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 上(109)
苟梁:“……”
【苟梁:好害羞(/ω\) 】
【系统:……何弃治。】
日向西斜,就在苟梁把钟诠打发走,故作焦虑地开始磨墨大业的时候,汪海一带着他妹妹前来。
“探花郎有何事,不妨直说。”
看汪海一为难得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苟梁善良地打破了僵局。
汪海一作揖道:“先生如此爽快,学生便冒犯了。不知您的贴身护卫姓甚名谁,年方几何,可曾婚配?”
汪漓害羞地躲到他身后,低着头红着脸绞帕子,整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苟梁微微勾起嘴角,语气含笑:“探花郎何有此问,莫非是看上我的护卫了不成?”
汪海一对这种事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实在是被妹妹追逼不过,这才硬着头皮对苟梁开口。
现在见他态度这么好,自感事有可为,不由松了一口气,笑道:“汪家儿女婚配,皆以自己的心意为先。实不相瞒,舍妹乃家中唯一的女儿,素来被长辈溺爱惯坏了,家中一直想为她寻一个稳重可靠的夫君。不想今次随我下江南,途中竟发生那般凶险之事,险些命丧黄泉。当日,若非您的护卫相救,我与舍妹恐怕都难以保全。舍妹对您的贴身侍卫更是一见倾心,若先生愿意成全,我自禀明家父,将舍妹的庚帖送来,与先生结秦晋之好。”
苟梁道:“汪家乃永宁大族,不成想婚配竟由得你们自主,真是让我意外。”
汪海一道:“让先生见笑了。”
“确实是让我见笑了。”
苟梁笑眯眯地说:“君子有成人之美,可此事恐怕在下无能为力。毕竟,您这妹妹这几日涂脂抹粉没少想法子勾引我的侍卫,他避如蛇蝎,烦不胜烦。只怕,这鸳鸯谱,我是点不成了。”
“这……”
“你胡说!”
汪海一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种事,顿时脸上挂不住了,而汪漓更不能忍。
她一向骄纵,在钟诠面前还能收起爪牙,但却不能容忍苟梁如此污蔑败坏她的闺名,当即怒道:“你那只眼睛看到了,他、他分明也对我有意!”
“哦?这可是我那护卫亲口对你说的?”
苟梁笑得越发灿烂了。
汪漓推开拉扯自己的兄长,疾言厉色:“若非他有心于我,当日为何救我?何况,我喜欢他这就够了,我永安汪氏还招他为婿,那是别人都求不来的福分!莫非是你舍不得得力手下,故意在这里断送我与她的姻缘?!”
汪海一忙呵斥:“漓儿!莫胡说!”
苟梁冷笑:“素闻永宁汪氏书香世家,规矩森严,如今却是叫在下大开眼界。怎么,汪小姐莫不是闺中耐不住寂寞,逮着男人便咬?我当初派去救你们的可不止他一人,你若真要报恩,不如连同他们二十人都嫁了?也成全你报恩之心,如何?”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先生您怎么如此说话?”
兄妹二人皆被他震惊到了。
苟梁嗤了一声:“汪小姐不是春心骚动吗?逮着男人就咬,据在下看来,这骚病可厉害得紧,一个男人怕是不够。”
不说汪漓便是汪海一也气得满脸通红:“先生不愿意结亲直说便是,我汪家也不是非要攀这门亲事,何必如此折辱我妹妹?”
“哥!”
“漓儿住口!人家主家不愿放人,便是你愿意委身下嫁,也不必如此为难人。今日就当我兄妹二人不曾来过,但有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汪海一怒气冲冲地说完,就要拉着汪漓离开。
汪漓不肯,“你竟敢如此侮辱我!不过是一个残废而已,你莫以为你救了我们就可如此放肆吗!我今日便叫你知道,汪家女不是你这等下九流可以随意欺辱的!”
她一把推开汪海一,抽出袖中软鞭就向苟梁抽去——
啪的一声。
“主人!”
