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 上(130)
苟梁噗嗤一笑。
裙襟落在地上的声音仿佛放大了无数倍,听见有人踩入水中,岳谦再顾不上其他,一招隔空取物将不远处树杈上的衣裤取来,慌里慌张地往身上套。
可惜这池子委实太小,苟梁轻易就将他扑了个正着,纤纤细指按住岳谦的胸口,贴在他背后,他娇声媚气地说道:“岳大侠这么着急做什么,怎么也不等等奴家,一道快活呢?”
肌肤相亲的感觉柔软得让人头皮发麻,岳谦僵着声质问:“你到底是何来路?!”
苟梁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鼻子轻轻在他俊朗的轮廓上划过,似乎在闻他身上令人着迷的阳刚之气,轻声说:“岳大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那师妹不是早就告诉你,我是合欢门的魔女,专为了采补像大侠这样的阳气十足的男子而来。”
他的手指从岳谦胸口往下滑,就要深入腹地,岳谦再忍不住用了内劲一把将他推开,口中怒喝:“姑娘若再如此不知自爱,休怪在下——?!!!”
怒目圆睁的岳谦看着苟梁,彻底僵住了。
清透的月光下,苟梁的形容让他一览无遗,墨发如瀑垂落身前身后,美得近乎妖娆的叶姑娘——胸口平平如也,被泉水浸透的亵裤贴在腿上,中间是一个不容小视的隆起——岳谦大叫出声:“你、你、你!你是男人?!!”
苟梁双手向后一撑,闲靠在岸边,笑盈盈地看着他,“我何时说过,我是女人了?”
“可是、可是你——”岳谦看着岸上的红裙,再看看眼前美得不像个男人的苟梁,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他,怒道:“你戏弄我!”
“是又如何?你自己有眼无珠,怪得了谁呢?”
苟梁哈哈大笑。
岳谦面如火烧,终于恨恨地把衣服砸进水里,恼羞成怒地朝他扑了过来,将他按进水里:“叫你戏弄我,叫你男扮女装!”
苟梁在水下踹他,岳谦没敢用武功,全靠蛮劲,不多时就被苟梁反扑进水里。
两人你来我往,都呛了好些水,筋疲力尽才罢休。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打扮!”
岳谦坐到苟梁身边搭着他的肩膀笑,一副不打不相识的哥俩好模样。
苟梁转过头看他,湿透的长发披散在身上,有几缕黏在了脸上,还有湿漉漉的水滴跌落,越发让他美得不真实起来。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左颊上的酒窝深深,仿佛也十分快活。直面这样的容颜,岳谦下意识地一僵,讪讪地把手收了回来,生出一种轻薄了黄花闺女的罪恶感。
苟梁挑了挑眉,说:“如你所见,躲避仇家。”
“仇家?可就是那魔教左护法?”
岳谦忙问。
苟梁点了点头,“算是吧,二十三年前魔教灭我满门,我有幸逃过一劫,带走了他们原本想要抢夺的秘籍。如今被那左护法识破身份,不夺走秘籍他不会罢休的。”
岳谦便想到了岳家的仇恨,愤怒地砸了下水面,“魔教猖狂,着实可恶!”
苟梁心里再次为自己心疼了一秒钟,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岳谦说:“岳大侠义薄云天在下佩服,不过眼下,却有一件攸关生死的大事需要你去做。”
“叶姑——咳咳,叶兄请讲。”
苟梁慢悠悠地抬起手,捏住他的下巴,转向恢复平静的泉水:“岳大侠,你的亵裤掉了。”
——水上哪里还有他的衣服的踪影?早就被水冲到了下游!
岳谦嗷地惨叫一声,朝水下扑腾而去。
苟梁大笑,笑声响彻山林。
躲在暗处的左护法猛地一瑟缩:教主竟已经对那岳无敌痛下杀手?莫非他的武功恢复了??
