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时代血族日常 下(70)
“哦？他这么说？”国王饶有兴趣地翻看着莫萨娜带回来的那些节目计划，她经常停下来，看那些简笔绘画的人物。
诺顿帝国的历史，起源自传说，一位英雄带着他的妻儿与子民因为逃离恶魔的统治而出海，他们在海上迷了路，濒死之时，在太阳的引领下，他们终于找到了陆地，这就是未来的诺顿帝国。
画上的青年身着古典长袍，跪在船上祈祷，一颗太阳就在他的头顶。后边几页是简笔画的
“我觉得这位年轻的王储，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我也这么认为，但是，我不认为那片土地真的有那么大的价值。”
“所以，你说是想给他？”国王翻到了最后的一本，她猛地站直，显然这本上的图画，让她十分地感兴趣。
“我们可以……试试将那片土地公开竞标，让他也参加，假如他中标了，那么就将那片土地给他，购买土地的金钱直接折算为他承包开幕式的佣金。假如他没能中标，那就将中标者购买土地的钱给他。”
“很有意思。”国王的手放在桌上，轻轻敲着手指，“但是，亲爱的，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刚刚以为获得了国王称赞的莫萨娜，瞬间谦卑地低下了头。
“这是‘我的’万国博览会开幕式。”
莫萨娜：“……”陛下不会是想要一分不给吧？
三天后，莫萨娜再次拜访了鱼尾区警局。
她带来了厚厚的几袋文件，其中一部分是土地文件，代表着万国博览会的会场以及周围，加起来共有104万平方米的土地，它们归威廉·海拉汉姆·诺克菲尔特·潘特坎普，也就是帝国的第一王位继承权，以及奥尔的好友，钱德勒警官。
另外的文件，则是威廉个人与奥尔成立了一间公司，威廉以土地入股，占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十五，奥尔占股份的百分之八十，剩余百分之的零散部分则属于包括莫萨娜在内的数人，他们将会以金钱入股。
“威廉还不知道这件事。”莫萨娜说，“呃……我也以为这件事母亲会交给威廉。”
她只觉得尴尬，威廉和奥尔一直关系颇佳，而且两人合作开了不少工程，已经有先例了。更何况这个公司从法律上，土地是威廉的，管理权是奥尔的，她只占了一点皮毛，而且毫无疑问，这工作会占去她大量的时间。这彻底地破坏了她原本的计划。
奥尔简单地回答：“您一直负责着万国博览会的相关事务，我很高兴能够和您再次合作。那么，我的施工队可以进入万国博览会施工现场吗？”
“您现在就要开始施工？不是只需要搭建一些看台……”看奥尔的表情就知道，并不是只需要搭建看台，“1月……1月中旬再说，可以吗？”
万国博览会的建设进展很好，现在周围堆满了各种建材，还有临时搭建的窝棚，乱得就像是一锅粥。再挤进一群为了其它施工目的工人和他们的材料？那他们即将面对的就是一锅沸腾的粥了。
“1月中旬，我们必须入场。7月博览会开始，我们将只剩下六个月不到的时间可以彩排。”
一直表现得都还算和善的莫萨娜，此时瞪视着奥尔：“您是在逼迫我吗，蒙代尔警官？”
“我是在逼迫您，殿下。但请不要误会，我并非是为了我个人的利益，而是出于我们双方的考虑。”
如果换成对面坐着的是威廉，奥尔可以很坦然地建议他，接受血族的帮助。但这位王子妃……可是最大限度使用工坊“工人”的女士。那些近乎于奴隶的工人，在万国博览会透明的玻璃上，到处都有他们飞溅的血液。
莫萨娜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奥尔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
“陛下要的是一场能够向所有人展示诺顿帝国国力的万国博览会，建筑、演出、国民风貌、帝国的各项科技，这些是一个整体。作为陛下的仆人，我们圆满达成了一切，才会让陛下满意。”
“……”莫萨娜重新将扇子举了起来，她得承认自己忽略了这一点，在这之前，她只是将建造场馆当成一项任务，而非王国博览会整体，这让她皱起了眉，“请继续，蒙代尔先生。”
“您知道博览会展览的的负责人是谁吗？我认为，我们需要一起聊聊。”
“那个人您并不陌生，虽然您没见过，他是葛雷帕伯爵。他最近正在发愁该如何将相关人员塞满场馆，两天前正在考虑要花钱邀请帝国大学的教授进驻。”
“……”虽然知道博览会对于人们属于新鲜事物，但奥尔真没想到，这种有一位大国牵头的国际级别的博览会，竟然也糟糕到需要花钱请人的地步。突然，奥尔脑海中灵光一闪——是否不是没人想参加，而是人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参加，或者那些想参加的人，认为自己不够格？
毕竟连奥尔都是刚刚知道这个大会的负责人是谁的。
“殿下，那么我们更需要聚在一起，在您的指导下，大家一块儿聊聊了。”
“我的指导下？”
“毫无疑问，陛下是希望您成为这场盛世的总负责人的。”
“您可是真会说话，蒙代尔警官。”莫萨娜知道，她忍不住笑了。
无论如何，她同意三个人一块儿坐下来聊聊了，而且还将尽快。
奥尔是很想向她问问威廉的状况的，但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合作，还有那个刚建立于纸面上的公司尴尬的利益分配方式，如果奥尔问了，很像是拿威廉来压迫莫萨娜，奥尔只能保持沉默。
当然，她临走的时候，留下了金字塔场馆的大体图纸——一卷卷的图纸，是用箱子盛来的，这也算是莫萨娜表明了她对于合作的诚意。
阿尔弗雷德、娜塔莉、蒂姆莉、里瓦斯，已经准备好离开各项事宜的马克西姆也被叫过来了。
“我们有善于作词作曲的人吗，阿尔弗雷德？”
“您要哪种风格的？”
“除了白脸先生之外的那些风格的，歌剧、交响乐。”
白脸先生现在沉迷黑暗童谣不可自拔，那些童谣的风格其实也是多变的，可终归是童谣，白脸先生曾经只是一个小号手，他没办法驾驭更复杂厚重的乐曲。
“明天他们就会来到。”
“这是歌词与背景，他们可以进行一定程度上的修改，但他们的曲子只是点缀，不是主体，为了演出的整体需要，他们的曲子必须可以修改，甚至很可能要不停地修改。”
“我明白您的意思，先生，他们都是血族忠诚的子民。”
“谢谢。蒂姆莉，我知道你的学徒里，有人很善于制作焰火？”
“是的。”
“你看这种效果的焰火，可以制造吗？”
“……没问题。”
“除此之外，我需要你们设计一些小机械，它们需要起到这样的作用。”
带有八个主席台包厢的六层阶梯状观礼台，必须能够拆卸，并组成一排排的小棚子，多种道具也必须可以在各个不同形态之间转换。
“很简单。两周之内，我就可以把图纸给您。”
“谢谢。娜塔莉，我听说您最近与卖艺人的关系很不错？”
“对。”
作为出色的医生，那些从怪胎马戏团里救出并被奥尔留下的“怪胎”们，几乎都被娜塔莉亲手医治过，毕竟，他们中的很多人身体情况会随着时间而恶化，都需要经历多次手术。
后来有很多普通人的卖艺人，也找到了分院，请求治疗病痛——这些四处为家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些毛病。
“找一些……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我们需要至少三百名信得过的艺人。”
“具体是哪方面的？”
“喷火、投木棒、钻火圈、独轮车，不要投扔飞镖的杂耍与举铁锤的大力士。可以有驯兽，但也不能是大型动物，最多是狗和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