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43)
蒯息走了,悄无声息,甚至没有去见蒯民和蒯信。但点将台上,正在擂鼓的小将军,却看着蒯息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纵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他觉得蒯息是来找他的。只是不知为何,他竟然一句不发地又走了。秦纵一直都觉得蒯息很奇怪,他不喜欢蒯息看楚霁的眼神,但又说不出讨厌在何处。
那日,他们举杯对饮,秦纵就已然确定了,蒯息同他一样,不想叫楚霁为难。那么他对于蒯息眼神的讨厌,也就并不来源于质疑蒯息的忠心。
可是,那他又怎么会不喜,甚至是讨厌蒯息呢?他自认已奉楚霁为主,当为其忠臣良将,毫无私心。那又怎么会对楚霁手下其他的忠心之士,产生负面的情绪呢?
秦纵以为他说服了自己,他不会再讨厌蒯息的眼神了。可早上当他看见楚霁拉着蒯息的衣袖时,还是忍了又忍,才勉强让自己做到只是握住楚霁的另一只手。一如接风宴那天,他借酒装醉,埋头在楚霁的肩窝处,去讨要一个只属于他的东西。
秦纵觉得,楚霁把自己变得很奇怪。明明是蒯息归来之后他才变得奇怪的,可秦纵就是有一种直觉,真正把他变成这样的人,是楚霁。
但因为是楚霁,秦纵觉得,姑且就让自己这样奇怪下去吧。
训练场中,原骑兵校尉于乌一马当先,率先骑上战马,横刀连砍了三个木头做的靶,又躲过了洪瑞的阻击,跃马来到秦纵跟前。
秦纵收回了思绪,对着于乌点了点头。于乌正统骑兵出身,悟性高又能吃苦,就连洪瑞也要避其锋芒。
收到秦将军的点头示意,于乌心里止不住地激动。今日一早,秦将军就宣布了要遴选骑兵的消息。于乌原本以为再建骑兵营无望,怎料还能峰回路转!当即报了名,又拿下了选拔赛的第一名。
可他就在他以为,骑兵营会交由他统领的时候,秦将军居然下令说要亲自统帅骑兵营。秦将军武功高强,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但并不是武功好就能训练好骑兵的,骑兵这一兵种与步兵大为不同。
可秦将军一上马,就把他折服了。不说别的,就说秦将军在马上随手就能舞起几十斤重的银戟,一戟下去,他眼前的五个木靶尽数碎裂!
这样的人,他还有什么好不服气的呢?更不要说,秦将军后来又命人给所有的马匹都配上了那个叫“马鞍”和“马镫”的东西。他敢说,沧州的骑兵,未来真的有可能超过当年的秦家骑兵!
想到这儿,于乌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握紧手中缰绳,看着秦纵的目光更为灼热。那可是,名震大雍的秦家骑兵啊!他何其有幸!
星河斗转,距离肥皂厂和织布厂招工建造已经过去十日有余。因为人手众多,材料充足,如今差不多已经完工了。
沧州城外大河村村长家中,迎来了几位稀客。
村长家中刚刚吃完了午饭,他正准备去田地里做农活儿。家里的两个儿子儿媳都去替楚大人做工了,好在他们家不过只有两亩薄田,又不是农忙的时候,他自己也侍弄得过来。
他拿起锄头刚准备出门,后头他的老伴儿就追了出来:“带壶糖水,别又晕在了地里。”村长年纪大了,身体上的小毛病不断,有一会竟然在地里起身时,直直地栽了下去。若不是有人路过,及时送去了医馆,只怕是就撒手去了。医馆的大夫说要多喝糖水,可糖这东西可精贵,哪怕他是村长,也买不起。
“诶,好,好,好。”村长满脸笑容地接过糖水罐。
“你可别舍不得喝,家里四个孩子都在做工,一日就有80文呢。”说着,他老伴儿又将脸巾绞了凉水搭在他脖子上,“这糖是大儿前几日带回来的。他说现在城里新开了好几家粮油铺子,黄糖价钱只要原本的一半。”
村长拿起脸巾在脸上抹了一把:“多亏了楚大人啊。自从他来了,咱们的日子都好过多了。”
“是啊,原本那日子,简直要过不下去。现如今不一样了,咱们一家有手有脚还有田,只要不懒,日子总会越来越好。”说起这个,村长老伴儿也感触颇深。他们家,原本不要说是喝糖水了,就是大冬天回到家喝口热水,都怕浪费柴火。
二人正说着,忽然外头传来一个声音,喊道:“是大河村的村长家吗?”
