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A联姻对象他不愿离婚(239)
谢积玉轻抚方引的后背,却透过薄薄的睡衣摸到了脊椎上的那个疤痕,手指停顿了一下才道:“手术是罗伯特医生帮你做的吗?”
方引已经没有力气去问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只是很轻地“嗯”了一声。
“术后恢复得顺利吗?”
方引缓了几秒才道:“顺利。”
谢积玉抬手又摸了摸方引的头,乌黑的发丝在他的指尖穿行:“医生说手术挺成功的,就是恢复得没有太好,还是要好好养几年。”
“我的身体什么样我很清楚。”
谢积玉没有再去顶这句话。
毕竟是在脊椎上动的手术,成功了固然很幸运,但术后的疗养是非常重要的。
只是他想起方引在自己面前从阳台上跳了下去,又是误入轰炸区受了伤,还是令他心惊胆战。
明明是那样死里逃生过来的,却为什么又选择躺在涨潮的浅海礁石滩上呢?
谢积玉不敢多问,只是道:“我陪你好好养着,过个一两年就能完全好了,甚至都没有后遗症风险。”
方引闭了闭眼,这人自说自话的样子他现在也没办法争个高低。
他抬手轻推了一下谢积玉:“我累了。”
谢积玉识趣地放开了,看着方引转过身,走进了洗手间,拧开了浴缸上方的水龙头。
他也没有关门,只是开始解自己的睡衣衣扣,而谢积玉的目光一直定在他的身上。
“如果你刚才所说的什么爱里,包含了□□接触,我不介意现在就开始还给你。”
方引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自顾自地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踏入了浴缸中。
热水包裹着他,把情绪释放后的疲惫都渐渐泡散了,方引闭着眼,大脑晕乎乎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转头朝门口看去。
谢积玉离开了,卫生间的门已经被关上了。
暴雨之后的晴天阳光很好,大落地窗的绿意绵延千里,方引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抬腿往外面走去。
等他路过谢积玉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人还在床上蒙着头睡着。
方引也没有多停留,径直走了出去。
这栋房子确实很大,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但方引昨天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其实不仅房子本身有完善的安保系统,外面还有不少保镖巡逻,只是没有进来而已。
早上九点,已经快到早餐的尾声时间了。
方引也有点饿了,只是等他绕到厨房里,发现冰箱里的食材倒是很多,但流理台上却连一把刀都找不到,根本就没办法处理。
他没办法,最后只从冰箱里拿了个番茄洗了吃了。
之后方引便在小院中逛了一圈,然后打开了大门,站在了别墅的门口。
边上两个保镖见了他,立刻神色紧张起来。
可方引也没有理他们,只是又多走了几步,在门口小花园的花架下坐了下来。
一夜过后,他的脑子还是很乱。
他闭着眼睛,在怡人的风中思考了一会,却也找不到什么头绪。
谢积玉不仅将他软禁在这里,更是切断了他与外界的一切通讯机会,连电话和互联网都不能使用。
硬闯肯定是没有希望的,也不能光等着让杨清主动来找。
方引睁开了眼睛。
症结还是在谢积玉身上。
方引到眼前的果园里边散步边想,没走几步就看见果树上的摄像头。
但他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依旧把偌大的果园走了一圈。
末了,摘了一些已经成熟的石榴又返回了别墅。
时间已经来到十一点了,而谢积玉也依旧不见踪影。
难道还睡着?
他感觉有些奇怪,又回到了卧室,却看见谢积玉依旧蒙着头躺在床上。
方引皱着眉走过去,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却看见谢积玉双眼紧闭,满头大汗,脸色通红,额头更是烫得方引一激灵。
他已然是一副昏迷了的模样。
第161章
方引在原地僵了一秒之后,到底还是医生的职业本能苏醒了。
他伸手轻拍谢积玉滚烫的脸:“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方引的手很凉,床上的alpha被冻了一个激灵,竟然真的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落地窗外是高悬的日光,方引背光,脸藏在黑暗里,只能看到轮廓。
影影绰绰,若即若离,像是在梦中才能得见,却根本看不清脸的那个人。
谢积玉硬是将自己的神思从滚烫的蒙昧世界中扯出来,一下子拉住了方引的手,一只手把人牢牢地抱在了怀中。
方引被迫趴在了他的身上,姿势别扭得不行,手撑在床边想尽量远离他:“你清醒点……”
饶是发烧,alpha力气也还是很大,手跟铁钳一样。
一边紧紧地抱着他,还一边喃喃道:“方引,你别走……”
方引的额头被强按着,贴在谢积玉滚烫的颈侧。
他尝试了几次却没有挣扎开,也没有那个好好医生的态度了,心里那股原本就没有消下去的气又升了起来。
于是,方引朝着自己的腰后摸索,触到谢积玉的手之后抓住了对方的一根手指,朝手背的方向重重一掰。
谢积玉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十指连心,饶是烧得半昏迷的人也痛得清醒了过来,立刻脸色惨白地松开了手。
方引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疏离地站在床边:“现在清醒了吗?”
谢积玉下意识把被掰痛的手藏到了被子里,额头上冷汗涔涔,缓了好几秒才道:“对不起,我刚才好像又……总之对不起。”
方引望着他的可怜模样,只是道:“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谢积玉注意到了外面的日光,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你等我一会,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今天醒得太晚了。”
“行。”方引的声音冷了一个度下来,“你最好把脑子烧坏了,这样我也能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或许是因为心情,或者是因为带病,谢积玉望向方引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委屈。
方引被这眼神看得烦躁。
明明是谢积玉强行把他带到这里,又说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话,自己这种冷硬的态度不是应当的吗?
难道那指望自己是以前那个温柔小意的妻子?
这个脑中的反问句让方引的心理陡然多了一丝叛逆的意思,于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身大步朝楼下走去,丝毫没有再回头多看一眼。
谢积玉沉默了一会,将自己的手拿出了被子看了看。
被方引掰手指的手只是还有点痛,倒不是什么大事,而另一只手包着纱布,却发炎了,没被纱布覆盖的皮肤都明显地红肿了起来。
那天晚上在戈壁滩找人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伤,这两天没有及时换药和吃药,有些感染了,所以才发烧。
他昨晚就开始低烧了,有些迷迷糊糊的,这才跑到了方引的床上去。
谢积玉扶着头,微微叹了口气。
方引现在不喜欢他的触碰,所以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分清虚幻与现实,刚才差点又以为看到的是梦中的他,所以才会失态地抱住。
谢积玉起身,快速地换了药,又吃了消炎药和退烧药,这才往楼下走去。
方引一直坐在门外的花架下望着远处的天空,桌上放了个被剥了一小半的石榴。
大半个小时后,谢积玉坐到了他的面前:“再等一刻钟饭就好了。”
见方引不说话,他又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石榴,剥了几颗尝了一口,甜蜜微酸,恰到好处。
于是他回去又拿了一个彩绘的陶瓷小碗,很快就剥了一碗推到方引的面前:“尝尝。”
方引看了一眼那晶莹粉润的果实,又看了一眼谢积玉很明显重新包好了纱布的手,心里却有一口气堵着的感觉。
见对方并不动,谢积玉又道:“或者下午,我给你泡一壶石榴红茶吧,正好适合这个季节喝。”
方引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忽然转换了话题:“你这样一直在这里,集团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