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筑巢后前夫回来了[穿书](92)
江郁什么也没问,先是在病房内扫视一圈,才说:“柳冬炆呢?”
“什么柳冬炆……”
楚文禾像机械的报时钟。
江郁走到病床前,打量了他一番,似是在确认他有没有新伤。
“就是一个凶巴巴的中年大叔。”
(衣橱,柳冬炆:“——!!”)
“没有啊。”
楚文禾僵硬扯着嘴角。
江郁放缓语气:“你不用害怕,他是不是说什么了?”
“他……”
楚文禾捂着脸叹了口气。
又赶在江郁继续逼问前抬起头,忽然一把抱住了前夫,“我身体还不太舒服,你就别问了。”
第64章 签名
对楚文禾来说, 柳冬炆,或者说大佬,是很重要的存在。
楚文禾对每日黏在一起的友情没有需求, 穿书后, 不管是给了他一袭毛毯暖身的暹罗, 还是大方资助他开诊所的大佬,都是很少见面却不会忘记的人。
印象中,大佬并不是脾气暴躁的人。
酷酷的中年大叔omega, 有点爹味,平时话不多, 偶尔又会过分热情, 但因为动作僵硬而使人不适。
大佬曾经有过alpha, 现在好像在打光棍,而且单身肯定超过十年以上了。
楚文禾回忆过去几个月。
大佬和江郁认识这事也是有迹可循的。
会在以为江郁要捧许今时提醒他别蹚浑水,然后又疯狂砸钱资助他直播。
现在想来,也是看不惯江郁的缘故。
也难怪大佬那日受了枪伤, 赶上江郁来找他, 大清早不声不响就走了。
听程玉说, 大佬走的时候脸色挺不好看的。
楚文禾对柳冬炆和前夫的矛盾不感兴趣——前夫被人讨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他在意的是柳冬炆的身体。
那日紧急处理伤口, 他看到了柳冬炆身上的刀伤、枪伤, 到处都是伤疤, 难以想象一个omega是怎么熬过来的。
熬着熬着,竟也人到中年了。
也难怪柳冬炆一到冬日就熬不过流感。生活习惯不好, 腺体受伤,穿个高领毛衣一遮, 就投身到竞选中去了。
用程玉的话说,已经那么有钱了, 人也不年轻了,也不知道在拼些什么。
楚文禾没问过柳冬炆。
他却知道,柳冬炆一定是有故事的人。
……
楚文禾一陷入沉思,对周围世界的注意力就会无限趋于零。
回过神时,
他已经抱着前夫好几分钟了。
楚文禾没以为一句“你别问了”就能堵住江郁的嘴,可江郁确实没有再问了,倒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江郁还穿着那件被拆了领带的衬衫,只换了件西装外套,回抱着他的手没有搭在他的腰间,而是轻轻放在他的后背。
不得不说,这是个令人舒服的姿势。
能感觉到alpha的信息素,
却不会导致身体忽然敏感起来。
前夫,绝对是omega非常了解的人,哪怕没有实践经验,理论也弥补了其欠缺。
这样的alpha,完全明白怎么让omega感到舒适又不会觉得冒犯。如果做了让人不爽的事,那必定是故意的。
俗话说,看人要论迹不论心。
这话在前夫身上不适配,看江郁,不论心是万万不成的。
两人就这么在病床上静静坐着,起码在外人看来,这对AO压根不像离了婚的夫妻,反倒像结婚十年的夫妻。
江郁把手放在他的发顶,把他的脸按进了胸口。
楚文禾的鼻尖抵进低调却质感极佳的藏蓝色布料,他不自觉深吸了一口气,身体比刚才放松了许多。
良药,苦口。
就是有点过于苦口。
就是这短暂又温馨的场面,楚文禾忍不住抬头,然后撞上前夫深邃中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行吧,不想说就算了,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
话语和动作,完全不是一个基调。
楚文禾:“……”
早知道江郁不会信他刚才那句鬼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况且演技烂。
“哪里不舒服?”江郁低头与他对视。
楚文禾:“普通的头痛,宁辰说我有点发烧了。”
话音刚落,
江郁抬手贴上他的额头,“吃药了么。”
虽是问了,却没有等他回答,就看向了插在床边桌上的电子治疗卡。
退烧药,消炎药,
治疗信息素紊乱的特效药。
还有最后的一行:AFJJ-23型omega抑制剂,腺体注射(中量)。
江郁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omega都会走到这一步的,或早或晚而已。”
楚文禾淡然。
要想延缓注射抑制剂的时期,最重要的就是保证每次发热期的日子规律稳定,忽然爆发的紊乱是7成omega进入下阶段的原因。
“真是……”
前夫幽幽的声音传来,“早知道就在车库标记你了,难得你那么主动。”
衣橱里。
柳冬炆差点暴走。
他实在不想听年轻alpha怎么“调戏”omega。他也实在无法把江郁和一个温柔说话的alpha形象联系在一起。
……到底在干什么啊啊!!
蓝毛就在旁边,一脸嫌弃地看着柳冬炆。
楚文禾还是第一次听到江郁如此明显的逞口舌之快。
听得出,江郁的心思没有那话随意轻松。
楚文禾弯起手指,看着信息素紊乱导致变长的指甲,喃喃道:“或许真该考虑相亲了吧。”
病房内忽然因为这句话安静了下来。
连隔着一层铁板的柳冬炆和蓝毛都感觉到了。
实话说,什么都看不到是有点渗人的。好似有根针掉落都能听见般,就是听不见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默足足持续了一分钟。
江郁松开扶着楚文禾的手,不冷不热说了句:“也是。”
蓝毛听得心里咯噔一声。
端着托盘回来的护士长一走到门口,就感觉到了一股无形中的压力。
alpha的信息素,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一层的东西。
不过,那个alpha似乎不是故意的。
柳冬炆有点奇怪地看着蓝毛,他听到江郁那声冷漠的回答倒不意外,心高气傲的alpha瞬间对omega失去耐心是常有的事。
蓝毛对楚文禾多少了解一点。
在他看来,楚文禾像棵树,不是雄壮的松柏,却也成长得郁郁葱葱。
只是阴影处也长了几朵湿漉漉的蘑菇。
说到底,也是大龄单身omega常有的不安罢了。
加上楚文禾没有过alpha,筑巢的效果也不会太好,才自嘲说:到头来还是要走上依赖alpha的老路。
蓝毛记得,楚文禾招待他吃饭的时候,也向程玉嘟囔过“大不了去相亲”的话。
——他还真不觉得楚文禾会去相亲,这话的意思,有点像大学生深感专业无力继而揶揄自己干脆去搬砖。
蓝毛感叹楚文禾竟然能在江郁面前说出近乎于自白的的话了。
同时又觉得,
这话在江郁听来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楚文禾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
护士长抓住沉默的时机端着托盘进来了,“楚文禾,AFJJ-23型omega抑制剂,对吧?”
“是的。”楚文禾想下床。
“趴在床上就好,把腺体露出来。”
护士长拆着包装纸,细长注射器的针管扎进药瓶,吸取了透明色的药液。
“旁边的alpha帮忙照看一下。他是第一次打抑制剂,如果出现排异反应,明天就要换药。”
医院操作娴熟,像高度发达的工厂流水线,冰冷却稳定。
楚文禾在枕头上趴好,手臂交叉抱着,始终没应声的江郁去到他的另一侧,给护士长让开了地方。
有alpha在却还要打抑制剂,护士长知道这两人必然不是恋人或夫妻,于是问了江郁一句:“你没有omega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