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万人迷[快穿](58)
殿下睡时的模样与曾经是一模一样的,都是这样该乖乖巧巧,不见平日里冷漠的神色。
想到自己走前轻轻在睡梦中的人脸颊边印下的一吻,帝王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
苏源吉小心地提醒了一句,“陛下,又拿倒了……”
李承夷挑眉,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脾气很好的将奏反了面,状似认真地看起来。
只是老半天没有批上一点朱红。
苏源吉:……
罢了,还是自己的项上人头要紧。
陛下今日旷工了大半天,回来之后又一直不在状态,今天的奏折恐怕是批不完了。
只是陛下嘴角那笑容就没下去过,显然心情极好的模样。
苏源吉的心思活络起来。
陛下今日是去了江府,那位有些古板的江大人不至于叫陛下这般喜形于色,想必是因为小江公子?
看来这位小江公子绝非池中之物啊。
后些日子的春猎,必得邀请小江公子去才是。
春猎一去便是大半个月,这些大人家属们帐篷的位置,可得好好琢磨一番了。
想着,他躬身道:“陛下,不日便是春猎的时候了。老奴听说江大人家的小公子也是极擅骑射,不如此次一同邀请了小江公子去?”
春猎是京城中一年一度的盛事,能去的大臣多是朝中重臣,家属也只有有诰命的几位夫人和几位身世显赫的公子小姐去得,像江言这种身份,本是去不成的。
所谓的擅长骑射也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小江公子在江南的时候就是有名的纨绔,不爱读书,不爱骑射,更不爱待在学堂里。是个专喜欢到处挑事的。
不过显然两人都没有在意这个细节。
李承夷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春猎,实在是好。
他正愁无从日日去江府,恐怕殿下因为京城中人的流言蜚语生厌。若是去了春猎,众臣都住在帐蓬里,便得以日日见得殿下了。
“甚好!”李承夷看着苏源吉的神色多了分满意,“此次春猎是郭尚书统领?即刻差人叫他来,朕有要事相商。”
“陛下,”苏源吉提醒道,“已是子时,恐怕郭大人已经歇下了。”
竟已经子时了吗?
帝王显然心情极好,往日里若是事情稍有不顺心,恐怕殿中的昂贵瓷器们又都得换一遍新。
李承夷忍不住想起自己昨日看的那些个春宫图,似乎有一幅便是骑马时的?
帝王的喉结微微滚动,颇有些食髓知味的意思。
第51章 古代世界10
初春的猎场还显得几分肃杀之气。在广阔的地方,是可以听见风的呼声的,那冷风吹得旗帜猎猎作响,也吹得在场人的衣角翩飞。
春猎一向做的极有排场。此时王朝的旗帜围在众营帐边,高高的飞扬着,远处有专人敲击打鼓,整个猎场都回荡着震动人心的声响。
帝王也换上了刺有九蟒龙纹的劲装,此时正骑在外域进贡的汗血宝马上,随意地按住马鞍。陛下平日里的满身的低气压叫人不敢直视,今日却似乎心情甚好,眉宇都舒展几分。
“开始吧。”
随着帝王一声令下,早已跃跃欲试的诸位权贵子弟已是按捺不住,操控着马飞快地隐入幽深的丛林之中。
江映不会骑马,此刻与些不会同样不擅骑射的官员及家眷们坐在猎场中央,饮着几盏小酒。
这春猎他本没资格来,陛下却说久闻小言善骑射,要见识一番,两人这才不得不前来。
小言擅不擅长骑射,他还不知道吗?在县城的时候,从来是叫些狐朋狗友替他考了去的,能骑好马就不错了。
江映端起一杯烈酒,挡住了自己过于愁苦的表情。
被担忧的江言此时正慢吞吞地牵着马在四处闲逛着,背上的弓筒中一根箭也未少,分明是不曾射出一箭。
自从那事之后,他暂时不想见到李承夷。刚骑上马便寻了与李承夷背道相向的小路。
却不想这小道上也有一群人经过,最前面的是个身着骑装鲜衣怒马模样的青年,十八九岁的年纪。身后跟着围作半圈的侍卫,显然是个权贵子弟。
江言不想上前,却被那人叫住。
“江言?”他慢条斯理道。
江言这才寻声细细看去,赫然是个熟人,眉目中是与生俱来的傲慢气。
原来是裴玄安。
江言只好纵着马上前,笑道:“好巧,在这里遇到裴公子。”
裴玄安挑眉,“上次宫宴你怎么半途就走了,我还派人去寻你。”
江言:“殿中太闷,我一介草民无足轻重,索性先行离开了。”
两人一面说,一面骑着马并排向前。
“听说你极善骑射,陛下才破格叫你来。给我露一手如何?”
