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万人迷[快穿](80)
…
江言奕泽两人走出去好远,江言突然想起有什么东西忘在宴会,让奕泽等在原地,自己去去就回。
然而等江言取了东西回来,只看见不停闪烁的救护车灯,拦起的警戒线,撞在路边一片狼藉的汽车以及黑压压的围观的人群。
被围着的中心正是他刚刚让奕泽在原地等自己的地方。
江言脑子一轰,立刻挤进人群,四处查看都没看见奕泽的身影。
他心里升起浓烈的不详的预感。
他随便拉了个人,“刚刚出车祸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道,“长的很好看一年轻小伙,穿着暗红色的西装…哎呀,受的伤倒是不重,就是倒在地上的时候脸被划到了…”
好看,暗红色西装,二十多岁。
真的是奕泽。
江言怔住。
他没有先去找奕泽,毕竟天道护着的宠儿没那么容易死,况且救护车都已经开远好久了。
可是天道不可能无缘无故让他的男主遭遇危险,就算有危险,也最多是出于情节需要的历练。
可原剧情中这里根本没有安排什么车祸。
只能是有人刻意为之。
江言飞快地往四周看着。四周都是停在原地不愿离去的围观者,匆匆离去的人反倒格外显眼。
他很快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同于周围普通人的高大身影,偏中东的深邃面容,眉色一片冷峻,是常年在生死关头的肃杀气息。
是江栾川身边的那个保镖,常年跟着江栾川。
如果是江栾川想要男主死…
他真的不能保证天道能不能护住奕泽。
江言的脑子里飘着的字眼全是“男主可能会死…”
男主死了,意味着小世界的崩塌,和任务者被强行滞留在崩塌世界。
巨大的怒气冲破了理智,江言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等江言终于找到江栾川,他正在宴会的角落,靠在墙边,手指间一点猩红明灭。
几个保镖远远地跟在身后,密切地注视着他的安危。
自从与江言那次后,他不知为何开始抽烟。或许烟雾缭绕的感觉会让他想到那个早上,印在眼尾不带任何欲望意味的吻。
可惜只是昙花一现,或者说敷衍江栾川而已。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江言站在自己面前,满面无法抑制的怒气。
江栾川吸了口烟,冷笑一声。
“小言,情绪太外露,可是会输的。”
看到江言满脸的怒气,他就知道江言为何而来。
江栾川并不准备掩饰,他清楚这个后辈,认定的事几乎绝不改变。
他甚至还有某种隐秘的骄傲感,因为江言能够迅速地确定自己就是始作俑者。
“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小言,你忘了我怎么教你的吗?”他不紧不慢道。
江栾川似乎始终是江言的长辈做派,那一晚战栗到极致的欢愉,那种食髓知味的快感像是一场梦。
江言这几日在避着他。
江栾川能清楚地感知到,江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畸形的、背德的爱恋。
所以江言干脆选择了逃避。
不愧是他欣赏的小辈啊,抽得干净,不沾染半点泥泞。
好像不曾有半分犹豫。
可是江栾川已经陷进去了,在极乐的地狱。他没法找到离开的方法,或者也不愿离开。他也不介意拉着小言一起沉沦。
江言根本懒得管他的说教。
“你一定要杀奕泽?”
江栾川不置可否,慢条斯理地吸口烟,缓缓吐出。烟草味萦绕在江言鼻间。
“小言在质问我?”他慢慢地反问道。
如果是理智的,冷静的江言,或许会因为惜命,反思自己怒气冲冲就来找这个可以随手捏死自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人质问的行为。
可现在的江言是出离的愤怒,甚至于懒得管自己的死活。
倒不是因为担心奕泽的安危。
他惧怕的是困在崩溃的小世界里无边的黑暗,没有生命,没有声音,没有死亡,只有等待。
被困在这种无边黑暗里的那十年,江言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他怀疑着世界的真实与虚无,也怀疑自己的存在。
江言突然揪住江栾川的领子,将人拉到自己跟前,几乎是在低吼,“如果他死了,我会立刻自杀,死之前一定拉上你垫背!”
他的动作毫不遮掩,一边的保镖看着江言的举动,都严阵以待地靠近几步,但始终没举起枪口。
因为江栾川曾对他们说过,无论何时,枪口不准朝着江言。
江栾川任由江言死死地揪住他的领子,对着保镖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他始终无波无澜的瞳孔终于动了动,似乎有火光在荡。
江栾川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江言的话。
拉上他垫背什么的,他没什么意见。
前面的那句话却让江栾川心底风暴迭起。
小言想要和那个人一起死?
不只是愤怒,因为悉心培养的小辈因为一个才认识不到几天的男人就不要命。
更是江栾川所不熟悉的酸涩感。像是什么大手紧紧攥住了心脏,不肯松手,要吐露出什么东西才肯善罢甘休。
江栾川讨厌这种感觉。
他紧皱起眉,“你就这么喜欢他?”
但他又不想听到江言的答案。
无论是什么,他都不想听。
两人的距离又是这样近,江栾川猛地往前,轻轻咬住这张叫他恼怒的唇瓣。
江言立刻后退一步。
他狠狠地擦拭着嘴唇,像是被什么脏东西叮了一口。
江栾川沉着眸,紧接着问道:“你喜欢他什么?”
“你认识他才几天?你不过是被迷晕了头脑,现在连基本的理智都没有了?”
他步步紧逼,“你是喜欢他年轻?”
“喜欢他身体好?”
“喜欢他可以任由你玩弄?”
一句句像是在质问,又藏着难以叫人发觉的自卑。
江栾川、自卑?
饶是最想象力丰富的人,也不会将这两个字眼联系在一起。
平心而论,江栾川绝对不老。眼角的细纹更多是增添一份成熟的韵味,虽说疏于锻炼,但也只是没有明显的肌肉线条而已。
但江栾川总忍不住想,他比小言大了太多。
比那个奕泽更是大了快一轮。
他的眼眸愈深,手指也忍不住紧紧攥住。
江栾川突然想起那天看见小言时,他满眼恶意地狠狠踩在奕泽身上,嚣张而毫不收敛。
“你喜欢那样吗?”
没头没脑的问句。
他突然将烟头按在手背,猩红的火光亮了一瞬,很快熄灭。
灼伤的痛感不算难忍受,江栾川眉头都没皱一下,只紧紧盯着江言,不肯漏过他眼底的任何神色。
“这样?”他又问一句。
江言茫然地后退一步,感觉江栾川多少是有点疯了。
但江栾川紧逼着跟上前,突然抽出腰间的皮带,丢向江言。
江言下意识地接住,有些茫然。
“还是这样?”
江栾川的眼中孕育着风雨与疯狂,但面上却平静一片。
先发出响动的是站在不远处的保镖。
他们沉默着,怀疑这是否还是他们所熟悉的江先生,那个在各地战场的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军火头子。
又或者只有江先生这样的个性,才能面不改色一步步逼着小江总。
但无论如何,他们显然不应该继续待在这里了。
保镖们退开,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江言总算明白江栾川什么意思,他皱起眉,“您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长辈。那个晚上的事就是个错误。”
错误?
江栾川无声地笑,有某种恶狠狠而心酸的意味。
“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放手。”
他猛地贴近江言,像是什么阴冷的毒蛇。
“可是小言想要怎么让我死呢?凭所谓的江氏?”
他轻蔑的笑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