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251)
傅云峥有些诧异:“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生意上的事儿了,你不是不喜欢这些吗?”
余鹤拨弄着小野猫的耳朵,漫不经心地说:“哦,钱放在手里也不急着用,随便投点项目赚点钱。”
傅云峥在余鹤床边坐下,斜长入鬓的剑眉微微皱起,似是担忧:“怎么?你缺钱花了?”
余鹤在平板电脑上划来划去地刷短视频:“不缺啊。”
傅云峥还是觉得不对劲,他拿过余鹤手上的平板电脑,很严肃地问:“小鹤,你是不是在外面被谁骗钱了?”
余鹤哎哟了一声,躺回被子里蒙起脑袋:“没有!你就别问了,看不出来我不想说吗?”
傅云峥:“被骗了多少?欠高利贷了吗?”
余鹤:“......”
“真没有!你再问我生气了!”余鹤从被里伸出头,恶声恶气地威胁:“人还能不能有点隐私了,你烦不烦啊!”
闻言,傅云峥掀开被子的手微微一顿,果然不再问,起身回书桌前继续整理文件。
余鹤凶了傅云峥一句,又开始后悔自己说话没轻没重。
在床上窝了一会儿,短视频也不好笑了,游戏也不好玩了,他偷偷瞥了傅云峥一眼,见傅云峥并没有看他,正往本子上抄录着什么,一副专心工作的样子。
余鹤从床上下来,去书架上拿了本医书,状若无意地问傅云峥:“你干什么呢?”
傅云峥笔尖不停,边写边说:“推算数据。”
傅云峥语气和以往没什么差别,余鹤也听不出傅云峥到底生没生气。
在书桌边晃荡了两圈,余鹤从酒水柜里拿了瓶冰镇可乐,打开金属拉环‘咔’的一声,傅云峥抬眼看了看,什么也没说。
完蛋。
他发烧喝冰可乐傅云峥都不管了,是不是生气了?
傅云峥以后不会都不管他了吧!
可他在投资赚钱,攒和傅云峥结婚的钱啊,这让他怎么好意思说!
虽然余鹤一点都不喜欢做生意,但他真的很喜欢傅云峥。
爱屋及乌,做生意也没那么讨厌了。
第158章
虽然余鹤总是抱怨傅云峥管他太多, 但余鹤其实是喜欢傅云峥管他的。
确切地说,余鹤是喜欢当他表现出不服管时,傅云峥对他无限的宽容与退让。
傅云峥什么都纵容他是一种感觉, 傅云峥想管他又管不了是另一种感觉。
反正心里都很爽就对了。
余鹤故意把喝了一半的可乐放在书桌上。
金属罐底和桌面轻轻一磕,发出声轻响。
傅云峥终究还是说了一句:“养身体的时候就不要喝可乐了。”
余鹤侧身坐在傅云峥大腿上:“我很快就会好的,哪里就需要养身体了?”
傅云峥托住余鹤的腰:“我问了大夫, 血热症是慢病,都是你之前的作息和饮食习惯慢慢累积出来的,不是一两天就能好,需要慢养。”
余鹤心里清楚病要慢养, 嘴上又不愿意承认,他最近这一段时间精神紧绷,昼夜颠倒,每天不论几点醒来都觉得很累。
那种淡淡的疲倦感并不难受,反而很舒服。
累了困了回床上就能睡着,一场午觉睡上四五个小时, 醒来天都黑了,这会有种极端愉悦地醉生梦死之感。
比起他发奋上进、得到别人肯定的日子, 余鹤更怀念他曾经在人间凑数的那些年。
庸庸而不碌碌,无事烦扰, 闲散快活。
有时候余鹤真想就这么做一辈子废物, 可随着时光流逝, 不知从何而来的紧迫感又催逼着余鹤成长, 心中总是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余鹤,你要快点长大、快点长大。
可长大有什么好呢?
