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反派去说书(99)
柳二哥已经完全信服他了,道:“好好,都听大哥的!”
厨房里,柳二嫂听的心里拔凉,想快点去告诉柳静秋,但是现在不宜出去,怕她一出门就被柳大嫂逮住了,只能按下心思,想着找个空子再跑出去。
晚饭过后,柳大哥和柳大嫂关起门,后者就急不可耐问他刚刚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真的想让相明伯父家拿去一百五十两银子吧?那可是一百五十两啊!”
柳大哥手一下压,按捺住柳大嫂,得意笑道:“你还是沉不住气,刚刚二弟也在,你这要去伯父家要银子,你说到时候几个人分啊?”
柳大嫂被他这话一说,顿时冷静下来,反应过来后大喜,连连道:“还是夫君聪明,还是夫君想得周到!”
对于这番吹捧,柳大哥很是受用,摸了摸胡须,道:“这件事自然由我去和相明伯父说,这次他家能把地卖出这个高价,全靠我和夫人的主意,不然就那么一块地,五十两顶了天,这价格伯父心里也有数,要是真的能一百五十两卖出去,理应分我们家一半!”
柳大嫂点头如捣蒜,赞同道:“夫君说的是,要不是我们提醒他,他早三十两卖了,这就是白捡的银子,那几块破地能卖七十五两,他们家得对我们磕头谢谢哩!”
柳大哥笑了笑,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眸光一闪,道:“如此,还不够。”
“嗯?”
“宁景这次把相明伯父一家得罪狠了,现在想买这块地可不容易。”柳大哥意有所指道,“不过没关系,我这个做舅哥的可以帮他说说好话,让伯父不计前嫌把地卖给他,但是这般操劳,宁景孝敬我一些银子,不过分吧?”
柳大嫂双目一亮,斩钉截铁道:“不过分,我们为了他宁家建房子跑前跑后,他宁景出点辛苦费是应当的!”
“只是,夫君你打算要多少呢?”
柳大哥沉吟道:“这次下来,宁景肯定要大出血一番,手里也剩不下多少银子,不能把他逼急了,就要个五十两吧。”
柳大嫂眼中精光一闪,计上心头,试探着道:“宁景那边不如我去要钱,夫君你就去和伯父说。”
柳大哥看她一眼,摇摇头,道:“这件事还是我挨个去说,涉及这么多银子,你个妇道人家办砸了怎么办。”
柳大嫂有些丧气,可她知道柳大哥素来说一不二,也不敢反驳,只能憋在心中,眼中不甘闪动。
未免夜长梦多,也是趁着宁景现在“买地”心切,柳大哥晚饭都没吃,先是去了柳相明家,把他的打算和后者说了,还打包票一定能按一百五十两把地卖给宁景,到时候两家五五分成。
柳相明当场就诚惶诚恐答应了,千恩万谢,早上宁景走后他就后悔了,他只是故意开个高价,想等宁景还价,然后拉扯一番,结果没想到宁景直接翻脸走了,事后可把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后来听说云藏去了宁家,顿时就坐不住,想跑去宁家竞争一番,大不了地三十两卖都行,结果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去宁家,就得知宁景不要云家的地,就看中他家的地。
柳相明顿时大喜过望,就在家等着,想等宁景再来拜访,到时候不是一百五十两,也差不了多少。
见柳相明答应的爽快,柳大哥心里十分满意,推谢了他们挽留用饭,只说现在去找宁景把事情敲定,以免多生事端。
柳相明夫妻送柳大哥离开,他婆娘马上翻脸,气道:“那是我们家的地,凭啥子他一开口就要一半的银子!”
柳相明脸上也褪去刚刚的和蔼客气,道:“他是宁秀才的舅哥,要现在不先答应着他,他去宁秀才那捅咕两句,那地还卖不卖了?”
他婆娘一愣,顿时愁苦道:“这咋办,真分他们一半,我这心里直痛啊!那可是七十五两银子!”
柳相明砸吧了两口酒,沉默了会,斩钉截铁道:“我去找宁秀才,直接签了契书,等把银子全部拿到手,管他舅哥不舅哥,大不了以后和柳安易家翻脸,这门破亲戚,哪有银子要紧!”
