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反派去说书(287)
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
“景先生竟然还被鹤先生胁迫了?他们不是师徒,不是知己好友么?”
“不是真的吧,我不信,鹤先生居然……”
“难怪景先生前段时间无缘无故不再登台,还把机会都让给了这鹤先生,这人一看就是没有登台过的野路子,一上来就占了望春楼最好的场次,拿着那般好的华夏话本,那话本应该是景先生自己想说的,却被这人抢去了。”
“是极是极,还有那个《葫芦兄弟找妈妈》,实不相瞒,某在望春楼中有相识之人,曾偷偷告诉某,景先生本来打算说这个话本,却不了了之了,后来鹤先生出现,第一个话本就是葫芦兄弟,莫非,他就是偷盗了景先生这个话本?”
“兄台,原来你也听说了这件事,实不相瞒我也略知一二,其实前些时候谣传过景先生话本被盗,那不是谣言,是真的。”
“我的天……”
堂上,齐鹤来目瞪口呆看着宁景,万万没想到,事情眼见要结束了,宁景来这一手。
而宁景却是看也不看他,伸手往袖中一摸,拿出三封书信,呈递给一旁的官差,口中道:“这是齐鹤来与学生身边一名亲近小童来往的书信,其中他数次催促小童偷盗话本,不乏还有驱使小童害学生之意。”
这三封信正是齐鹤来和冉书同来往书信,上面不仅是齐鹤来本人字迹,还有他的私印。
当时齐鹤来见冉书同写个信都不留姓名,小心翼翼,还心中讥笑过其太小心,为了显得自己的诚意和胆气,齐鹤来不仅留了名姓,还落了私印在上面。
他为了显得自己贴心,信中也没有提及冉书同名字半个字,自以为这尽显风度,能令冉书同折服,万万没想到,是留了个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在信中,齐鹤来除了让冉书同偷盗话本,也确实有指使冉书同谋害宁景的话,不过是让冉书同下什么泻药之类的,让宁景好好丢丢脸。
齐鹤来眼睁睁看着那三封信被呈递到澹御手中,急的脸红耳赤,等着宁景,半晌只挤出一个“你”字。
他心中慌乱如麻,下意识看向自己父亲,却见他父亲眼睛赤红看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澹御打开书信一一看过,笑了两声,道:“齐鹤来,此事你可认罪,若有异议,可以呈证据来辩,或证明,这信上字迹不是你所写,印信不是你所有。”
齐鹤来闻言,脸都绿了。
那上面字迹只要一验就知是他,更遑论还有私印,更能证实他的身份。
齐鹤来慌张的目光一瞥,不小心看到身边的荆高义,后者正讥笑看着他,眼中都是快意。
最终,他们俩还是一个都没有逃过。
齐鹤来心里突的烧起一把火,理智瞬间没了,他转过脸,赤目,咬牙,对宁景道:“宁景,算你狠!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不好,你们也休想好过!”
宁景冷冷看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哦?”
这更加刺激到齐鹤来,他直接走出一步,拱手道:“县令大人,学生认罪!学生知错,什么惩罚也愿意接受,但与学生联手之人并不是什么小童,而是宁景身边的录笔先生冉书同,若要治罪,还请大人一并处罚!”
他好不了,也要拉一个人下水,整不了宁景,也要整一个冉书同!
宁景同样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此人不过对学生怀恨在心,害不了学生,就妄图拉学生挚友,也就是录笔先生下水,学生可以证明挚友清白。”
齐鹤来冷笑一声,道:“宁景,你有书信在手,莫非我就没有么?大人,学生这里也有冉书同的书信,大人可以请人一鉴!”
