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招惹(23)
脸没有血色,嘴唇却润泽得近乎色气。
作者有话说:
余迟:心痛中…………
第35章 35
【别走】
余迟深吸口气,似乎借此驱散脑中旖念的想法,伸手摸向陈杨额头,很烫,他在发烧。
摸向他脖子时。
陈杨睫毛颤动了一下,像突然被惊扰的薄薄蝉翼,他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余迟……”
“是我。”
眼睫再次垂下。
余迟起身,被什么扯住,转头见衣角被捏着,正要抽回,沙哑的声音响起,“别走……”
余迟怔了两秒,将衣角连同陈杨的手指握在手里,“我不走。”
陈杨这两天不舒服,昨天冲澡出来,咳嗽得厉害,头也很沉,好似重感冒一般,他吃了感冒药,睡了一晚。
今天更不舒服。
浑身肌肉骨骼疼痛,脸热呼气热,又很困,他闭眼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饿得火烧肚肠,难以忍受,他晕乎乎地起来,脑子里除强烈的进食念头,别的什么想法都没有。然而冰箱里的食物跟牛奶都被扫光,只剩外层的一堆营养剂。
营养剂都行……
只要能缓解掏空身体的饥饿感,他服了两粒,给小白喂食,再吞下两颗退烧药就躺下。
睡不着。
对面大楼的点点灯光照进这间没开灯的卧室,晚上了,他打开灯,屋子里安静,他置身其中,只有他一个人。
发抖。
无力说话。
躺床上不想动。
大脑很乱。
他喘息着,精神逐渐恍惚,听到敲门声,脚步声渐近,没过多久,他看到了余迟。
应该是梦里……
连梦里都要走……
别走。
他抓住了他。
很困,无力的双唇被顶开,湿热的物体跟水都侵入进来,苦涩味,但湿软的物体甜。
他舔了上去。
很快被缠住了,像要将他占据般的强势。
意识再次混沌。
隐约感觉很乱的气息,紧贴着他的脖颈。
对方气息热,身上有好闻的香气,他骨头里冷,抬手抱住了他。
他听到叹息声。
下一秒他被抱紧。
星星闪烁。
小狐狸趴窗台看着玫瑰花,写观察日记。
它每天给玫瑰浇水,拔草,观察它的变化,说:“快开花吧,你肯定是全世界最美的花。”
玫瑰开了。
花朵很小,粉粉白白的一团,香味清淡。
小狐狸欢喜极了,夸了玫瑰,拍了很多照片,分享到班级群。
小狐狸被嘲笑了。
“傻瓜。”
“你的是栀子。”
“它不是玫瑰。”
小狐狸很生气,再也不理欺骗它的玫瑰。
被当成玫瑰的栀子花,没有了灌溉、照顾、逐渐凋零,变成枯枝。
小狐狸突然哭了。
七岁的陈杨说:“小狐狸怎么哭了?”
“小狐狸很伤心。”陈爸爸放下书,“栀子骗了它,但它还是栀子,可小狐狸失去了它。”
陈杨懵懂。
“以后你就懂了。”
不知为何,陈杨梦到这些,连不理解小狐狸伤心的心情都真实。
我会失去他吗?
