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招惹(106)
刀疤目光凶狠,但为让陈杨配合,刀疤给男人一个眼神,男人了然,大步走向阳台推门进去,很快拖出郑绒。
郑绒纤细,男人拎他跟提溜一只兔子,郑绒同样双手被束,嘴里塞着毛巾,一看到陈杨,这omega哭得不行,嘴里呜呜呜地叫。
“看吧,他没事。”
男人嫌郑绒吵,刀疤说完,就丢回黑屋。
房里再次安静,静得落针可闻,见陈杨偏头,看紧闭的门,刀疤说:“没伤你小男友,但你要不配合,我们可不会心慈手软给他好过。”
陈杨闻言突然一笑,转头反问:“男友?”
刀疤眉头紧蹙,只觉情况不妙:“不是吗?”
陈杨:“不是,郑绒是我男友老师的孙子。”
刀疤看他片刻,语带讥讽,“那你挺照顾,吃饭,送他回家,郑绒有事第一时间来找他。”
陈杨睫毛轻颤。
如果他不做这些,郑绒会找余迟帮忙,到时被误认为情侣的是余迟跟郑绒。至于自己,他跟郑绒见几次就被跟踪的刀疤以为是情侣。
现今AO、OB情侣占比多,多数人缺乏独立分析能力,被一个现象迷惑做出所谓判断。
陈杨说:“因为郑绒是omega,无论我跟他做什么,你们都误会。”同样的,非法查到他有信托基金以为他有钱也盲目,这话陈杨没补。
刀疤脸一沉,明白有些事搞错,却不愿承认,他沉思后道:“既然朋友,你也不能丢下小omega,密码给我。”
知道他们真实目地,又看到郑绒没什么大碍,陈杨配合地说。
“密码我给你。”
“但你要明白,这是信托基金,不是储蓄。”
男人闻言望过去。
定格三秒。
这张冷郁的脸,出现在警局内网数据库中:“贺坤,alpha,36岁,高中文化,父母早亡,之前开过出租车。”
侦查员说:“十年前贺坤犯刑事案件入狱,判刑十年,狱中表现优秀,两年前假释出狱。”
“之后在S市工地上班一年半,今年二月转到B市,做普工。”
余迟盯着屏幕上的脸,心脏像被无形利爪紧攥着,有两秒脑子一片混沌,手指都微抖。
余迟现在警局。
三小时前,余迟确定陈杨失联,通过手机定位查到陈杨在一条巷子内,冲去只见车,车门没锁,手机在车上。
……被砸坏。
余迟马上报警。
一般成年人失联24小时才能立案,但有证据表明对方人身安全有危险,同样能报案。
巷子内没监控。
侦查员通过调取巷子外的城市道路监控,查到陈杨八点驱车驶入巷子,之后再没出来。
巷子尽头通往另一条高速路,警方扩大搜索范围,调查七点至十点间高速外来往车辆,包含驶入巷子内车辆。
嫌疑人超过十个。
只有贺坤,余迟见过一次,当时他跟陈杨在集市吃米粉,看到男人侧脸。再次见贺坤,是今晚警方调查的路面监控中,贺坤开着面包车,在对向车道上。
栾城过来说:“教授,你确定见过他?”
余迟犹豫片刻,他现在的答案决定警察侦查方向,不容有失,他仔细回想,想起陈杨当时异常反应,笃定道。
“是他。”
新时代科技发达,通过人脸识别能查出个人信息,贺坤的背景让余迟不安,特别入狱。
余迟坐椅子上,眉头紧锁:“入狱原因是?”
“无法查阅,”侦查员说,“涉嫌对未成年犯罪的案件,档案封锁,审阅需要监护人同意。”
余迟神情凝重。
“监护人是谁?”栾城是刑警中队副队长,听闻余迟报案原因,下班了又回来协助,他预感这次绑架非同寻常,现查到嫌疑人贺坤,关于他信息都重点调查。
侦查员在键盘上敲打半天,说:“蔺延。”
作者有话说:
焦虑的鱼……
第189章 154
【绑架 中】
余迟神色瞬变,蔺延是陈杨大哥,以监护人身份封锁案件内容,那意味着贺坤涉及的刑事犯罪受害人是陈杨。
应该不会吧!
