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的腿部挂件掉了[穿书](43)
毕竟在小说原文中,根本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屏仙阁”的信息,更没有任何番外讲述过“屏仙阁主人之女”和夙雪的过往。
除此之外,水容还在想另一件事。如果夙雪当初救她入腾瑶宫时,就将她当做“屏仙阁主人之女”,那她这些日子里对她做过的所有事,会不会也是基于这层身份?
搁在小说里,破镜重圆、故友重逢,着实是不错的故事桥段。然而当这种剧情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水容却觉得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不知怎的,她记起某本言情小说中,身为穿越者的女主曾对男主说过一句话:“你所爱的,究竟是我的灵魂,还是这副躯壳?”
水容知道自己没必要想这些事,也明白自己穿越后的心愿,只是待在自己最喜欢的角色身边生活。但这一问题却始终在她脑中转来转去,怎么也赶不走,心中也莫名生出些微妙的情绪来。
她忽然有些想不通。穿越到异世界的存在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自己的存在方式是附身原角色,而不是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若是她以一个全新的面孔,先女主之前便和雪师姐邂逅……
等等……
她究竟在乱想什么啊?这联想,怎么感觉像是她在吃女主的醋一样?
见夙雪还在期待自己的回答,水容低下目光,索性抛开杂念,随了她的期待轻声道:“如果只有屏仙阁主人之女的水灵力才能让藤蔓长出,那……我不就是屏仙阁主人之女吗?”
她刚将话说出口,眼前忽罩来一片白色,下一瞬,水容只觉自己瘦小的身体被夙雪拥入怀中。
“正是。”
两字道出,柔发贴着水容的脸颊,熟悉的幽香钻入鼻中。
“你是屏仙阁主人之女,名为‘伏梦无’,亦是屏仙阁的右使。”夙雪声音里带了些喜悦,“我现在只能勉强记起你的名字和身份,可即便如此,也已足够。”
然而此刻靠在夙雪肩上,水容却觉心中分明已淡下去的微妙情绪,不知怎的渐渐浓郁起来。
“这么说来,我和雪师姐原来早就认识了啊。”
顿了顿,水容勉强一笑,下意识道:“可是……尽管从前认识,我现在也忘了一切,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
说出这话后,她忽然愣住了。
她方才一直以为,雪师姐对她好,完全是因为女主的身份。可转念一想,她忽然发现自己和女主的情况,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无非是她现在就知道自己从前和夙雪是故友,而女主则始终不知——毕竟在小说正文里,始终没有写过女主和夙雪的前尘往事。若是女主知道自己和夙雪有段过往,或许在小说的后期,她也不会与待自己最好的雪师姐反目,更不会将剑送入雪师姐的胸口。
如今她和夙雪得知彼此在失忆前就认识,反倒是件好事。至少以后万一出个什么事,她和夙雪都能将对方当作最信赖的伙伴,无需猜疑。
她心中郁结散开时,夙雪恰好凑在她耳旁,声音轻柔,似是安抚。
“无妨,往事我也几乎忘尽。你不要急,我会陪你慢慢想起来。”
水容嗯了一声后,又听她笑道:“若是想不起来,就当重新开始便是。”
……
瑰岚剑上长藤蔓的怪事,总算拨云见日。
抚着自己眉心的一点温热,水容平复完自己的心情后,收好瑰岚剑走到门旁。
看着夙雪凝出水来,清洗木盆中做灵丹药引的草药,她忽然感觉这位初见时有些冷气逼人的雪师姐,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已变得非常温顺了。
不但温顺,似乎还有些让人猜不透心思。方才离开修炼室前,本已踏出门外的夙雪,忽然又折了回来,捧着她的脸,在她眉心亲了一口。
水容觉得雪师姐一定是太过兴奋了,不然也不会突然亲自己一口。可夙雪或许不知,她这一亲,差点让水容当场抱住她亲回去……
这只禁欲系的雪狐妖,居然会在毫无前提条件的情况下主动亲人,太可爱了好伐!
作者有话要说: 水容内心os:雪师姐今天突然亲我一口!开心!想捋狐尾!想把雪师姐抱在怀里蹭@#%¥……
夙雪内心os:水容今天突然把我搂到怀里,开心!给她做吃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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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读者小狼【吧唧一大口!】、~( ̄▽ ̄~)~、婵潺和玄及也叫五味子【偷偷啾咪一下】的雷,以及读者荒川、一本姑凉、玄及也叫五味子、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周李?e??、影之殇、倚歌和子若非语的灌溉~
感谢一直宠蠢作者的读者大大们!!
童颜驻
药引被夙雪下到紫砂锅中, 不多时, 一股异香便从锅中冒出, 扩散在整个慵星居中。
一嗅到这味道, 本还在一旁看夙雪煮药的水容,顿觉浑身一抖, 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这是什么药?!
比她小时候被母亲捏着鼻子灌下去的中药还要难闻!