说着,他也从袖子里拿出两封书信,呈递上去。
他回头挑衅的看了宁景一眼,等着看宁景慌张失措。
哪知,宁景却是对他微微一笑,比了一个口型。
若齐鹤来能读懂这个口型,他就知道宁景在夸他是个“大聪明”了。
齐鹤来满心期待能撕咬宁景一口,然而事实注定让他失望。
冉书同虽然本人不在场,但是他的字迹很好找寻,毕竟他是宁景的录笔先生,不提私下写的那些东西,去书馆都能找到不少他抄录送过的话本,上面就是他的字迹。
两厢一对比,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信上并不是冉书同的字。
齐鹤来脸都要裂了,眼睛像要喷火一样瞪着宁景,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为什么不是!为什么!”
宁景笑了一下,施施然道:“本来就不是,和你勾连的就是我身边一个小童。”
宁景这却是没有说谎,他和冉书同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信确实是一个小童代为书写的,至于小童去哪里了,自然是知道事情暴露,畏罪潜逃了。
不管齐鹤来是否气的要吐血,罪他已经认了,事成定局,他注定无法翻身了。
不仅他这段时间赚的那些银子要尽数还给宁景,他还需要赔给宁景一大笔银钱作为补偿,不然就要被抓去下狱,永久留下污点。
到此,这桩陈年旧事以及新仇旧怨都一一解决。
宁景在一群人簇拥下走出县衙,无数人安慰着他,扬言要给他讨回一个公道,教训那些欺辱过他的人。
对此,宁景一一微笑感谢。
就在他走出人群之时,远方两队人马疾行而来,有人喊道:“宁秀才留步!”
“景先生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
OK啦,晚安,啵啵
第234章 两院之荣
那两个声音让宁景止住了脚步, 旁边的人同样看过去。
柳静秋趁机穿过人群走到宁景身边,拉住他的手,两人对视一眼, 再一起看向那快速接近的人。
马匹临到近处,纷纷拉住缰绳,停了下来,两队人互相对视一眼,左边身穿青山学院夫子服饰的中年男人率先拱手一礼, 道:“淑君有礼,在下青山学院夫子商重。”
右边身着婧院夫子服饰的花信女子盈盈一回礼, 浅笑道:“商先生有礼, 我乃婧院学师范施诗。”
姜朝对男性夫子都是以先生敬称,后来婧院出现,就另辟了“淑君”、“贤君”二称谓, 分别称呼女性夫子和哥儿夫子。
只是, 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人群看着两个学院的人同时出现在这里,均是不解, 而且这两队人都是冲着宁景来的,这更是让人疑惑。
尤其是青山学院,不久前才让一个夫子带着人去望春楼闹事, 结果还闹到了公堂上, 被揭露出一起夫子欺压学子, 凭私欲把学子逐出学院的事,现在在场之人对青山学院来人都面带隐隐敌意以及警惕。
“这伙人, 莫不是来给他们那个夫子撑腰的?”
“收拾了一个又来一个, 我看这青山学院没有一个好的。”
“保护景先生!”
也有人认出那位商重夫子, 出声解释道:“这位商夫子德高望重, 素有美名,与那荆夫子不是一类人,且看看商夫子为何而来,莫要误伤!”
这位商夫子看来确实声望在外,虽然人群略有骚动,但也没有人有过激行为,都注目看着他打算做什么。
商夫子看了一眼人群,他在来的路上就有人给他回报了县衙的事,也理解大家对他的敌意,并没有见怪,他翻身下马,拱手见礼,歉然一笑,道:“各位父老乡亲,宁秀才与荆夫子之事,我青山学院已经了解了前因后果,这事实在是学院之过,没有调查清楚,冤枉了宁秀才,院长亲令在下前来向宁秀才赔礼,补偿于他。”
这话顿让人意外,想过是来给荆高义撑腰的,没想到是来向宁景赔罪补偿的,而且来的这般快。
本来还有人商量着一起去青山学院给宁景讨个公道,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
商夫子看来非常儒雅有礼,他看向范夫子,道:“范淑君似也是寻宁秀才有事,在下此次是为学院赔礼,可否让在下先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