第65章 木瓜味的大师兄(3)
平坦的郊道上,一骑绝尘。
马蹄声在两旁矮山中踏出阵阵回响,滚滚的尘土里隐约可见一个狼狈的身影。不久后,疾驰在前方的人突然勒住缰绳,像是遗失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一样急速返回。
被苟梁丢开的马委委屈屈地原地走动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见白马回旋,忙扬蹄迎了上来。岳谦跳下马,苟梁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岳谦的错觉,这双眼睛和刚才那匹红马奔向自己的马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抵唇咳了一声,笑得十分温和:“叶兄,怎么不走了?”
“走什么,跟在你身后吃土吗?”
苟梁冷笑一声,抢过他腰间别着的扇子给自己拍身上的灰尘。
“岳大侠好大的气性。昨夜我可是好心帮你,你不领情便罢,何必这般作态?”
岳谦闻言,有些尴尬起来。
昨夜岳谦的衣服到底没有找回来,行囊又在山脚下,见他做不出裸着身下山的事,苟梁便将自己的裙子借给了他。岳谦别无选择,谁知下山后被忍了一路的苟梁笑话,说他的屁股蛋子比花姑娘还白,之后还不肯换他的衣服,非要他把裙子洗干净用内力烘干,末了又问他:“岳大侠,方才可觉得凉快?”
苟梁黑历史在手,极尽取笑之能事。
要不是还得靠他当诱饵,岳谦昨夜早把他丢进深山老林里喂蚊子去了。
此时见他生气,岳谦心里就有些气短,毕竟苟梁虽然嘴贱了点,但他也知道对方没有恶意。
他正要服软,岔道上突然有三匹马改道,争先恐后地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
岳谦眼疾手快地带着苟梁往路边避开,却未料到最后一人骑术不精又好胜心强,为走捷径从他们左侧经过,马蹄重重地踩过一个泥坑,泥水飞溅而起,岳谦躲得再快也仍然被溅了好几块污渍——
岳谦嘴唇一抿,苟梁和他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忍无可忍。
不等苟梁捏起他的绣花针,前方的马突然惨叫一声,马上的人一下子被掀了起来,尖叫着被甩到了地上。
“师弟!!”
“唐师弟!”
前头二人大惊,连忙勒马而回。
在他们赶到之前,岳谦已经带着苟梁上前来扶起趴在地上哎哟直叫唤的人,关心道:“这位兄台,你没事吧?”
“疼死了我……”
“师弟,你怎么样?”
“唐师弟,伤的要紧吗?”
贺聪和朱凤一匆匆跳下马来。
唐诺瘪着嘴忍住没哭,揉着摔疼的屁股,抽抽鼻子说:“没事。”
“早便告诉你不要催马疾行你还非要比试,此番若只摔断手脚还好说,要是破了相师娘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贺聪数落了他一句,随即对岳谦致谢道:“方才多谢兄台和这位姑娘了。萍水相逢总是缘分,不知该如何称呼二位才好?”
岳谦仿佛不记得刚才就是自己出手打了唐诺的马,坦然地受了他一礼。
“不必客气。”他笑得毫无破绽,“不知三位是否是九冥楼的首徒贺聪师兄和掌门幼子唐诺师弟,还有梵音阁的首徒朱凤一朱师兄?”
“正是!”
贺聪看着他有些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他是谁,忙问:“不知师弟是?”
岳谦笑道:“南山剑派岳谦,在此见过两位师兄。”
正道五大派关系素来交好,尤其是在有了鲍轼这个共同的敌人之后,门派之间更是联系紧密,彼此称兄道弟。岳谦与贺聪、朱凤一都是门派首徒,地位相当,因为年纪最小这才称对方一声师兄。
朱凤一面露惊喜,“原来是岳师弟!上一次见你还是在五年前的会武场,没想到今日会在此地相逢。”
贺聪也道:“岳师弟别来无恙!”
苟梁心中暗笑,他的直觉果然没错,什么温润公子,端方如玉?根本就是芝麻馅儿的样子货!( ﹁ ﹁ )
被冷落的唐诺不甘寂寞地嚷道:“原来你就是我爹说的岳无敌,你果真十四岁就打败了我大师兄?”
被打败的大师兄:……有一个不会聊天的小师弟,好累爱。
岳谦笑着说:“唐师弟叫我师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