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 上(171)
说着,他也心有余悸地道了声兽神保佑。
见苟梁还在哭泣,老祭司没有安慰,而是去熬制药草了。
等他回来,加尔已经把苟梁哄住了。
听见声音,苟梁看了过来,随即惊讶地咦了一声。他说:“沃青爷爷,你怎么变小了呀?哦,我知道了,你把昨天和小曦说的那种吃了会让人变小的草吃掉了,对不对?”
老祭司一惊,对上那双被泪水洗过之后,犹如灰月雨季结束后的晴空一样清澈美丽的眼睛,老祭司端着药碗的手颤了一下。
几个问题之后,他们惊愕地发现——狼曦活过来了,却失去了这些年的记忆,变回了一个五岁的孩子!
“那对曦儿的健康有害吗?”
听到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狼雄的第一反应是如此。
此时喝过药的苟梁已经安静地睡着,惊疑不定的老祭司对族长说道:“这种情况我以前从未遇见过。”
“不过,我曾听祭司师父说,他在其他部落游历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一个病情类似的雄兽人。那人是在战斗中头部被异兽击伤,将自己的妻儿父母都忘记了,却反而记得其他人。狼曦应该也是因为撞伤了头,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加尔忙问:“那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
老祭司摇了摇头,“不知道。族长,我还记得那个雄兽人的部落名字,如果红月集会前狼曦还没有恢复的话,我们再去问一问那个人现在的情况吧。”
……也只能这样了。
狼雄转而问起儿子的身体现状来,而苟梁看着窗外的大盲点转身离开,因为看不到他的表情,有些捉急地想知道自己的应对之策对目标而言到底有没有效果。
很快,苟梁就知道答案了。
蒙皓走回祭司后屋——因为蒙辉的伤,在蒙皓成年后就从老祭司这里搬出去独立的兄弟二人,再次寄宿在了这里。
“哥,小曦他怎么样了?”
坐在床上翘首以盼的蒙辉不等他推开门就急切地问道。
蒙皓把苟梁的“病情”复述了一遍,当听说“狼曦”的记忆停留在了他得到兽神的祝福离开祭司处的前一天,蒙辉吃惊过后心里十分复杂,有担忧却也有着一丝窃喜。
如果是只有五岁记忆的狼曦,他一定不会嫌弃自己的双腿……
蒙辉摸了摸自己完全没有知觉的双腿,有些奢望起来。
蒙皓看在眼里,冷静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就算他现在失忆,但一年,十年,一百年后呢?如果他恢复记忆,你该如何面对一个厌弃自己的伴侣?”
“哥……”
蒙皓哽咽,企图阻止他的实话。
蒙皓捏住他的肩膀,严肃地说:“辉,听我说。他已经不值得你喜欢了,我可以自己照顾你一辈子,但绝对不会将你交到他手中。”
蒙辉:“可是我……”
蒙皓冷酷地说:“辉,你要记住。他随时有可能恢复记忆,就算不行,只要他还活着,他也依然会长大,会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而你的腿,已经没有恢复的可能。我希望你认清这个事实,别再对他抱有期待。”
蒙辉扭过头不说话了。
苟梁:长兄气势MAX的目标大大今天还是这么帅,可是我又想哭了怎么办?┭┮﹏┭┮
而在兄弟二人说话的时候,祭司几人的气氛比之前更加低沉凝重。
加尔完全无法接受地说:“祭司大人,您是说曦儿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不,这不可能,曦儿他就快要成年了,就要结契了……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祭司大人,您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老祭司叹息,他也无能为力。
“狼曦的伤势你们当时也都看到了,腹腔被洞穿,雌性的孕腔都被掏空了。就算在神的祝福下,表面恢复了完整的样子,也无法……我已经用孕石试过了,没有丝毫反应,你们都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闻言,加尔泣不成声。
狼雄难过又担忧,而狼飞却问道:“那这样,我哥是不是就不能和蒙辉哥哥结契了?”
