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万人迷[快穿](72)
“江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廷静静地看着江言,金丝框眼镜的反光让他的瞳孔中总有几分金属质感的斯文,也叫江言看不清楚他的心思。
“许特助,”江言像是随意聊起,“你在江氏干了多久了?”
许廷的心思猛地一沉,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三年,先生。”许廷一面镇定地回答着江言的问题,一面开始疯狂思索起最近是否有什么地方出了疏漏。
“三年啊,都这么久了…”江言叹了口气,“许特助是很好的助手,可惜江氏庙小,恐怕不够您这样的人物施展拳手。”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许廷的指尖猛地扎进手掌,掌心的刺痛保留着他的一点理智。
“先生,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吗?”他急急开口,却忘了江言最厌恶不识时务之人。
果然,江言的眉头下一秒就紧紧皱起,声音也冷了几分,“并非你做的不好,不过是我气量小,容不下。许先生另找高明吧。”
江言说完就离开了原地,只留下许廷在原处神色变幻。
先生不要他了。
为什么,是因为他故意让那个想要爬上先生床的小明星进了医院,还是因为他把那个奕泽的地址透露给了收债的人?
先生对那个小明星说不上上心,此前同样的事他也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先生从没发现过。
许廷的神色从江言在场时的慌乱与无助,慢慢转变为沉默的阴冷。
是因为那个叫奕泽的男人吗?
金丝框遮挡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很快消失不见。不变的是他紧紧攥住的指尖,和微微颤抖的身体。
这个奕泽,是第一个先生指名道姓要包养的男人。
先生因为这个人,要解雇他?
他的眼神尖锐起来,里面充斥着妒火,像是一团烈火在疯狂燃烧。
……
秦季正要启动车子,眼角余光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要在人群中锁定江言实在太简单,他似乎生来就是人群的焦点,一身贵气天成的气质总是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性感。
他莫名停住了脚步,等着那人走过他身边。
“江总,好久不见啊。”
他漫不经心地倚靠在车门边,笑着朝江言打招呼。
仿佛最近被江氏疯狂抢占份额,就差按着头针对的人不是他一样。
“秦总,”江言本想装没看到,但秦季喊他,他只好过来打了声招呼。
“江总回家去吗?我们小区似乎是同一个,正好无事,不如我送江总回去?”
那些无用的会议显然不能称之为事。
江言愣了愣。
秦季的态度也太客气了,他这么明显的针对,几乎要将秦氏逼上了绝境。虽然最后秦氏肯定能凭借手中的底牌大翻身,但暂时的处境肯定是不容乐观的。
与主要靠继承家族遗产起家的江言不同,秦季是实打实白手起家的富一代,也是国内商界的新贵。毒辣的投资眼光与企业管理让秦氏短短数年间崛起,比积攒了百年的江氏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总客气,”秦季摆出这样的姿态,也容不得江言拒绝。江言只思考了片刻,就坐进了秦季的车。
秦季挑挑眉,也上了车。
两人对商界上的针锋相对默契地避而不谈,只是说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一路上的气氛还算融洽。
江言的语调总是不疾不徐的,很温润的声音,总让秦季想起泉水的流动。听江言说话,似乎是个很享受的事,秦季很珍惜这种感觉。
可惜江言家到的太快,哪怕秦季再怎么放慢速度,还是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到了附近。
江言道了声谢就要离开,秦季不知道自己是哪根弦坏了,下意识叫住江言。
“江总,都送到这了,不请我上去喝杯茶吗?”
话出口才觉得有些许唐突。他和江言摆明的商界敌人的存在,却还要人假惺惺请自己到家里坐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的出口。
“自然。”江言的表情明显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
虽然他怀疑秦季会不会是怀恨在心想要杀他报复,但毕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看到自己上了秦季的车,况且秦季也不是个这么冲动的人。
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并没有开灯,但卧室里似乎隐隐透出光亮。
江言立刻皱紧眉头。
他记得今早走前肯定是关了卧室灯的,自家的钥匙只有他和许廷有。难道是许廷吗,许廷在他卧室做什么?
秦季看出江言脸色不对,也跟着江言进去,只是落后江言一步。
江言轻轻推开卧室的门,但眼前的一幕显然在他意料之外。
这个世界的男主,也就是奕泽,正几乎浑身赤裸地跪在他的床中间。黑色的布罩住了奕泽的眼睛,只露出他锋利的下颚线与硬朗的轮廓。
然而一条黑色的绳索使他不得不呈现跪坐的姿势,头被绳索束缚得微微抬起,富有爆发力的肌肉线条被绳索紧紧勒住,在力量与束缚的碰撞下诞生一种极致的性张力。
他听到门开的声音,虽然看不见,但凭着敏锐的听力将脸朝向江言的方向。
“江总,您总算来了。”
奕泽的语调中始终带着讽刺与桀骜,哪怕是不得不陷入这种难堪与绝望的境地。
第65章 坏蛋总裁言3
江言眉心跳了跳,立刻从外面把卧室门关上。
秦季落后江言一步,并未看见房间内的景象。但他显然听见了奕泽的声音,神色微怔。
他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秦季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怒气,像是火焰一般立刻在心下烧沸。
对于江言这个人,他一向是欣赏的。
作为□□的唯一继承人,虽说有巨额遗产的加持和他叔叔江栾川的帮助,能将江氏一步步推向现在这个地位,一定是有见识与能力的。
在秦季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创业人的时候,他就想结交江言。因为或许连江言自己都忘记了,秦氏发展起来的第一步,正是江言随手的一次投资。
后来秦季一点点在商界立稳脚跟,秦氏在他的带领下也是蒸蒸日上。他终于有机会在一次宴会上遇到了江言。
仅仅是客套的碰一碰酒杯,由中间人笑脸满面地道一声,“这是秦总”,“这是江总”,右手很快握住又松开。
然而江言冰凉的之间触碰到他手掌时,秦季的心脏却毫无征兆地剧烈跳动着。他将之归因为终于见到了自己认可的对手,商业上的同伴。
可惜这一面见过以后,秦氏与江氏之间依旧毫无合作关系,甚至越来越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最近江言更是大张旗鼓地挤占秦氏的市场份额,一幅水火不容的态势。
秦季不明白江言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一步险棋。能走到这个地步,秦季不可能没有后手,秦氏的发展也正是最兴盛的时候。江言会在这个时刻打压他,说直白点,是在自取灭亡。
秦季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踱步,心情却始终平静不下来。他本只是开着车散散心,然而不知不觉就开到了江言公司楼下。
再然后莫名其妙地送江言一程,甚至跟着江言上楼,都是秦季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经脑子下意识就脱口而出的话。
现在也是。
“江总真是好兴致啊,这是又包养了什么明星,还是个男人?”这语气中带着讥讽。
其实江言就算包养什么人,又干秦季什么事。但秦季显然被莫名的怒火冲昏了头脑,又补上一句。
“怪不得江总最近的政策都让人摸不着头脑,看来是色令智昏啊。”他冷笑一声,显得几分阴阳怪气。
秦季将自己这怒气归因为认可的对手和同伴突然就垮掉了的惋惜与气愤。
然而江言沉默着,半天没回复。
秦季说完这话就偏开了视线。下意识地,他不敢看江言的反应。
然而江言半天没回应,秦季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却见江言不复平日里游刃有余的贵公子模样,低垂着眉,看不清神情。秦季莫名觉得那神情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