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成了综艺团宠(109)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又给断电了。
安饶摸着黑从抽屉里找出手电筒,抱着书本进了被窝。
被窝里又闷又热,他时不时钻出来换换空气,再蒙上被子继续学。
扭曲像蚯蚓一样的小字密密麻麻在眼前蜿蜒盘旋,一种反胃的感觉涌上大脑皮层。
安饶捂住眼睛往枕头里拱了拱。
……
醒来的时候,他正枕着书本,脸上还印着油墨拉丁文。
“起床了孩子们,美好的一天开始了哦。”舍管直接推门就进,打开衣柜帮学生拿出他们的制服挂在床头。
安饶迷迷糊糊起身,呆滞几秒,忽然深吸一口气,顿时全身注满新鲜血液。
他快速洗漱完,穿好衬衫,抚平褶皱,娴熟地打好领带套上马甲,最后,笔挺制服包裹上身,干练又精致。
根据节目组的指引,嘉宾们来到了教学楼前方的大操场。
这里已经来了不少本校学生,他们正好奇地看着前方的升旗台,皱眉含笑互相嘀咕几句,又摇摇头耸耸肩,好像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校长也换了崭新的西装,昂首阔步走到学生们面前,举起话筒:
“同学们,在China,他们从小学开始每个周一的早晨都会举行升旗仪式,这是一项非常能提高民族自豪感以及爱国情怀的活动,极具有教育意义,所以我把大家召集到这里,也是效仿他们举行一次升旗仪式。”
说罢,校长一举手,学生们自觉站成几列。
节目组和BBD的摄像师一路小跑来到八位嘉宾旁边,镜头对准每个人的脸。
导演和制片捧着折叠整齐的国旗,大踏步走到升旗台旁,将国旗挂好。
他们的脸上写满庄重肃穆。
随即,工作人员朝着后面的操控室一点头。
音乐声缓缓响起。
这首歌嘉宾们从小到大听了无数次,就连小区保安晚上巡逻也会放这首歌壮胆,以至于,听多了就没有太大感觉。
但今天,站在大不列颠的领土上,响起了这首耳熟能详的曲子,一瞬间,心情直冲云霄,那种强烈破腔而出的感动湿润了嘉宾们的双眼。
导演抬手一扬,红色的国旗霎时飞向天际,随着绳索的拉动,踩准歌曲节奏慢慢上升。
安饶抬手捂住左边胸口。
挡住了校服上亚德兰公学的标志。
“哦……好蠢。”旁边亚德兰的学生情不自禁暗暗发笑。
“这是在干嘛,真的好搞笑。”
校长皱起眉,抬手冲这几个学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音乐渐渐平息,倏然间,响起了热烈掌声。
七个嘉宾齐齐抬手鼓掌。
林景溪愣了下,也赶紧抬手跟着拍手。
“升国旗是件非常庄严的活动,我希望我的学生也能认真对待。”校长说着,一抬手。
再次响起音乐声,白色米字旗早就挂在了旗杆下,没有升旗手和护旗手,国旗慢悠悠随着电动升旗杆上升。
亚德兰的学生中,只有屈指可数几个学生满脸认真的看着国旗。
剩下的,有眺望远方的,有挠头抓耳的,还有的,嚼着口香糖。
“噗——”吹起了大泡泡。
安饶忽然想起了昨天在伦敦街头看到的场景。
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骑着滑板车跟在妈妈身后,道路旁插着一根白色米字旗,小男孩一蹬腿跟着滑板车冲出去老远,又忽然倒回来。
他抽出国旗扔在地上,继而骑着滑板车离开,车轱辘碾过国旗,留下脏脏一串花纹。
而他的妈妈,一个穿着工装T恤的时尚女人只是默默等着他,一句话没说。
音乐结束,只有校长热泪盈眶,学生们已经不耐烦的开始交头接耳。
校长回头看着他们,手指收紧,半晌,厉声道:“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随着日历被一张张撕掉,一个星期转瞬即逝。
考试前一晚,安饶躺在床上烙起了大饼。
对面传来楚观南平稳节奏的呼吸声。
他心可真大,这也能睡着。
安饶慢慢坐起身,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
他轻轻掀开被子,赤着脚下了床,随手从门口捡起鞋子,按下门把手,缓慢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宿舍门。
探出头看了眼。
走廊一片漆黑。
现在是凌晨三点,舍管太太应该已经睡下了。
安饶穿上鞋子,踮着脚尖来到隔壁宿舍门口,轻轻敲了下门。
良久,门里面传来低声询问:“是谁。”
安饶用气音道:“是我。”
下一刻,房门猛地打开。
伊西多穿着睡衣,头发微微凌乱,剑眉挑起,满脸不可思议:“你怎么来了。”
伊西多的舍友在里面嘶哑着嗓子问了句:“谁啊,不睡觉……”
他轻轻关上房门,看着安饶:“找我有事?”
