注视过暴君。
暴君没有尝试过主动敞开一切,何止是唯一能让暴君心甘情愿臣服的人。
因为感情经历一片空白,即使因为实验室的事情,兰矜对于“性”是极其抗拒和厌恶的,但他还是允许何止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兰矜的印象里。
性,就是把人当做畜生一样交配。
是恶心的。
是毫无尊严的。
是在生殖箱里面被研究员窥探的。
但是,那一晚的一切都和兰矜记忆中的不一样。
何止像是饿狠了的狼,咬下去却不会见血。
可是狼分明是忠贞的、专一的、对伴侣说一不二的。
为什么呢。
荆棘基地是兰矜的领地,兰矜是荆棘基地的王。
兰矜冷眼看着何止半夜溜出房间,看着他和纪佑密会,兰矜在门口站了一会,就来到了何止的房间——他想看看,何止能在那儿待多久。
为什么,何止却是匹养不熟的狼呢?
哪怕喂了肉,饮了血,这匹狼依然会头也不回地奔向别人。
第77章 ·繁殖
“蛤?谁找别人,我吗?”
何止的喉结在兰矜掌心下滚动。
他忽然咧嘴一笑,带着粗粝茧子的手指缓缓扣住暴君的手腕。
何止的指尖陷入那片苍白的肌肤时,恍惚以为自己在触碰一尊冰雕。
兰矜的腕骨在他掌中伶仃地突起,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如同冰层下冻结的河流。
像深秋墓园里被夜露浸透的白玉碑,任阳光如何曝晒,内里永远沁着阴寒。
冷。
凉。
腕骨硌在掌心,让人想起博物馆里那些被封在玻璃柜中的白玉古董。
明明看起来温润,触上去却只有刺骨的寒。
哎。
真的是挺喜欢的。
何止的目光但凡落在兰矜身上,血液里便翻涌起欲烈的冲动。
多想扯碎那件一丝不苟的制服,想用犬齿碾磨暴君后颈脆弱的血管。
想看他冰蓝色的瞳孔涣散,银发黏在汗湿的颈窝,想听他呼吸里带出痛和忍的颤音。
想弄他。
可当指尖真正触到兰矜的手腕,所有暴虐的妄念都碎成了齑粉。
掌心里那段腕骨太细了,像稍用力就会折断的冰棱。
从色欲归结到爱意,也只需要一瞬间,一眼,一刻。
何止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过那片冰凉,直到兰矜危险地眯起眼。
“你太放肆。”
暴君突然抽回手,指尖掠过何止的肩线,在制服后腰处轻轻一掸。
“小狼,你的衣服皱了,你居然躺在人家床上?”
暴君冷笑一声,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
“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何止愣了愣,反应过来,原来兰矜真的是吃醋了。
他弯腰,影子完全笼罩住兰矜,鼻尖几乎贴上对方的面具:
“这么说,我是首领的东西?”
“首领自从上次,对我这么冷淡,我还以为我失宠了。”
灯光从头顶泼洒而下,将兰矜的蓝眸照得如同极地冰川。
闻言,兰矜微微仰头,银发流泻在何止臂弯:
“整个荆棘基地都是我的。”
“你也不能例外。”
“但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我不喜欢。”
兰矜的指尖突然掐进何止后颈,指甲在皮肤上压出半月形的白痕。
暴君吐息如霜,每个字都裹着血腥气:
“再去和别人不清不楚,我要他死,你信不信我真的剥掉你一层皮。”
何止却闷笑出声,喉结在对方虎口下滚动。
他忽然向前倾身,鼻尖擦过兰矜的耳廓,灼热的呼吸灌进暴君衣领:
“怎么会呢,我只能看得见你啊,别人我都看不上——”
尾音消失在齿间。
何止故意用虎牙磨蹭那枚苍白的耳垂,犬齿叼住软肉轻轻拉扯,像狼崽嬉闹般没使力,却足够让兰矜脊背绷紧。
何止忍了忍,还是觉得很想。
想抱。
好想抱。
于是,托在人家后腰的手掌蓦地收紧,何止将人往怀里带。
隔着制服都能摸到暴君腰窝的凹陷,他拇指下意识在那片皮肤上画圈安抚。
兰矜的银发扫过他手腕,凉得像一捧雪。
何止忽然想起上次的美好回忆,这具身体在自己怀里逐渐滚烫的温度。
现在却又冷回去了。
不够热。
何止想要把兰矜弄热。
“我其实这段时间太累了。”
何止的嗓音沙哑,唇瓣几乎贴上兰矜的耳廓,灼热的呼吸将那片苍白的肌肤熏出薄红。
“我只是去找朋友聊聊天而已,宝贝,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你……”
何止的尾音还悬在空气中,兰矜的膝盖已经凌厉地顶向他的腹部。
一瞬间,何止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却故意让那截膝盖擦过自己的腰侧——
砰!
两人重重跌进床里,床垫在冲击下深深凹陷。
何止的手始终护在兰矜的后脑,掌心垫在他银发与床板之间。
“花言巧语。”
兰矜的瞳孔骤然收缩,冰蓝色的虹膜泛起深海般的幽光。
下一秒,他的双腿瞬间化作几米长的幽蓝鱼尾,鳞片怒张,边缘锋利如刃,在床单上刮出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