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天天演我(85)
江释雪说了一句“聒噪”,林言书也丝毫没有变脸,他对此感到幸福,这是他无比靠近江释雪的一次。
就算江释雪不是皇帝,也没有关系,对,他本来就不是贪慕虚荣的人,如果他是这种人,也不会脱离侯府了,从始至终他要的只有江释雪而已!
林言书亢奋地说道:“相公,今日休息一日,我们明日便出发回家。”
江释雪听到这个称呼,终于有反应,他坐起来,掐住林言书的脖颈道:“再让我听到你喊我这个字眼,我就杀了你。”
林言书被他狠狠地摔在床脚,也不生气,反倒卑微地说:“可是、可是我们就是一对啊,我们有婚书的……不过婚书我忘记放在哪里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叫你相公?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林言书掉了几滴眼泪。
江释雪没说话。
他望着天花板,又很疲惫似地闭上了眼睛,将林言书所有的话都屏蔽在外。
林言书只好先出了门,他要带江释雪离开燕京,否则江释雪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而另一边,却是又出现了一个江释雪。
江释雪坐在温岁旁边,温岁毫不介意与他一起看起了小电视。
两人从小电视里看到了这一幕,温岁说:“为难你的影卫了。”
江释雪道:“他与我一起长大,对我的脾性自能模仿七分像。”
温岁一愣,他看着床上冷漠的江释雪,道:“他与你有七分像?”
江释雪微微笑道:“对。”
温岁看了看小电视里的江释雪,又看了看江释雪本人,说:“我怎么觉得不是很像?”
江释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岁,金眸变得冷酷且漠然,锐利和攻击性扑面而来。
温岁吓了一跳,仿佛见到了上辈子的江释雪。
江释雪扶住差点摔倒的温岁,语气温和地说:“小心点。”
温岁不敢看他,听他语气,才抬起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才松了一口气,“你、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江释雪注视着他的眼睛,说:“岁岁难道就没想过,人是多面的吗?”
温岁愣了一下,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释雪说:“你看到我哪一面,说明你会被我那一面吸引——甚至,这代表我对你的态度。”
江释雪说着这句话,伸手握了握温岁的手,说:“吓到了?”
温岁诚实地说:“有点。”
江释雪说:“但那样也是真实的我,你会害怕,远离我吗?”
江释雪这么说着,目光紧紧地注视着温岁的双眼,在平淡的眼神之下,有某种情绪在发酵。
温岁说:“害怕是会的吧,远离……”
他想了想,说:“不至于吧?”
江释雪说:“是吗?”
他道:“其实,一直保持着笑容会很累,不过你很喜欢,不是吗?”
温岁一听,心里一个咯噔,被其中蕴含的意思给吓住了,他挠了挠头,假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从始至终就是看人下菜碟似的。”
江释雪说:“嗯。”
温岁没想到他就这么承认了,他一顿,还不相信,问道:“你嗯什么?”
江释雪说:“我在赞成你说的话。”
虽然嘴上说累,不过他还是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具有亲和力的笑容,说:“我的确在,看人下菜碟,因为你会喜欢……或者说,你会被这个模样欺骗,因此,我才会如此。”
温岁有些迷茫,“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江释雪道:“因为……”
话还未说完,忽然周遭开始震动起来。
温岁立即道:“地震!”
话音刚落,震动加剧,房屋开始晃动,江释雪一把抓住温岁的手,将其拉出房屋,刚踏出房门跑到院子不久,便有一块巨石重重落下,将房屋压垮了。
温岁抬起头来,瞳孔猛地一缩,还来不及反应,他被江释雪扑倒在地,巨石如同下饺子一般落下,而越发剧烈的震动,导致山体也发生了滑坡。
禁卫军飞奔过来,想救江释雪,然而江释雪与温岁身处位置最靠近山的地方,要靠近显然极其困难,已有不少禁卫军被飞溅的石头砸得口吐鲜血重重倒下。
而江释雪搂着温岁躲避巨石,形容逐渐狼狈,温岁从背包里翻找,却始终找不到有用的东西,若是积分还能用,带着江释雪瞬移也不在话下,但是积分被冻结了,他根本进退维谷!
剧烈的地震只持续了一个时辰便结束了,然而到最后江释雪都未能带着温岁脱离,乱石和滑坡的山将避暑山庄全部掩埋在底下,只有在山脚下巡逻的禁卫军幸免于难。
温岁是被一块石头砸中腿部疼得昏迷过去了,等他醒过来,便有一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周遭很黑,但身上护着他的身体却很温暖。
是江释雪。温岁伸手抱住他的背部,刚想庆幸,手里却是摸到一片湿润,他迟疑了片刻,将手放到面前,还未凑近,便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江释雪流血了!
温岁立即掏出之前囤积的药丸,其中有强力治愈效果的药丸,又取出一盏灯,随意地放到一旁,借着光找到了江释雪的嘴,将药丸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然而江释雪没法吞咽,温岁犹豫了片刻,将药丸从他嘴里取出,放到了自己嘴里,对着江释雪的嘴便怼了下去,他用舌头推着药丸让其掉进了江释雪的喉管里,还找了水喂了一些给他。
做完这些,他环顾四周,他们能不被掩埋,还能活着,显然是江释雪的功劳,及时地找了一处坠落巨石自然形成的三角掩体,如此才不至于被接下来的巨石和山土盖住。
但就算如此,有了山土的覆盖,他们的氧气也是岌岌可危,若得不到救援,迟早也会窒息而死。
温岁从背包里翻找,竟还真的让他找到了吸氧瓶,有好几罐,能撑几天。
温岁现在就觉得有几分呼吸不过来了,显然氧气已经挺稀薄的了,也不敢耽误,连忙取出氧气瓶给江释雪戴上。
自己也跟着抓着氧气管吸了一口,胸前的沉闷顿时散去了许多。
没了窒息感,腿上的疼痛却越来越清晰了,才想起自己也受了伤,便摸出一个药丸,自己也吃了一颗。
药丸药效还是很好的,疼痛很快就褪去了。
温岁抱着江释雪睡了一会儿,很快就被什么惊醒了,睁眼一看,是一只小小的松鼠在吱哇叫,身上也有些血迹,看着是后背被砸伤了。
温岁掰了一点点药丸,混着水去喂那只松鼠,松鼠倒也乖,将水喝了,仿佛感受到好了许多,知道是温岁救了它的命,便亲近地跳到了温岁身上。
温岁正给松鼠顺毛,江释雪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这是什么?”
温岁惊喜地朝江释雪看过去:“你终于醒了!”
江释雪的面容略显苍白,但在药丸的效果下逐渐恢复了些血色,他垂眸看着温岁手里的松鼠,说:“是松鼠?”
他的声音在氧气罩里略显得有几分沉闷。
温岁将松鼠捧到他面前,“你看,是不是挺可爱的?”
江释雪颔首,“可爱。”
松鼠似乎对江释雪有几分惧怕,抓着温岁的手指不敢动弹,江释雪伸手摸他,摸了几下,松鼠才放松下来,对江释雪也亲近了几分。
两人抚弄了一会儿松鼠,才说起了正事,江释雪微微笑道:“看来我们要一起死在这里了。”
温岁说:“说什么晦气话,我有办法。”
说罢,他取出一把光剑,说:“这把剑可谓是削铁如泥,我们把旁边这巨石削出一个通道出去。”
江释雪握住了他的手,道:“山体滑落,皆是松软的泥土,你若轻易动手,只会死的更快。”
温岁将光剑放了回去,看了一眼面板,积分还是被冻结的状态,“那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