江言面露难色,似乎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裴玄安好奇道:“难道你的骑射之名也是找人代做的?”这路子作为京城权贵的裴玄安可是太过熟悉。
江言叹一口气,“你看看便知道了。”
裴玄安于是停下马看他。
青年今日只穿了一身深红色的骑装,或许是没有符合他审美的五颜六色骑装出售。劲装完美的勾勒出青年的身线,显出几分豪爽的意味。
青年在持弓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抚摸弓弦,这或许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小动作。
取箭,搭弦,举弓,整个动作显得行云流水,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裴玄安不知怎的咽了咽口水。
他面对江言的时候总是如此奇怪,心快地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明明是县城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乡巴佬而已,他屈尊与人说话已是这人的福分。
却不知身后暗处也有一人也静静注视着江言举弓的动作。
树林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半边的脸,只露出凌厉的下颚线。眉目在全然无表情的时候,会显得几分阴柔,只一双眼睛在暗中像蛇一样窥伺着。
沈临微一眨不眨地盯着江言的指尖。
在射箭之前会下意识地抚摸箭弦,殿下也有这个习惯。他习惯了目光追随着殿下,几乎清楚他所有下意识的动作。
这是巧合抑或……
哐当!
不是箭尖扎入猎物的声音,而是整支箭掉落在地上的声响。
那做足了准备的一箭,大约飞了几米便无力地掉落在地。
“裴公子,这下便知我的箭术了吧?”江言摊了摊手,对裴玄安无奈道。
远远站在暗处的沈临微却是抿紧了唇。
他刚刚在期待着什么?
他也想将眼前人认作殿下吗?
沈临微皱紧眉头,掉转了马头便往反方向去了。
裴玄安也在想:我刚刚在期待些什么?
紧接着倒是笑的更真心实意了些,“你的箭术竟这样差?我向来是箭术不错的,不如我教你?”
江言挑眉:“却之不恭。”
……
“陛下,人在东边的树林,与裴玄安一同。”一身戎装的侍卫靠近低语一句,便立刻回到原位。
裴玄安?长庆侯的嫡长子。
帝王的神色似乎阴沉了稍许,叫人察觉丝丝寒意。
李承夷寻了许久才看见江言的身影,果然是与另一权贵子弟一起。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指尖却是深深扎入手掌心。
那个裴家的小子离殿下太近了些,几乎是手臂贴着手臂。一张从来是阴郁的俊脸此刻却红了大半,饶谁也能一眼看出是因为什么。
裴玄安只觉得腿软的要站不住。
这乡下来的果然不循礼数。
怎的,怎的如此放肆?
光天化日之下,借着学射箭的由头,快要将他摸了个遍了。
果然如父亲所说,江家的人初来京城,定是忙着巩固地位。
若是有旁人敢这般放肆,裴家嫡长子的鞭子都可以将人抽死了。然而此刻,裴玄安却是暗暗想着:不知这人对别的权贵子弟哥是否也是这般模样?
左右不过是看中了他的地位罢了。
莫名的酸涩叫裴玄安冷不丁开口:“我裴家有良田千顷,祖上传下的厚实家业,封地在江南富庶之地,在京城定然是第一的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