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筑巢后前夫回来了[穿书](93)
omega的排外性很强。
护士长打量江郁,心想:这么好看的alpha难保家里没有个爱吃飞醋的老婆。
“没事。”
江郁的响应很冷淡,只是配合护士长,拨开楚文禾的衣领。
护士长没多问,只一秒,就把针头扎进了楚文禾的腺体,又三秒,药液就推到了尽头。
江郁明显感觉到楚文禾哆嗦了一下。
也难怪护士长的手速要那么快,稍微慢一点,针头可能就因为那一哆嗦歪掉了。
楚文禾慢慢吐出了一口气。
药效很快。
身上的燥热以完全能感知到的速度迅速退去。
从腺体到四肢尽头的毛细血管,像是灌进了一股冰凉的水在血液里,瞬间从内到外凉透了。
好东西啊……
楚文禾冷得发抖时还这么想。
然后,他像个大冰块似的栽倒在枕头上。
江郁直起身脱掉西装外套,盖在了楚文禾的后背。
走之前,调高空调温度,手掌在楚文禾柔软的头发上摸了两下。
……
当天半夜。
宁辰照常来巡视病房,一进门,就看到楚文禾坐在病床的角落,拿江郁的外套和医院备用的床单被罩筑了个巨大无比的巢。
白森森的,乍一看还有点吓人。
“恭喜你,药物没出现排异,明天可以继续……”
宁辰的话没说完。
楚文禾眼圈发黑,只是把巢裹在身上,呆滞看着他。
“怪可怜的……”
宁辰心疼地摇摇头,拨动楚文禾的眼皮,又看了看腺体,“医院规定只能由beta给omega注射抑制剂,那位护士长人有点冷淡,技术是没问题的。”
又说:“你的身体没问题,万事开头难,你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楚文禾头发凌乱,把外套的衣襟拉了拉。
宁辰没再打扰,出了走廊给江郁打电话:“抱歉,我知道你要处理的事很多。他有点失眠,要么我开个申请,你过来一趟吧。”
江郁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让袁兵送点东西过去。”
……
宁辰还奇怪这是什么操作。
半夜1点,袁兵拎着两个带锁的行李箱来了,装了十几套衣服,什么样式的都有。
结果真是“药到病除”。楚文禾下手很快,像夏天看见水塘的雏鸭,一个人玩了俩小时,最后在一堆揉乱的衣服里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宁辰终于明白江郁为什么只送东西了。
“……”
嗯,有点难评。
不过楚文禾面对江郁的衣服,似乎是到了欲壑难填的程度了。
*
楚文禾连续打了三天的抑制剂。药太好也有坏处,打到他整个人都无欲无求,感觉信息素也就那么回事,一辈子没有×生活也不觉得半点遗憾了。
这三天,袁兵每晚都会送来衣服。
注射抑制剂的护士长是个面瘫,也终于忍不住有了点表情——楚文禾在病房筑了七个巢,搞得冰冷的病房格外温馨。
不过,护士长心里也纳闷:三天前陪楚文禾的那个alpha没有再来过了。
楚文禾穿着病号服去公共注射区坐了一会儿,也看到了柳冬炆继任委员长的新闻。那日火灾似乎惊吓到了不少路人omega,他们或是心悸或是焦躁,都在接受中心医院的免费治疗。
听说是开了那几枪的缘故。
楚文禾没产生ptsd,身体恢复后,已能正常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
前夫是相当会趋利避害的人,却执意开枪惹了麻烦。楚文禾想着,如果不是大佬忽然出现,江郁来找他的时候,他是想道个谢再问问情况的。
回去的路上,楚文禾路过走廊过道,一对年轻的AO夫妻在窃窃私语。
说的是申请补助和精神赔偿的事。
楚文禾也听说了消息。
住院的omega说以往共协查得很严,这次不知怎的,几乎是当天就批了不说,对于赔偿的金额也没有二审。
申请较晚的omega们乐疯了。
走廊的那对夫妻也就二十岁冒头,alpha笑着翻申请书的填写手册,旁边的omega也跟着嬉笑说:“多亏那天从酒店路过,就说句身体不舒服了,不光在这医院白吃白喝,还能拿到这么多钱。”
alpha脸上也高兴,啧啧摇头,“上面的人也够傻的,肯定是分不清了吧。”
“多少人都冒领了,”omega翘着二郎腿,“也不差我们这点。”
alpha拿着笔,“那我们申请多少好呢……”
……
楚文禾加快脚步离开。
晚上又在宁辰过来寻房时问起这件事。
宁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是上面拨下来的钱,共协会查得很严格,不会导致该领的人领不到的。”
“……”
楚文禾等着宁辰把话下去。
“这次情况不一样,”宁辰在寻诊单上打钩,“钱不是从官方账户里出的。”
……
元帅府。
委员长办公室。
柳冬炆穿着板正的西装,手指在棕黑色办公桌上敲着。
江郁就在对面,与柳冬炆隔着几米远。
真到了交涉的阶段,江郁没有像那日般争执,对上面的处理一概照单全收。
先是上交了那把打伤路人alpha的枪。
然后就是赔偿金的事,昨天和前天已经签了一批,今天又来了一沓厚厚的单子。
江郁没穿元帅府发的西装,衬衫衣领敞着,袖口打开,状态看上去不算好也不算坏。
他拿过那支印着共协徽章的钢笔,一迭申请单翻也不翻,直接掀起右下角,在署名栏机械地签字。
两人没半点话说,不吵架,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今天是第三次。
柳冬炆在过于安静的氛围中拄着下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申请书你也看一眼,有异议的话我们的人会再审的。”
暗示的意味够明显了,柳冬炆不想把话说得再清楚点了。
毕竟开枪是江郁的私人问题,也不是共协出钱。
“无妨。”
江郁签字的速度如旧,冷着笑意,“这种事我见得还少么。我也想看看,到底有多少omega会为了这点钱出卖自己的人格。”
柳冬炆伸手,“单子拿过来,我找人先审一遍。”
江郁只说:“私人赔偿。按照规定,只有我本人提出异议时,你们才需要介入。”
“嚯,你这时候倒挺守规矩的。”
柳冬炆嗤笑。
江郁也不接茬,“有这点时间操心我,你不如把手边的人放出去干点正事。”
单子签完,一分钟也不多留,起身就走了。
柳冬炆翻动单子,第一反应是:不愧是设计师的字。
其实这种申请书完全可以委托人来盖章,柳冬炆一拿到单子就知道里面有猫腻,要求这次必须本人手写签,也是想提醒江郁看看内容。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柳冬炆烦躁地翻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给肖克发消息:【你一个月给他发多少钱?】
【肖克:啊?】
【柳冬炆:我如今不在原来那个岗位了,不然我都想查查你了】
柳冬炆是十足的实干派,没耐心的时候说话东一句西一句,把江郁这几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肖克在大脑里捋顺了柳冬炆的重点。
【肖克:你就别管他了,他心里明镜似的……】
【柳冬炆:?】
【肖克:你不了解他,他就是不想在这种无聊的事上浪费精力】
……
江郁出了写字楼。
下台阶时看到几个未接的通话记录。
前几天还颇凉的天气,今天忽然就转暖了,不知不觉中,最后一场雪也过去了。
江郁脱掉的外套搭在手臂,走到大理石柱背后给宁辰回了电话。
还以为是楚文禾筑巢的素材又不够了。
没想到是赔偿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