余鹤不知道。
他只知道留给自己成长的时间越来越少, 心中隐约有种奇异的预感,大学的最后一年, 大概将是他人生中最后可以挥霍的时光了。
大学毕业面临就业、工作,大学生总是很向往职场,向往财务自由,可真的迈进社会,又会无比怀念校园生活。
余鹤不想进社会也不怀念校园,他就想待在傅云峥身边,最好两个人都不上班,什么事儿也没有,就像现在似的天天腻歪在一起斗嘴玩。
余鹤身上又烫起来,怀里的傅云峥就显得特别凉:“待在你身上真舒服。”
傅云峥环着余鹤的腰:“喜欢待就待着吧。”
余鹤在傅云峥腿上坐了一会儿,又很不老实地动了起来,手爪子摸摸索索在傅云峥手腕上打圈。
傅云峥垂下眼眸:“干嘛呢,余少爷?”
余鹤:“我热。”
傅云峥不动如山,悬腕抄抄写写:“你发烧了当然热。”
余鹤把头搭在小臂上,小声说:“只是低烧,而且你身上很凉,也许我们可以......”
傅云峥婉拒:“不可以,养身体的时候要节欲。”
余鹤很不服气:“谁说的?”
傅云峥淡淡道:“你师父。”
余鹤瞬间哑火了。
傅云峥继续说:“你师父还说,你之前长湿疹也是因为血热。”
余鹤装傻,脸上带着不多不少的疑惑:“是吗?原来是血热型湿疹吗,我一直以为是过敏。”
傅云峥冷笑一声,对余鹤的装傻视而不见。
余鹤耷拉下唇角,很不高兴地说:“我觉得我病得也没那么严重。”
说嘴打嘴,现世现报。
在余鹤夸口表示自己不严重的几个小时后,余鹤从低烧变成高烧。
越不容易生病的人,偶尔生一次病就会特别严重。
细细数来,余鹤都好几年没发过烧了,这次像是把前几年攒下的一块儿找回来,一觉醒来就烧到38.7°。
余鹤不喜欢退热贴黏黏的触感,傅云峥就把丝帕浸在冷水里备用。
一盆水里有大半是冰,傅云峥捞出丝帕,拧到半干,搁在余鹤额头上。
余鹤这回倒很清醒,脸颊烧得通红,声音也哑:“你手冷不冷?”
傅云峥指节通红,手背筋脉分明,他把手贴在余鹤滚烫的脸颊上:“凉吗?”
余鹤全身都热,这份沁骨的凉意让他觉得很舒服,他长舒一口气:“我好想泡在冷水里啊。”
傅云峥轻笑一声:“你们中医的理论课真有意思,明明是热症,但还不能受寒,盖好被吧,别想了。”
余鹤呼吸都是烫的,昨天发烧是昏睡过去的,没觉得难受,只是醒来时有发烧后脱力酸软的后遗症,此刻清醒地烧起来,跟被架放进蒸锅里烤一样,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病需要重视起来了。
大多数人生病时都不爱说话,余鹤正好相反,烧得嗓子都哑了,话却比平时还多。
余鹤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小,嗓子竟是哑得完全不出声了。
余鹤:“......”
傅云峥没说什么,只是打电话吩咐餐厅煮些川贝雪梨汤。
挂断电话后,傅云峥在屋里来回踱步,转了两圈后,居然挽起袖子开始打扫房间里的卫生。
在傅云峥第三遍打扫窗台时,余鹤意识到傅云峥不是觉得屋里乱,而是单纯地想找些事情做。
这是种罕见的坐立难安。
把卧室内能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傅云峥又在屋里转了两圈,实在找不出能做的事情后,傅云峥才走到余鹤身边,问:“真不去医院看看吗?”
余鹤用气声说:“我就是大夫。”
傅云峥眉梢上都凝结了一层愁绪:“得了,嗓子都这样就别说话了。”
余鹤露出很委屈的表情。
他眼尾烧得通红,眼睛里水汪汪的,只是抬眼看人就够可怜的了,偏偏还做出委屈的表情,简直是在往傅云峥胸口插刀。
傅云峥一向很擅长控制自己情绪,很少会这么烦躁。
毕竟生病是很正常的事情,焦虑和烦躁对余鹤的病情并没有任何帮助,他不应该如此不理智。
可惜知道是知道,做到是做到,二者并不完全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