村长扭头一看,几个穿着州府衙役服装的汉子站在他家门口,为首的那一个腰间还佩着刀。村长心下大惊,心中暗暗叫苦,都好些天没见着这些杀神了,怎么又来了?不知道这回,又是要造什么孽哦!
连忙使了个颜色叫老伴儿把糖水什么的收拾进屋,村长脸上堆砌起不得已的笑意,走到门口,拱手道:“不知几位官爷,所为何时啊?”
谁知为首的汉子比他还要害怕,挤眉弄眼的,几乎就要上手捂住村长的嘴:“可不能叫官爷啊!楚大人知道了要打我板子的!你叫我张衙役就行。”说完,又心虚地回头看看跟着自己的其他衙役。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评上一等衙役的,有了佩刀的资格,每月能拿二两银子。谁不想当上一等衙役,后面这些可都是他的竞争者!可千万别因为村长这一句“官爷”,就让他们有机会回去告状。
后面那几人,眼观鼻,鼻观心的,还有的干脆就拨愣一下手边箩筐中小鸡小鸭的脑袋,就是不看张衙役。要知道,刚刚村长叫的可是“几位官爷”,他们也害怕回去挨板子啊!
村长见他们这样,才猛然反应过来!如今已经是楚大人管着衙门的时候的,那些恶衙役都已经被打了板子送回家了,他们再也不用害怕官府来人了!
“张衙役,那楚大人派您来是要做什么?”村长脸上还满是笑意,但已全然不是堆起来的假笑了。楚大人是他们沧州的青天大老爷,要是有什么事情,他当然要效力。
说到正事儿,张衙役也正经起来,毕竟咱也是凭本事当上的一等衙役嘛。“楚大人让我们到各家各户收购草木灰。十文钱一斗(12.5斤),或者用来换鸡仔鸭仔都行,甚至还有小猪崽呢!”
“这草木灰各家各户都多的是,楚大人收这个来做什么?”村长虽然心动,但耐不住心里实在是好奇。他们都是烧的土灶,现在又不是需要用草木灰沤粪肥田的时节,草木灰这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
“这我也不知道,大人只让我们下来收,没说要做什么。”张衙役也不知道,只得边说边憨厚地挠挠头。他心里也很奇怪,大人难不成真的是钱多得没处花了?这和往地上撒钱有什么不一样嘛?
村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一定是楚大人体恤百姓疾苦,特意找了个借口来给他们送钱来了!村长他可不懂什么通货膨胀,他只知道,手中的钱越多越好。
这样想着,他连忙大喊:“老伴!快把我的锣拿来!”
村长老
伴儿原本躲在房中,在门缝里偷偷看这些衙役想干什么。可一听见“楚大人”三个字,她也反应了过来!今时不同往日了,楚大人手底下的人必定不会害他们。她可是听自家的儿子儿媳说了,工地上每天的伙食待遇可好了。而且,楚大人说是一天供两顿饭,但每天下午都派人送绿豆汤去给工人们解暑。要不是她和老头子年纪大了,又有田地要照顾,他们也想去了。
所以,她也没再偷听他们说些什么,反而是往厨房去了。她要给这些衙役们都泡些糖水喝!现下,她一听她老伴儿叫她,虽然后头的话没听清,但还是先连忙端着糖水碗出了厨房。
“咱们农家人,没什么好招待的。您几位喝些糖水,权当解解乏?”毕竟是村长的夫人,还是见过些世面的,所以也并不怯场。
赵衙役却摆摆手:“黄糖精贵,您留着给孩子们喝。”见村长夫人还要再劝,他又正色道:“楚大人有令,不许拿群众一针一线!”
村长夫人何时听过这么窝心的话儿,又见几人把楚大人都搬出来了,伸手摁了摁眼角,便不再要他们喝糖水。
一旁的村长见自己老伴儿正在招待几位衙役,便等不及地自己去拿了锣出来。
“呦!这是有什么事儿啊?”村长夫人见他真把这锣拿出来,大吃了一惊。她先前只当自己听错了呢。这锣是上任村长传下来的,只有发生大喜事儿的时候才派得上用场。自她家老伴儿上任,还从没打出来用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