被老头抓着嘱咐今晚解毒注意事项的钟诠飞身而来,却只来得及抓住鞭身,鞭尾仍然扫到了苟梁脸上的面具,银色面具跌落,露出他疤痕纵横的脸。
“啊!!”汪漓被吓得尖叫了一声,随即大叫道:“好你个丑人多作怪!难怪看不得别人好,原来竟是!!”
钟诠确认了苟梁没有受伤,再听她大放厥词,顿时怒不可遏。他身形如电,一把掐住汪漓的脖子,就要扭断她的脖子——
“钟诠。”
苟梁轻轻喝止了他。
钟诠双目如刀,竟把汪海一吓得呆立当场,汪漓满脸紫红地踢腿挣扎,发出恐惧的啊啊叫声。
钟诠回头看了一眼苟梁,紧紧抿着嘴唇,最终还是气不过,寒着脸把汪漓提了出去。
长剑出鞘,血光划过,连滚带爬地追出来的汪海一下意识地伸手一接,一个又软又热的血红之物落在他手上,仿佛还在弹动……
这、这是舌头。
“啊!!!”
他惨叫一声,失手丢开这可怕的东西,抬头就见自己妹妹被一脚踹进了海里。
“漓儿!”
他趴在栏杆上失声大叫。
苟梁推着轮椅出来,不赞同地说:“你可真不会怜香惜玉。”
钟诠将剑上血渍抖去,回鞘。
“犯主上者,死。”
第55章 蜜橘味的影卫攻(13)
汪漓瞬间被海水吞没不见,楼船的仍在前行,汪海一趴在栏杆上失声大叫!
“漓儿!”
他愤愤回头看着苟梁和钟诠,但很快认清形势,哭着求他们救人。
汪海一哭嚎的动静惊动了李惜,他匆匆赶来,却见汪海一跪在地上哀求着苟梁,眼中却满是恐惧和恨意。
见到他,汪海一便向他扑过来,“宇修,你让人救救我妹妹,你不是有武功很厉害的奴仆吗?让他们救救我妹妹吧!”
李惜一眼看到地上的舌头,脸色微变,继而看向苟梁,也被他脸上的疤痕一惊。随即,他便猜到苟梁脸上的伤和腿上的伤定都是李彦所为,更坚信对方不会助太子。相比起远在永安府的汪家,李惜自然更看中苟梁和他背后的势力,自然也不想干涉其中惹得对方不快。
于是,他着急地啊啊地叫唤了两声,想把汪海一拉起来,形容急切——他只是个无辜的小哑巴啊。
汪海一却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抱着他的腿不肯撒手。
苟梁见状不由笑出声来,“探花郎莫非没有听说过刻舟求剑的典故?果真如此,我倒是好奇,你这探花郎是怎么考上的。还是说……你只是装一装悲痛,好与你父母复命?”
汪海一继续哭着,并没有听见他说话。
苟梁了然地哦了一声,点点头自我肯定地说:“看来你真是非常讨厌这个妹妹。”
汪海一继续哭着,李惜却是一惊。
对于苟梁的话他深信不疑,可汪海一这一路上对自己妹妹的照顾和呵护他也同样看在眼里,甚至在官船遇难时也将他妹妹护在左右,说一句兄妹情深都不为过。若是汪海一只是伪装,那他的城府和心性……着实让人心惊。
李惜后退了一步,躬身作揖道:“敢问先生何出此言?”
汪海一猛地抬起头看他,吃惊的神色毕露。
“既然停了,就别再哭了,难听。”
苟梁抚摸着问天玉箫,漫不经心地说道:“让我来猜一猜。汪海一你明知道钟诠不喜欢你妹妹,也知道今日求亲之事定会触怒我,却仍然这么做了。想必,是想借我的手教训她,或者说,现在的结果才是你最满意的。”
“你眼中有恨,但不是针对我,你眼中有恐惧,同样不是针对我……看来,你对永宁汪氏心结甚重。小侯爷,找这样的盟友你恐怕要吃亏了,汪家也同样不会因为他支持就站在你身边。”
李惜则盯着汪海一,神色莫测,“你早知我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