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移(97)
裴山走近,看到上面深深浅浅的印记:[我爱他]
原话是一个问句,但疑问词和那个“配”字被重重划去。裴山这才知道,自己只看了冰山一角,着实是误会了。
“对不起。”大编剧道歉很快,但随即又反应过来,恃宠而骄地说,“但你收好、扔垃圾桶不就没事了?”
“我这不是给你看看我的心路历程嘛!谁知道,你这小傻子连偷看东西都只偷看了一半儿。”唐立言笑道,“学学我,研究秘密,就得翻个底朝天,甚至还能自己去找惊喜。”
“惊喜?你去双子塔翻文史馆了?”
“不止,我还见到陈院长了——你真是厉害,瞒着我不声不响做了这么多事儿,啊?”
裴山一看这架势,便知道接下来自己是逃不过一番询问,便赶紧见好就收,飞速在唐立言喉结上亲了一下,逃开了。
“还想跑?”唐立言一把将人拽回怀里,“好了,现在咱们得好好算算帐。”
裴山干脆不躲了,顺从地坐到唐立言腿上,手在桌上纸条间拨弄着,“我想看看你都写了什么。”
第一张纸条上是:[我该怪他吗?还是该收下这份深情?]
裴山先是紧紧抱住警官,再轻轻念出纸上的话,随即叹了口气,“你可以怪我瞒着你,但该收的还是要收。”
“不怪你。”针织衫领子被拉得松垮,耷拉下来,露出半边肩头。
[人们似乎不需要我的保护,这里也没有血腥和酷刑。]
裴山看到这句话时,微微顿了一下,回答道:“首先,我爱你仅仅是因为你这个人而已,和你的功勋、你的过去没有关系。”看到唐立言似乎不再纠结这些,他才松了口气,“而且,人们怎么不需要你?你的片区治安情况改善了这么多,邻里街坊都那么喜欢你,就连蔡寻都愿意为你作证……立言,你即便不在战场,也在做着非常伟大的事情。”
“嗐,你不用劝我。我确实拧巴了很久,但现在想通了——从看到地方志的那一刻起,我就想通了。”唐立言说,“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反正现在陪着你的人是我,将来也是我,你爱的也只能是我,完事儿!”
“我其实很奇怪。你怎么会想起来呢?这不该的,孟婆说过,大家都要喝完汤入轮回……”
“这种事儿,只有等咱们百八十岁、见到她才有答案——不对啊,那你为什么一直记得?”
“我……”裴山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我不想忘。”
对面的人没说话,只在肩头上落下一个吻。
“对不起。”裴山的声调有点委屈。
一切能说的、不能说的,或是不知道怎么说的,都在这双泫然欲泣的眼睛里了。
唐立言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先生孤傲一生,却为了全新的唐立言献祭似的去爱,感动都来不及,哪里还能怪他,“对不起个鬼啊!再道歉我可真要罚你了。”
小鹿似的眼睛睁大了,好像在问要罚什么。
唐立言眯起眼,阴森森地说:“手铐、尾巴、皮带、冰块……你选一个?”
裴山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不正经的回答,佯装生气,在他胸膛上捶了下,扭头去找下一张纸条。
那上面写着:[他究竟是在爱我,还是在赎罪。]
“这不冲突,但我还是想解释一下。”感触到温热的嘴唇,裴山闭上眼睛,“立言,我爱你,一直都是——”
“嘘——”嘴唇滑滑的,从箭头一路游走到喉结,最后落在裴山半闭的眼睛上,“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说过吗?那些是过去。至于未来,咱一起去。”
“嗯。只你,和我。”裴山微微仰头,接过那个极轻的吻。
“孟婆这汤也太不给劲儿了。”唐立言笑道,“等以后咱入土,我可得把她摊子给查了!卖假冒伪劣产品啊这是!”
