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天天演我(8)
温岁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王阳说:“因为你满脸都写着小爷高兴这四个大字呢。”
温岁想想自己让江释雪吃了暗瘪的事情,唇角挑起,承认道:“是有让我高兴的事情,不过啊不能和你说。”
王阳眼珠子滴溜转了转,笑道:“行,你不想说,我也不问,趁今天天气好,咱们去玩玩斗兽怎样?”
他们这一群公子哥也不可能去赌坊,因此都是寻个别院玩,温岁也没有拒绝,满口答应了下来。
温岁要出门,恰逢遇到黎易柔从寺庙里回来,见他和王阳在一块儿,语气温柔:“宝哥儿,你爹今日要回来,你记得早些回来。”
温岁面上笑道:“知道了,母亲。”
他脸上虽是在笑,但看着她的目光却没有温度。黎易柔看着他和王阳坐上马车走远了,久久都回不了神,有丫鬟催,她才压下心里的慌张,进了大门。
温岁那边不多时便到了王阳买下的一处别院,里面已经聚集了好一些人,都是温岁的熟人。
温岁在这些人里面身份最高,因此平时里颇有众星捧月的架势,他一到场,所有人都喊了一声,“世子来了,让世子先选,让世子先选!”
他们说的是选斗犬,一般来说,斗犬的犬都是家里饲养的,这样和主人的感情好,也会服从命令,但是这样做就会有人故意给家犬吃新鲜的血肉,更有甚者,直接饿家犬几日,然后买几个小孩激发家犬的凶性,以此达到饲养出恶犬的目的。
因此温岁早早就禁掉了用自己的家犬来斗犬,而是要斗犬之前,由主办的那方去民间购置成年犬,饿上几天,放出来斗犬,等分出胜负后,才能给吃的。
这样斗犬的伤亡便减到了最小,也不会有潜规则下的无辜奴仆的伤亡。
不过现在再看,温岁觉得斗犬还是过于残忍了,大概是因为炮灰的经历,他对弱势群体也变得更加具有同情心,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毕竟那时候自己锦衣玉食,完全一副何不食肉糜的派头。
温岁走到一排一排的格子笼面前,最后选了一条明显有些瘦弱的小狗,“就这条吧。”
王阳惊讶,“这条狗这么瘦,你确定要这条吗?”
温岁点头,“我就要这条,怎么?你也想要?”
王阳立即摇头,“我怎么敢跟你抢,不过你想好了,这条狗太瘦了,估计撑不上一轮。”
温岁胸有成竹地说:“不会,我的狗不可能会输!”
王阳纳闷于他这莫名其妙的自信,上次他可是实实在在的在输了上千两,现在不仅没有长教训,反而还更加自大了?
王阳还想说什么,身后的杜文重给了他一个手肘,示意他不用再劝,对温岁笑着说:“既然世子选中这只,那一定是它身上有过人之处,王兄何必打搅世子的雅兴,来来来,都选一只,快点开始罢。”
温岁领到了斗犬,上场前还捏着斗犬的后脖颈,拿出一个小瓶要给它喂喝的。
杜文重眼尖地看到了,立即上前问:“世子,你可不能给斗犬喂助兴的药,这是犯规。”
温岁坦然地道:“这只是盐水,不信你看。”
他说着,倒出一点,抹到杜文重嘴上,杜文重舔了一下,的确咸咸的,是盐水的味道,顿时放下心来,笑道:“是我多虑了,世子喂它喝吧,不过不要喂它喝太多,不然憋不住尿,会分心,到时候便要输了。”
温岁自然满口应下,他看着是喂这只瘦弱的狗喝了些盐水,实则是喂它吃了一颗潜力药,可以提升速度耐力和智力,要价几百积分,但是物有所值。
喂完后,他就去下注,当然是赌自己斗犬能赢,他还一口气下了五千两的注。
这样的大手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难免窃窃私语起来。
王阳虽想到温岁手里赚些钱花花,但是没有想过温岁会玩这么大,仅存的良心不允许让他就这么看下去,忍不住劝道:“这样的小打小闹,你怎能投这么多钱下去?若是输了,你也不怕你爹教训你?”