警局外面嘈杂,余迟紧握双手,极力稳住混乱情绪,森冷寒意依旧一丝丝渗透到指尖。
蔺延在邻市出差,警员联系上他,说明情况,蔺延冷言冷语,直到听闻嫌疑人贺坤,蔺延才来警局配合问话。
蔺延说:“B市大街小巷天眼覆盖面积86%,受害者被绑四小时没查出具体位置,我有权质疑警方效率。”
蔺延上来就盘问,像检察官在审犯人一般,栾城打断他:“犯罪动机确立为绑架勒索。”
蔺延明显不愉快,甚至不耐烦,看都没看他:“让支队长跟我谈。”
一番谈话艰难。
蔺延走出问讯室,瞥见门边余迟,蔺延脚步一顿,视线对上他。
空气瞬间凝滞。
alpha之间强悍、威胁力极强的信息素充斥走廊,一位警员路过,像被信息素压制着狠狠抽到神经末梢,“啪”一声,文件掉落。
蔺延沉静,却也不太好受,顶尖alpha信息素不同一般,几乎是灵魂上的压制跟攻击。
有这样的能力——
“你没护好陈杨。”
这话像最锋利匕首,扎进余迟胸腔深处,余迟呼吸一窒,双眸不复冷静,他明白陈杨被绑架,自己有责任,如果他今晚早点回去,陈杨不可能出事。
不,国内社会治安好,新闻上那些砍杀事件,警察分分钟就逮捕嫌犯。但绑架跟砍杀不是一个性质,目的求财,需要周密计划,前期调查,跟踪少不了。
可他没察觉。
余迟心如刀绞,良久无力回击蔺延的话。
蔺延薄唇一撇,失望至极:“嫌犯贺坤,不止绑架勒索那么简单。”
“什么?”
余迟正要追问,技侦外面大喊:“栾队,我们恢复手机数据,查到陈杨最后通话人了。”
栾城冲出办公室,劈手夺走报告:“是谁?”
“郑绒。”
“马上查他背景。”
余迟闻言,迅速反应过来,过去说:“郑绒是人质,不认识绑匪。”
栾城拧眉,听余迟解释关系,心中一沉。
一般而言,受害者最后通话人跟绑匪概率高,但要为其他人,对方要么跟绑匪一伙,要么受到胁迫,诱导受害者前往指定地点突袭。
通话内容,证实推测,余迟沉重地闭眼。
黑暗中,郑绒浅浅地抽搭,想到陈杨双手被束还受伤的模样,郑绒就止不住流出眼泪。
外面安静,不知那两人要怎么对待陈杨。
突然“啪”一声,玻璃摔碎在地,怒骂紧逼而来:“x,你在耍我吗?”
郑绒一听,像当头挨一棒,眼泪都吓没,接着听到陈杨的声音。
“协议如此。”
他声音平静,不紧不慢,越发显得刀疤焦虑。刀疤拿着打印纸,上面是翻译的信托协议,他快疯了,疯了,奔到陈杨面前说:“这份协议你没意见吗?什么叫四十岁以后支取本金?”
“你给我改了!”
陈杨说:“这是父亲设立信托,委托瑞士信托机构管理,最高法院监管下的协议,更改需要立协人到法院申请。”
他父亲过世了。
这协议内容已成定局,为此,即便刀疤得到信托密码,也取不出钱,陈杨还说:“我现在每月有四千,你要吗?”
“你打发要饭吗?”刀疤气急败坏,拎起陈杨衣领,抡起拳头。
陈杨不想挨揍,及时说:“冷静点,我有三长两短,钱不属于我。”
“你父亲真疯了,”刀疤气急而笑,“5亿舍得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这份信托,最终受益者陈杨,不因婚姻,更改信托分配权。换言之,陈杨结婚,伴侣都无法继承。而陈杨英年早逝,基金将以陈杨名义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至于支取,四十岁后,陈杨支取本金时有限额,超出需要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