“你怎么说话呢?”裴山被逗笑了,急忙拿手去捂那个满嘴胡话的人。
“你拿手堵不住。”唐立言被捂得说不清话,手指点在裴山的唇瓣上,摁出浅浅的凹陷,“得拿这儿堵。”
话音没落,裴山就会意了,直起身来拿嘴唇堵住他的,伸出舌头,搅得人无法开口。
本来没想做什么。但此时的裴山,好好的衣领溜到肩上;两人的舌头又痴缠在一起,全身各处,没有哪里不是紧密贴合的。
总在接吻上丢失先手的警官立刻起意,解开腰带上的搭扣,“行了,事儿都聊清了。现在,该罚的得罚了吧?”
裴山便也攀上去,仰头在凸起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别光说不练啊。”
这时候挑衅不是件聪明的事情。唐立言也不知是真生气还是故意磨人,一把扯开衬衫的扣子。
吧嗒一声,扣子尽数落在地板上。本就松垮的领口一下滑到手臂上,露出白皙的肩头。裴山来不及说什么,就感觉右肩一疼,留下红红的牙印。
“罚完了?”裴山眼里还噙着刚刚没干的泪,百感交集,此时都变成了兴奋。
注意力不在手上,在唐立言的脸上。眼前警官似乎还是板着脸,嗫嚅着“这才哪到哪”“要罚的事情可太多了”,裴山自知理亏,只能“不情不愿”地受着。
男人精壮的手臂肌肉分明,摸起来的触感很舒服,裤子也滑滑的。
裴山自己褪下衣服,双腿盘在警官的腰上。
虽说是“罚”,但唐立言的手指轻柔而有规律,次次都能找到让裴山面颊烧红的点,反复挑拨,直到后穴湿软,轻易就吞进整个指节。
唐立言显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人,发号施令道:“腿抬高一点。”
双腿大开,两根手指循声进入,带出淋淋液体。裴山下意识想去碰自己的前端,但双手立刻被往后箍住,“不许动。今天,你得从后面高潮。”
年轻人在床上的荤话总是让人接不上,裴山只能梗着脖子回敬一句:“看哥哥本事!”
“勾人精。”警官笑骂了一句,托着屁股把人甩到餐桌上。
桌面刚被擦过,湿湿滑滑的,有点凉。
裴山哆嗦了一下,突然感觉左手手腕上被什么硬物缠住。低头一看,是个手铐。
“刚复职啊,唐警官。你就拿它来做这个?”裴山打趣道,理所应当地又被束起右手。
两手被吊高铐在餐桌旁的架子上,双腿大剌剌敞开,粉色的后穴开开合合地流着水,高高抬起的性器也在等待人抚慰。
裴山那张薄施粉的脸,此时沁出细细的汗珠,晕开,叫卷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淫靡又绮丽。
唐立言低下头,拿嘴唇一点点打湿囊袋,又用舌头在铃口处打着圈,舌尖生生挤进去,舔干净淅淅沥沥的液体。
裴山咬着牙不愿看这一幕——他爱了许多年的人,埋着头在自己腿间起起落落,笑着的眉眼一如从前。
那荡漾着情欲和快乐的眼睛,是最好的春药。
“亲我……”裴山再也忍不住了,用脚尖勾起唐立言的下巴,叫人抬头吻自己。
双手束着,本是疼的,但裴山只觉得满足。他从未觉得自己身心如此开放,如此快活,如此毫无保留。
两人的唇齿交缠,发出暧昧的声音。唐立言一边捣弄着口腔,一边缓缓挺身,捣弄着那个狭长的甬道。
裴山觉得自己的后庭被打开了,微微痛感叫他牙关一紧,咬到唐立言的舌头。对方并不生气,反而笑着抽送起来,插入的时候还会敲一敲手铐,叫这当当的碰撞声,和肉体交叠的声音交合在一起。
手还不停刺激着裴山的前端,激得人不住颤抖,又转而挑衅会阴处敏感的皮肤,研磨。快感来得猛烈,裴山像被钉住似的,双手撑在桌上动弹不得,却欲火缠身,浑身都泛着情潮的粉色。
年轻的警官嚣张而有活力。荷尔蒙涂抹到全身各处,反倒撩拨着更成熟的那位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