温岁完全一副冤大头的模样,执迷不悟道:“我不可能会输,你不要乌鸦嘴!”
王阳:“……”
杜文重拉王阳,“行了啊你,世子玩得起劲,就你在这里扫兴,世子有的是钱,侯爷也惯他,怎的就你看不惯?”
王阳顿时哑口无言。
温岁格外自信地说:“我家大双喜那么威武,在场的斗犬在他面前都是小菜,不够喝一壶的。”
身后有人笑出了声,虽是嘲笑,大抵知道温岁蠢,也不憋着,起哄道:“世子的斗犬咋一看精华内敛,体型虽比不上其他斗犬,但小巧灵活,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王阳你下不下注啊,不下注起开。”
温岁压了五千两的银票在给自己新取名的斗犬身上,便踱着步走到了斗犬的栅栏旁边。
而王阳看了一眼走远了的温岁,对杜文重说:“这次太过了,五千两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杜文重不耐烦地说:“就你事多,这可是温岁自己下的注,我又没逼他,你既然这么假好心,你可别下注。”
说完,他摸出怀里一叠银票,放到了温岁斗犬的敌方,王阳一看,他竟然也下了至少两千两的注。
而周围的人自然都没有人看好温岁那只瘦小的斗犬,自然都跟风着下好了注,自然是都压的温岁的对手。
难免压低声音嘲笑温岁,“小侯爷被捧惯了,真以为自己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连随便选的瘟狗都能大杀四方了,啧啧啧。”
“你惯他呢,温岁有的是钱,你不知道他娘亲去世后整个嫁妆都在他手里吗?哪像我们,都在嫡母手里讨生活罢了。”
“以前就觉得温岁蠢,今天倒是蠢得格外顺眼。”
……
王阳听着耳边的声音,咬了咬牙,还真的没有下注。
温岁的斗犬比较瘦小,个子也不大,看品种——也没什么品种,就是寻常的看门犬,性格也有些温顺。但他的对手,是一只皮毛光亮的大黑犬,估计是在原先家里吃的就不差,所以体格也很好,牙齿很锋利,身上还有些明显的肌肉。
这样的对阵完全是靠抽签的,所以不存在黑幕,众人都觉得温岁的斗犬输定了,但是因为温岁的身份,因此还为温岁的斗犬呐喊加油。
不过那只大黑拳的主人也不觉得气馁,他也压了自家的斗犬赢,还压了不少,在他看来,这次的斗犬结果应当是毫无悬念的。
但他很快发现,似乎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因为温岁的那只斗犬,动作当真十分敏捷,躲开了黑犬所有的扑杀,甚至还在空中翻了个后空翻!!!
众人呐喊的声音都停下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温岁一脸得意地说:“看吧,我就说我不可能会输。”
杜文重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假笑道:“世子慧眼如炬,怎的就挑了这样一只……品貌非凡本领出众的斗犬?”
温岁感慨地道:“我直觉他很强,现在想来,大概是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罢。”
杜文重:“……”
他咽下漫上喉咙的鲜血,再次将目光放到了战场,发现只是一刻钟时间,情势再次发生逆转————那只瘦小的狗居然翻上了黑犬的后背,死死地咬住对方的后背,任由黑犬如何颠簸,愣是像狗皮膏药一般死死地黏在上头,很快,黑犬体力耗尽,哀哀地叫着趴在了地上,明显是认输了。
在场的气氛十分安静,除了黑犬的叫声,几乎没有人发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当裁判的那位公子哥才咽了咽口水,小声道:“这次斗犬,是平阳侯世子赢了。”
温岁问杜文重:“我下了五千两的注,现在赢了多少钱?”
杜文重捂住胸口,都快呼吸不过来了,“……一、一万五千两。”
温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拍了拍杜文重的肩头,说:“这条狗我买下来了,你没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