安饶点点头:“抱歉打扰你了,但我能不能,借你的车钥匙一用,随便哪个都好。”
伊西多疑惑地歪过头:“怎么忽然借钥匙。”
安饶挠挠脸颊,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有点事。”
伊西多目光从他身上划过一圈,恍然大悟:“知道了,我陪你过去。”
“不用,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考试。”
伊西多不由分说,进宿舍拿了几把钥匙出来,随手披上开衫外套:“正好我也睡不着,出去散散心。”
安饶可不敢。
校规明确规定熄灯后不能外出,他被抓到事小,要是连累伊西多一起被关小黑屋,良心过意不去。
见安饶一脸忧郁,伊西多俯下身子凑到他面前,车钥匙绕着食指转了一圈:“再不走被舍管发现我可不负责哦。”
安饶无奈。
两个人像做贼一样弯着腰移动到宿舍门口。
舍管的房间还亮着小台灯,里面传来震天的呼噜声。
顺着墙角,两人来到门口,轻轻按下门把手——
“好刺激,我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月光涂亮的小路上,伊西多拍着胸口道。
“抱歉打扰你睡觉了。”安饶愧疚道。
伊西多点亮手中的手电,视线随着光柱看向远方:“没关系,能帮上你的忙,也会让我好受些。”
“一码归一码。”安饶笑笑。
两人来到楼洞底下,伊西多随便按下一辆车的车门锁,打开门,把钥匙递给安饶。
“练吧。”他举着手电走到一旁的高壁花坛旁,坐在花坛石壁上,手电照向安饶。
安饶戴好手套,搬出工具箱,回忆着伊西多教给他的方法打开引擎盖。
明天就是考试,选修课也要记入测评成绩,其他的都好说,唯独这个,不练习单靠死记硬背是背不下来的。
他仔细观察着车内构造,尝试着用扳手拆卸螺丝,一边拆还要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小心翼翼的,害怕万一拆了装不回去怎么办。
倏然间,灯光一转,照向了别处。
安饶转过头,看见伊西多抱着手臂倚在墙上,金色的脑袋微微垂下,眼睛已经闭上。
手电筒在地上滚了一圈进了草丛。
孩子上了一天课肯定累了,早知道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该把他带出来。
安饶轻轻走过去,脱下外套盖在伊西多身上,从地上捡起手电筒,又捡了两块石头放在花坛石壁上,固定住手电筒。
“啪!”手电筒又滚进了草丛。
安饶心里一惊,顺势看向伊西多。
轻微的鼾声从他鼻子里传出来。
还好还好,没吵醒他。
安饶蹲下身子,伸长手臂捡起手电,打量着该放在哪里合适。
突兀的,一只手伸过来拿过手电。
——
大晚上的不要演恐怖片好么!
他倒吸一口凉气,胆战心惊缓缓扭过头。
一张淡漠似霜的脸,眼底带着丝丝倦意。
“老、老公?”安饶眨眨眼,凑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