被问住的三人一时静默。
蒙辉虽然残疾了,但还是一匹黑狼,是受兽神偏爱的孩子。
若是不能将这份偏爱继承下去,不仅是部落的一大损失,也很可能会触怒兽神……
狼飞见状道:“阿父,阿爹,哥本来就不想嫁给蒙辉哥哥,不能因为他失忆,他受伤就继续他不想要的婚约吧?哪怕他以后不嫁人,我也会一直照顾他。蒙辉哥哥已经够可怜了,我们不能再将不幸强加到他身上……”
加尔复又哭了出来,狼雄瞪了儿子一眼,后者不甘心地闭了嘴。
而围观全程的特意在再生道具上设了限制、把宿体“多余”的部分清零的苟梁毫不内疚地表示:我只想和目标大大过二人世界,生孩子什么的,见鬼去吧。
第二天,苟梁从睡梦中醒来。
按着仍然疼痛的肚子却忍着没哭,他和孩子一样左顾右盼,待确定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后,紧张的神情才放松下来。
他“一如既往”地动了动鼻子,随即欣喜地嗷呜出声。
原主从小和蒙皓兄弟一起长大,吃住都在一起,受他们的影响很大。比如,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阿爹,阿父”,而是蒙皓化兽安抚弟弟时的“嗷呜”声。
小孩子模仿力很强,当老祭祀和加尔看到小狼曦趴在床上学着小黑狼的样子,耸动着鼻子到处闻闻嗅嗅,嗷呜嗷呜地抱作一团的时候都啼笑皆非。而不知是否是从小训练的缘故,狼曦的嗅觉比一般雌性要强得多,尤其对蒙皓兄弟和阿父的气味最为敏感,隔着很远都能闻到。
“嗷呜,嗷呜?”
像是雄性小狼兽一样地叫着,没有得到回应,他的叫声紧张了起来。
“嗷呜??”
苟梁揉了揉眼睛,再次嗅了嗅鼻子,随后叫道:“蒙皓哥哥,我闻到你了,快出来,不然小曦要来抓你喽!”
仍然没有得到回应,苟梁着急了,按着肚子缓慢地走出屋外。
“曦儿,怎么了?”
给祭司带来草药的加尔见他扶着门,满脸冷汗的样子,吓了一跳。
“阿爹!”
苟梁虽然难受,却仍然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和年幼时很多次他生病了却总是反过来安慰自责难过的阿爹一样。
加尔被这久违的笑容看得眼睛一烫,强忍着才没当着孩子的面哭,扶着他说:“祭司大人说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个银月季都要好好在床上躺着。”
苟梁背了瘪嘴不高兴地说:“我觉得我很好啊,只有一点点、一点点疼……阿爹我不要回去啦,我要去找蒙皓哥哥。他居然不理我,哼,我要找到他,让小辉咬他的尾巴。”
他一副得意的样子,觉得这个主意简直不能再棒,乐滋滋地催促着加尔放开他。
加尔不忍心拒绝,但也不放心他一个人行动。
扶着儿子缓慢走动,看他像小时候一样动着鼻子像个小雄兽一样顺着气味寻找他的小伙伴或是他阿父,心中感慨万千。
而此时,蒙皓正将挖来的一株珍贵的药草栽种到祭司的药田里——从他有能力外出采集开始,他就在做这样的事情回报祭司和部落的抚养。
苟梁走进药田,看到的就是一个头发雪白五官深刻的高大男人蹲在地上,小心地将泥土拍实。
他没有留意到加尔的阻拦,动着鼻子上前,蹲在他身边惊奇地看着他。
随后凑到蒙皓的脖子上嗅了嗅。
早就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却选择无视的蒙皓避开,皱着眉正要让他离开,却见双手搭着膝盖的苟梁惊奇地问他:“你是谁,为什么和我蒙皓哥哥是一样的气味?”
蒙皓:“……”
他抿了抿嘴唇,冷漠地起身离开。
被丢下的苟五岁:……信不信我哭给你看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