像小狐狸失去栀子。
他说,我们暂时分开,他耳朵嗡一声,险些栽倒,为什么会惶恐,连指尖都透着冷。
明明骗了他。
他现在很失望,甚至有一丝绝望,他触碰到自己底线,理智告诉他不能接受,绝不能。
可,想到他说那些话的样子,他就难受。
好累……
体温莫名升高,他察觉自己又在发烧,一晚上忽冷忽热,有种烧下去要完蛋的错觉。这时令人沉醉的酒香侵入鼻腔,微冷的手心覆在滚烫额头,好似夏日凉风,让他十分舒服。
他被轻轻扶起。
纤长的手碰到后颈时,他抖了下,下意识想要挣开他,随后冰凉的东西贴上那处皮肤。
凉意瞬间袭来。
是退热贴,他眼睫颤了下,混沌视野里看到熟悉的面孔,是他。
同时又觉倦意涌上,无法思考,睡吧。
这次睡得很沉。
第二天,陈杨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身上出了很多汗,黏糊糊的,但感冒好了,浑身说不上来的轻松。
卧室里很静,只有他一人,他往被窝缩了下,闻到很淡的酒香。
这是……
摸向后颈,退热贴没了,掀开被子下床,跑出卧室,一个人都没有,昨晚还真做了梦。
他疲惫地坐下。
不知过去多久,门外传来门锁转动声,打破室内安静,来人进来,瞬间闻到烟草味。
室内雾气萦绕。
客厅沙发椅上,陈杨半躺在上面,细长的手指夹着烟,隔着升腾的雾气,愣愣地看他。
第36章 36
【小骗子】
余迟没说话,疾步走到桌边,拿起遥控,打开室内的排风系统。
“烧退了就抽烟,”余迟说,“不要命了。”
小白也跑来叫。
陈杨熄灭烟:“我没抽几根,乖啊,别叫。”
又抬头看余迟。
“你带小白出去了?”
“嗯,你冰箱里没有食材,我带小白去便利店采购。”余迟拎着一袋东西走进厨房,“你去洗漱,一会儿来吃早饭。”
“哦……”陈杨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那套汗黏黏的睡衣。
他很有形象包袱的冲回浴室,打开花洒。
洗好,赤脚走进衣帽间,特地挑了身好看的衣服,像要洗脱给余迟留下的邋遢印象。
后面反应过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陈杨无力地叹了口气。
余迟煮了瘦肉粥,软糯可口,陈杨没出息地只顾吃,他还买了煎饼果子。余迟说:“这家店生意好,做的煎饼果子出名,我排队买的。”
陈杨震惊,无法想象余迟会排队买早餐。
余迟说:“尝尝。”
“好。”陈杨有点饱,但余迟排队买的煎饼果子吸引力十足,他尝了一口,“好吃。”
他吃相斯文,同余迟说话,也没放下手中食物,一口一口吃着。
见此,余迟微露笑意:“你以前没吃过?”
“没有。”陈杨说,“以前在叔叔家,早餐每天都西餐为主,偶尔一点中餐,我哥不高兴。”
“你好歹能买喜欢的吧。”余迟放下勺子。
陈杨说:“算了,在别人家搞这些不好。”
余迟斟酌了下:“你叔知道你出院了吗?”
“我没跟他说过。”陈杨低头道,“我家那些亲戚,我都不太喜欢。”
余迟沉默下来。
气氛好似刹那间在两人之间凝固。
从刚才到现在,彼此都回避alpha话题,但陈杨家亲戚是alpha,这事余迟知道。
余迟是alpha。
陈杨知道他性别时,极为愤怒,他认为自己被骗了,那时说的每句话都出自本意。
余迟退让了,给他时间考虑,并重新梳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没有轻松下来,反而陷进更难境地。实际上,他前两天都在想这件事。
吃完早饭,余迟说要去上班,起身走到门口时,陈杨跟了过去。
“不用送我。”余迟站在门口,看着他。
陈杨心乱如麻,对上他视线,见他不言不笑,顿感紧张,话到嘴边又成:“昨晚谢谢你。”
余迟闻言脸色没有变好,拉开门走出去。
速度太快了,陈杨在门关上前,始终没把你几点下班这句说出。
明明不是抠唆性格,关键时反而扭捏。
陈杨站窗台边,垂眸就看到余迟出了大楼,走到黑色奔驰前,上车,倒车,驶离视野。
父母过世后,他有很长时间陷入消沉,他处理不好人际关系,不知如何跟叔叔相处,在校沉默寡言,喜欢独处,他常被认为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