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82)
早已抛诸脑后的回忆猛然复苏。
余鹤想起来了。
他早就见过傅云峥!
两年前,宴会厅后门,他俩还一块儿抽过烟!
*
两年前,明都慈善晚宴。
宴会上,被评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青年慈善家衣冠楚楚,长身而立。
他手握荣誉奖杯,侃侃而谈,与台下众人分享去年做慈善事业的全部历程。
余鹤站在台下,百无聊赖。
身边站的是明都首富的小儿子黄少航。
黄少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余哥,你看什么呢?”
余鹤收回视线,随手把黄少航手里的酒杯拿过来,放在侍者的托盘上:“成年了吗?喝橙汁吧你。”
黄少航在明都是作威作福的小公子,在余鹤身边倒是很听话,被余鹤拿走酒杯也不生气。
黄少航嘻嘻一笑:“都听余哥的。”
余鹅瞥了黄少航一眼。
黄少航和余鹤对视一秒,脸唰的一下红了,侧过头避开余鹤的视线,扭扭捏捏地说:“余哥,你怎么这么看我啊。”
余鹤心不在焉,随口说:“你喝酒上脸也太快了。”
黄少航心脏砰砰直跳。
慈善晚宴结束后余鹤就要回奉城了,他本来想借酒劲跟余鹤表白,但一口酒喝下去他更紧张了。
黄少航和余鹤在同一所贵族私立高中念书,是余鹤的学弟。
余鹤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是全校公认的男神,长得好,打架厉害,性格也明朗,学校里喜欢余鹤的男男女女能绕操场三圈。
黄少航刚转学过去时人生地不熟,被高年级的学长堵着欺负,余鹤从旁边路过,一脚把那个人踹倒在地,漫不经心地踩在那个人肚子上,说:“这个人我罩了。”
从那天起,黄少航就一直跟在余鹤身边,替余鹤买饭、抄作业、收情书......
但没人知道黄少航也喜欢余鹤。
余鹤马上就要毕业了,黄少航担心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这次慈善会正好在他家这边开幕,他便提前邀请余鹤来自己家玩,想要趁机表白,可惜一直没敢开口,一拖就拖到了晚宴当天。
明都慈善晚宴邀请到了新锐青年慈善家,学校组织学生代表参加——
其实就是在学校里选出家室最好的几位,以家校活动为契机,给这些学生家长结识那个青年慈善家的机会。
听说那个青年慈善家非常、非常有钱,去年一年在全世界个人捐款总额超过三亿美元。
这只是个人捐款额,还没算家族企业的捐款额度。
黄少航的目光从青年慈善家身上移开,转而看余鹤身边零零散散站着的几个同学。
余鹤的人缘特别好,晚宴一开始,同学就都围到了余鹤身边,他根本没机会单独和余鹤说话。
黄少航侧头对余鹤说:“余哥,你听的好认真啊。”
余鹤回过神,动了一下肩膀:“这人谁啊?”
黄少航全副心思都放在余鹤身上,根本没认真听,只记得父母说那是什么傅家的掌权人,很有权势。
晚宴光线幽暗,黄少航知道余鹤夜盲,便眯着眼睛读出致辞人的名字:“傅什么峰。”
“什么峰啊?”余鹤也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会场本就暗,那人站在台上,一束光正好打在名牌卡上,他是一点看不清,就说了一句:“哎,算了。”
黄少航问:“什么算了。”
余鹤揉了下眼睛:“看他挺帅的,想认识一下。”
黄少航脸色一下变的很难看:“余哥,他岁数也太大了吧。”
余鹤诧异道:“和岁数有什么关系?再说他也不大吧,不就二十多岁?”