她不知不觉已退到桌旁,没骨气地软在椅子上, 战战兢兢地看着夙雪将汤药煎好, 盛在碗中。
“药引煎好了, 需趁热配着灵丹一起服下。”
将碗端到水容面前,夙雪提醒一声后, 唤出千灼交给自己的一个瓷瓶, 拧开木塞,倒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灵丹,递了过去。
接下灵丹托在手心, 水容瞅了眼药碗,只见整碗汤水泛着鲜艳的红色, 腾起白雾。
想到这是调理大姨妈的药, 纵然闻着药汤的味道, 胃中已起了反应,水容还是将牙一咬,把灵丹塞进嘴里,端起药碗灌下去。
灵丹倒是咽下去了,可药汤才灌了一半, 水容便觉得体内一阵翻腾。怕自己把喝下去的药吐出来,她忙放下碗,拧着眉不停地吞口水。
即便如此,汤汁流过的喉中泛起难耐的恶心,还是让水容忍不住将嘴捂紧,从嘴角溢出的鲜红汤汁,自她指缝间淌下,乍看像是血液一般。
见状,夙雪忙坐到她身旁,唤出一块帕子,给她将药液拭去。
“……这样不行。”缓过神来后,望着桌上还盛有小半汤药的碗,水容皱了皱眉,欲哭无泪地望向夙雪,“我喝不下去。”
夙雪一怔,将她的眼神稍作分析,心中有些诧异。
她的意思,莫非是要自己喂她喝?
念及此,夙雪端起药碗,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而后腮帮微鼓,忍着药汤的怪味,向水容凑过去。
水容本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去掉药汤的怪味,见夙雪一声不吭把药含在了嘴里,登时愣住了。
“那个……雪师姐,我不是要你喂药的意思……”
话至此,水容忽然顿住。此时夙雪眼里正露出困惑,不知是不是因为药的味道太过怪异,她亦是眉头紧拧。
虽拧了拧眉,她却依然含着药,目光似是诧异水容为何要这么说。
见状,水容有些哭笑不得。她自然不愿夙雪遭这份罪,只好凑过去,捧起她的脸,慢慢贴上她微颤的唇,将汤药纳入自己口中。
药虽难喝,浪费还是免了,毕竟是雪师姐辛辛苦苦寻来的。
夙雪的腮帮刚瘪下去,水容还未将嘴里的药全部咽下,耳旁忽然炸响一声尖叫:
“你们俩在干嘛啊?本座就离开了一会儿,居然……居然干起了这么少儿不宜的事?!”
药汤本就难咽,加上忽然被这话吓了一跳,水容只能努力控制自己将脸转向墙,把含在嘴里的半口药喷了出去。
念幽寒站在门口,瞪着眼愣了半天,直到夙雪边给水容拍背,边黑着脸朝她投去杀人般的目光,她才尴尬地偏过脸,变回玄猫,挪到角落蹲好。
水容呛得眼泪连连,还不忘提醒夙雪:“药、咳咳……药吐了一半……”
夙雪抚着她的背:“我给你再煎半碗?”
苦着个脸,水容的声音有些虚:“好……”
……
将新煎的药汤喝完,用温水将药味压下去,水容才舒了口气,无奈地对夙雪解释道:“我喝不下药,是因为这药太难喝,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除去味道,并不是撒娇要你喂我……”
方才的情况,让她没由得想起前两天刚来月事时,夙雪猝不及防的公主抱。
所幸这回夙雪没抛出“我又不是不知”,而是认错似的低下头嗯了一声。
“这药引的味道的确难以下咽,待我抽空便去问问师父如何去味。”
水容伏在桌上,微微点头,目光挪向变为玄猫的念幽寒:“你不是才和雪师姐从晒衣场回来吗?方才又去哪里了?”
“本座才不想闷在那间书房里,自然就开窗出去逛了。”念幽寒摆了摆尾巴,暗紫的眼眸不知为何却是避开了她的目光,“这拭霜园中,有一处地方让本座有些在意,在慵星居又无事可做,往后本座说不定会时不时去那里转转。”
“你要去逛也无妨,回来时还请安静些。”经历方才的事,夙雪没好气地提醒她,“我与水容交情已久,诸如喂药之类的事更是没什么好稀奇的,往后若是再见到,也莫要一口一个‘少儿不宜’。”
得知自己与夙雪曾是故交后,水容倒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哪知念幽寒又是一惊,脱口便问:“啊?你恢复记忆了?”
听她的声音有些惊喜,夙雪柳眉微蹙,忍住了想揪她后颈皮的念头,淡淡答道:“恢复了一些。方才我已告诉水容,她便是屏仙阁主人之女伏梦无,也就是念长老口中的‘屏仙阁右使’。”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现在还是记忆不全啊……”念幽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望向水容,闭起眼叹了口气,“你恢复记忆倒是容易,可右使……或许只能重新开始了。”
这话勾起了水容的好奇心,见念幽寒话说一半,似是吊人胃口,忍不住接过她的话:“你不是我们的熟人吗?是熟人的话,应该知道我和雪师姐从前都经历过什么,现在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
方才还在叹息伤怀的玄猫,闻言忽然睁开眼,直起身体缩到一旁。
“这……”
“也是,念长老活的年月,加起来应当比我们都长。”见她又要开溜,夙雪眯起眼,托着下巴劝道,“正好我只记得起伏梦无的名字与身份,暂时无法再记起更多,还请念长老将前事一叙。”
被二人的目光逼着,见自己已无处可逃,念幽寒心知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只好轻咳一声,抖了抖猫耳,话出口,却是满含拒绝之意:“咳,本座认为你们现在既然记忆尚不全,暂时还是不要知道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