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A联姻对象他不愿离婚(256)
对了,他当时转身,对着谢积玉的人说话。
那人几步走到了面前,下一秒,电流闪过,尖锐的刺痛从脖颈处贯穿全身,意识就活生生被掐断了。
方引心里一惊,意识到那是□□。
而这样闭塞的环境和身上的束缚,很明显自己被绑架了。
而对方,恐怕不是谢积玉派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恐惧的感觉缓缓从心底蔓延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远处的小门传出了锁链的声音,方引下意识地蜷缩起了身体,想往油布后面躲。
但他被绑得太紧,挣扎于事无补。
小门打开了,卷进来一股冰冷湿润的空气,带着淡淡的海腥味。
进来的男人两步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戴着帽子和口罩,蹲下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地板上的人。
方引警惕地望着他,嗓音嘶哑:“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忙了这些天,总算是抓到人了。”
接着,男人发出沉闷的一笑,然后抬手抓住了方引的头发,几乎要将人从地板上拎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我多少时间?”
方引忍着痛:“我不懂你在说的话,你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不语,松开了方引的头发,目光却移动到方引的手上,看着那发紫的皮肤发出了一声不悦的“啧”声。
“手坏死了就不顶用了。来人,把东西拿进来。”
他话音刚落,就掏出一把刀,利落地割开了那绑着手腕的扎带。
方引的手还麻木着,进来的几个差不多装扮的人端着托盘,方引看着里面的装着的静脉采血针,绷紧了身体下意识后退。
那人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将衬衫的袖子高高卷起。
方引立刻挣扎起来,厉声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其他人像是都听不见他的话。
他们上前,默契地按住方引的身体,将人紧紧地压在地板上,只剩一只手臂露在外面。
方引被压着头,视线有限。
不过他能感觉到沾着冰冷酒精的棉球在肘窝处的皮肤上随意擦了两下,几秒钟后传来了刺痛,方引又想挣扎但手臂被人压得很紧,根本动不了。
“方少爷。”一开始进来的人又开口了,“配合我们一些,你就能少受点罪。”
方引一下子怔住,这个称呼让他内心的一角朝着最坏的地方塌陷。
他沉默地任由他们抽血,结束之后另一只手臂也被人抓住了。
手指被按进黑色的印泥盒中,然后又被被强硬地、反复地按压在白色卡片指定的方格内,直到十指方格都被填满,墨迹也覆盖了指纹纹路。
“你们是方家的人?”
“拿钱办事而已。”为首的人呵呵一笑,又接过手下人递来的报纸,嗓音冷酷,“脱掉衣服。”
方引狼狈地坐在地板上,听着他的话,乌黑的眼睛里却没有多少惧意:“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人活着,总会留下蛛丝马迹。”那人顿了顿,“医院里那位也是一样,你们会团聚的。”
方引心如死灰地呆坐在原地,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有人上来要脱他的衣服,他猛烈地挣扎起来,拳头在混乱中打在了一个人的脸上,顿时听到了一阵痛呼。
手臂上的止血棉被崩开了,暗红色的血液从针孔瞬间溢了出来。
为首的人不耐烦地抓住方引的脖颈,将他按在地板上:“我们得到的要求是把你活着带回去,没说不能对你动手。只是,你确定要受这个苦吗?”
方引双目发红第望着围着自己的这些人,呼吸急促,挣扎的力度小了下去。
有人开始解他的衬衫衣扣,然后背朝上露出了大片光洁的皮肤,那张写着昨天日期的报纸被放在方引的脸旁。
相机将方引的脸、后背上那个一指宽的伤疤以及报纸的日期拍到了一起,还前后换了好几个角度。
血液样本、指纹和照片,三个证据交叉在一起,足以证明他还存活着。
方引乌沉沉的眼睛垂着,手上拢好自己的衣服:“这是在哪?”
大概是看方引的态度还不错,也觉得他闹不出什么来,那人将相机递给身边的人之后便回答了:“公海,还有两天就能靠岸了。”
方引脑内想着联邦和加兰斯之间的宽广海域,问道:“之后呢?”
“之后钱货两讫。”
看来他们也只是拿钱办事而已,这样就意味着还有谈判的空间。
于是方引便问:“方家给了你多少钱?你放了我,我也可以给你。”
“你给不起的。”
对方忽然露出了一个怜悯的笑,将手边一条脏兮兮的毯子扔到方引身上。
“好好睡两天,不要想着耍花招。给钱的人只说让你活着,没说不能缺胳膊少腿,自己想清楚了。”
说罢,又拿了一个餐盘放在地上。
方引望着那干巴巴的面和上面的鱼块安静了几秒:“我不吃这个。”
那人明显有些不爽:“少爷,你以为这是你家吗?还要点菜?”
“我吃不了鱼,到时候饿死你也没办法交代。”方引顿了顿,“给我拿些罐头过来,只要罐头。”
于是,几分钟后,大小不一的几个罐头都被扔到了他的脚边。
方引拿了其中一个牛肉罐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吃完,又将空罐子随意扔到了一边,任由双手被绑在身后。
几个小时之后又是同样的步骤,解开方引的手腕,让他吃东西,结束之后又绑上。
方引在自己被再次绑起来的时候问:“现在几点了?”
这个问题倒也没什么奇怪的,那人就答道:“你刚才吃的是晚餐。”
方引心里默默盘算着时间。
他大概是昨天夜里被绑架的,电晕之后或许也吸入了一些迷药,醒来的时候是今天中午左右,现在正好是晚上。
于是方引没有再多问,任由自己的双手再次被绑住。
他靠在舱壁上,还让人将那又臭又硬且还沾着鱼鳞的毯子盖在身上,闭上了眼,一副要入睡了的样子。
大约是大笔钱款即将到账着实愉悦,公海上又与世隔绝,于是就放松了警惕,酗酒的喧闹声也隐隐传入了方引的耳中。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的样子,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
小门被推开,来人走到方引身边掀开了毯子检视了一番,以为他依旧睡着,便又走了出去。
等小门再次被锁上,方引立刻睁开了眼睛。
船舱里亮着昏黄的光,他很轻松地看到了被自己随意扔在身边的食品罐头的易拉盖。
于是他艰难地一点点挪过去,几分钟后就将那盖子拿在了手中,开始割手上的绳子。
金属易拉盖是很锋利,但到底比不上刀。
再加上方引的双手又被绑在后面,半个小时后,他才将那粗绳割开了其中一股。
他累得满头大汗,别扭的姿势让他手臂痉挛,但也只能咬着牙继续。
方引闭着眼,但手上的动作不停,还因为心急好几次划到了手,鲜血将临近的绳子染红了。
就这样大概过去了两个小时左右,方引用力一挣脱,绳子终于散开了。
他活动着酸痛的手腕,并不在意双手的伤口和被磨出血的手腕,立刻解开了绑着脚的绳子。
方引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走到那小门附近,抬手将门拉开了一道缝。
外面一片漆黑,但隐约能听到震天响的呼噜声,从有限的视角看出去,附近也没人把守。
这道门的把手被一条铁链穿过,牢牢地扣住了舱壁,铁链的两端被一个锁锁住了。
倒也不是太复杂。
于是方引返回了狭窄的船舱,在破货架上翻找了一圈无果,又揭开了油布。
油布下面是几个木箱,看上去已经有不少年了,方引寻了损坏最严重的一处,用手准备将那钉子拔出来。
徒手确实困难,几分钟之后毫无进展,方引便拿起了刚才绑着自己的绳子,紧紧地绑住那个钉子,开始往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