黄少航说:“得三十多了吧。那是大资本家,可牛逼了,连我爸跟他搭话都费劲,别说咱们了。”
余鹤失笑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是说他经历帅,你没听他说吗?他去过西南山区支教,还去过非洲发展医疗,每年都带着自己的专属车队去西北青藏线防风固沙,救援野生动物,还在缅北和偷猎者交过火.....太牛了,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啊,这一路绝了,简直是惊心动魄,要不然人家是全球最具影响力的青年慈善家。”
黄少航根本没听那个男人说什么,他光想着余鹤了,听余鹤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讪讪道:“哦,我以为你说他长得帅。”
余鹤仰起头:“帅吗?我看不清,他在我眼睛里就是一团墨绿色的人形,哎呦你余哥我这个眼睛啊。”
黄少航无语了一阵,说:“余哥,你要不还是吃点胡萝卜吧,人家穿的是墨蓝色的西服,你咋能看成墨绿色呢?”
余鹤:“......”
正这时,台上的青年慈善家结束了致辞,台下人一同举杯。
结束致辞后,台上人在众人掌声中缓缓下台,被人拥簇着,走远了。
余鹤又在会场待了会儿,身边的同学围着他说话,会场燃着茉莉花味的熏香,和酒香混在一起莫名有些黏腻,闻久了有些气闷。
他推开身边的黄少航:“你们聊着,我出去转一圈。”
黄少航拉住余鹤的胳膊:“余哥,我有话想对你说。”
余鹤皱起眉:“等我回来说。”
黄少航松开了手,余鹤走出宴会厅。
明都城中种满了杨柳,恰逢三月,柳絮如雪如烟漫天飞舞,连空气中都是股草木香。
余鹤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喷嚏。
好烦。
在这种攀高结贵名利场呆久了,余鹤很容易生出烦躁的情绪,摸了摸兜也没有烟,就往绕着宴会厅慢慢走,想跟路上遇见的安保人员要一根烟。
每当余鹤心理出现负面情绪时,尼古丁都是他最好的抚慰剂。
只要一口,他就能和这个美好的世界重新连接,否则他就会异常烦躁,非得找谁打一架才能发泄的那种。
余鹤运气不错,走到后门那儿的时候,正巧有辆车开进去,两个保镖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手上就夹着烟。
余鹤非常自来熟,喊了一句:“大哥。”
两个保镖同时回头。
余鹤边走边说:“借个火。”
抽烟的保镖一扬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扔给余鹤。
余鹤接过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圈:“再来根烟就更好了。”
那保镖笑出声来,又把烟盒扔过去:“小帅哥,都给你了。”
余鹤接过烟,叼起来点燃抽了一口。
连接成功。
余鹤身心舒畅,顺手摘下西服上的铂金袖扣,他一边往后门走,一边把袖扣扔给保镖:“谢了大哥,这烟救命。”
保镖没回话,很恭敬地快步上前,拉开玻璃门。
余鹤抬眼,正巧看见个穿着墨蓝色西装的高大男人从后门走出来。
瞧着人形像是青年慈善家,但余鹤也不太敢认,万一认错了怪尴尬的。
室内暖橘色的灯光透过玻璃门映出些许,余鹤视力十不存一,也只能恢复到能分辨墨蓝和墨绿的地步。
那男人身高腿长,西装挺括,满身贵气,和余鹤差不多高,但可能是更成熟,气场也更强大的原因,余鹤总觉得他比自己高似的。
那人看到余鹤也不惊讶,只是扫了眼余鹤手上的烟:“成年了吗就抽烟?”
人总是会产生种错觉,就是你看不清别人长什么样的时候,就总会觉着对方也看不见自己长什么样。
反正余鹤这辈子都不知何时才会再来明都,面对这可能仅有一面之缘的年轻男人,余鹤及其放飞自我,他把烟盒一递:“当然了,来一根?”
那男人低下头,轻声说了句:“成年就好。”
男人抽出一支烟,对余鹤说:“没火。”
余鹤没多想,从兜里掏出打火机。
下一秒,夜风忽起,柳絮打着旋卷过来,迷了余鹤的眼。
男人也侧头避风。
长风席卷,余鹤按了几次打火机,每次火苗刚出来就被风给吹灭了。
余鹤不由叹气,投篮似的随手一抛,把这废物打火机扔进垃圾桶,破罐子破摔:“我也没火,要不你别抽了,吸烟有害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