他婆娘一喜,连忙点头道:“那你快去,躲着点别给柳安易看到了!”
柳相明点点头,直接摸着夜色,跟着柳大哥往宁家过来。
此时,银勾悬于夜空,星子点点,夜风顿起,带着湿意,又要下雨了。
宁景站在院门口不远的大树下,似在等着谁。
夜色里,看到柳大哥的身影渐渐过来,宁景勾唇一笑,眸中冷光一闪。
鱼饵到位,鱼上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宁景:容你们嚣张一章(叉会腰)
第82章 自食恶果
“契书一式两份, 相明伯父拿好,明天我们就一起到村长那里盖章过户。”
宁景淡笑着,将手中的契书递给柳相明, 后者眼巴巴的看着,还在不停搓着大拇指上的红泥。
柳相明迫不及待把契书接过来,他不识字,但是能看懂一百三十两这个数字,见没有问题, 就忙不迭折好放进怀里,对宁景千恩万谢了一番, 然后转身踏着夜色离开。
他要快点拿回去, 他二儿子看得懂一些字,得找二儿子确认一下有没有疏漏。
宁景含笑看着人离开,眸光冰冷中带着讥讽。
他转身回了书房, 拿起桌案上的两封契书, 放在烛火上,瞬间就烧成了灰烬。
就在刚刚, 柳大哥前脚来找他,谈一百五十两买地的事,宁景假意冷脸又犹豫, 像极了想要讨价还价的样子, 然后被柳大哥“一针见血”戳穿, 又各种分析利弊,好言相劝, 宁景终于“下定决心”, 要把地买下来, 也不再装模装样还价了。
柳大哥不放心, 当即就要宁景写下契书,还说他劝了柳相明许久人家才松口,现在快点定下来,以免人家反悔。
于是,宁景当场写了契书,一式两份,签字给了柳大哥,后者得意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却还装作为宁景考虑,一番良苦用心的模样,还一直提让宁景给他“辛苦费”。
宁景一脸“感动”,满口答应等地买下来了,就宴请柳大哥一起好吃好喝,到时候一定给他“辛苦费”。
柳大哥志得意满的走了,然后,柳相明出现了。
柳相明直接表明他只要一百三十两,宁景要是愿意,他们俩直接签契书,明天就过户。
宁景一脸“疑惑”,问他不是让柳大哥来谈了吗,怎么现在自己来了,谈的价格也不一样了。
柳相明顿时一脸和蔼可亲,道他体谅宁景赚钱不容易,他是柳静秋的伯父,两人沾亲带故的,他这个长辈自然要给晚辈些照顾,所以只要他一百三十两,明天直接去村长那里过户土地就行了。
至于柳大哥手里那份契书,自然不算数了。
宁景顿时一脸“感动”,又和柳相明签了契书,然后同样把人欢欢喜喜送走了。
“呵……”
宁景忽然轻笑出声,真是有意思啊,不枉费他特意站在那里等了半个时辰,不然这两人想找他,还得过宁何氏那一关。
秋意浓重,宁景感觉寒意渐渐爬上衣角,他拂了拂袖子,熄了书房的灯火,回了卧房。
床里侧,柳静秋睡得很沉,头偏向宁景的枕头,眉头不由自主的微蹙着。
宁景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叹息一声,眼底的寒霜渐渐消融,眸光浮动,仿佛料峭春寒后的一池春水。
夫郎,那些欺负你的人,都会得到惩罚。
烛火被吹灭,房中一片黑暗。
这一夜,有人忧愁有人欢喜,还有人满腔算计,等着天亮。
宁景难得陪柳静秋睡了个懒觉,让他无语好笑的是,柳静秋昨晚连吃晚饭都没有起来,一直睡,睡到天光大亮,起来后愣了好久,然后顶着肿起的眼睛对他道:“我昨晚没洗澡。”
宁景险些笑出来。
柳静秋有点受伤,那副表情像在嫌弃自己,仿佛在说,完了,他是个臭宝了。
一家人一起吃了早饭,宁何氏出门干活,柳静秋急忙忙烧水洗澡去,宁景则慢悠悠晃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