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209)
燕清冷笑:“平日唤他吕大傻子,吕二愣子,一旦要用他转移话题,就客客气气地唤成吕将军了?倒是会见风使舵。”
郭嘉耸了耸肩:“主公难道就不想知道么?”
燕清毫不客气道:“起初我当是你信口胡诌的借口,现在看来,恐怕还设了点陷阱罢。”
郭嘉立即大声叫冤:“主公切莫错怪好人,我来时的的确确听得后营方向有些动静,只不似吕将军听得的那般严重罢了。”
燕清决定之后再跟他慢慢算账,现也不好太过打草惊蛇,便眸光一转,换了淡笑的模样:“那你不妨随我去亲眼看看。”
郭嘉自是求之不得。
却说吕布循声找到源头后,头都要气炸了——许是近来他心情好而对他们太宽宏大度了些,又或是主公让他们类似于游山玩水的慢行军,养肥了这帮小子的胆,以至于都敢违纪私斗了!
尽管涉事的兵士不多,大多数人还是老老实实地不敢围过来看,可一看到主要人员都是恶虎营的精兵,吕布的脸色就瞬间黑了下来。
他二话不说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场上斗得正酣的俩人跟拎鸡崽似的一手一个,轻而易举地就提回了边上一顶营帐里,重重往地上一丢。
他也不怕皮糙肉厚、一会儿等解释完了就要起码要挨数十军棍的俩混账玩意儿受什么伤,脸色黑冷道:“怎么回事?嗯?”
第194章 蝗灾将至
除非是在紧急行军,无暇兼顾的非常情况,不然这个时候的军队,出于减轻背井离乡带来的不安的打算,都是允许将士携带家眷的。
平日就将人安置在兵营里头,有专门派人严密把守出口,不许他们轻易外出。
吕布听完俩人心虚地交代完来龙去脉,眉头登时揪得死紧,脸色依然黑如焦炭,重重吸了口气,旋即猛起一脚,将带头那个踹翻在地,再沉声喝道:“滚去领罚!”
二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吕布不耐烦料理牵扯到将兵妻眷的琐事,刚下意识地踱了几步,就要转身回头,想着一会儿遣个合适人选来,将那引发恶虎营兵士争风吃醋、违反军纪私斗的祸水丢出兵营去。
谁知他初初转身,眼角余光就掠过一道极眼熟的背影,在兵士家眷所居的帐间闪过,当即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那女子做梦也没想到,只是出来偷看一下情况,都会被眼厉如刀的吕布给捉到,匆匆忙忙地加快了步子,可凭她的脚速,又哪儿比得上认定她有鬼的吕布?
不出十五步,吕布就毫不留情地将她后领拽住,往地上重重一扔:“跑什么?行踪诡异,难道你还是奸细不成?”
那女子被扔在粗粝的砂石地上,立刻就蹭得一臂鲜血淋漓,这般厉害的皮肉伤,她竟也只闷哼一声。
吕布眯了眯眼。
她立马意识到自己这一忍反而出错,赶紧深深埋首,软语如燕,轻轻求饶道:“贱妾——”
然而吕布根本不听她废话,径直以皮履一挑,就将她一直低低藏着的下颌给逼仰起来。
美人泫然欲泣,峨眉紧蹙,真真是玉貌华容,天香国色!
只是在看清楚她相貌的那一瞬,吕布非但未流露出半分惊艳之色,甚至在眼底飞快掠过一抹困惑和戒备。
那美人被那脏兮兮的军靴抵住下颌,狼狈之余,是疼得又气又恨。
这楚楚可怜的一幕,落入吕布眼里,却是似曾相识。
脑海中一阵电闪雷鸣,终于想起来了。
可不正是当年觊觎自家主公,鸿门宴上对着主公不住抛媚眼扭细腰的小娘子么?!
旧敌相见,本就分外眼红,现她还如此行踪鬼祟,更有理由处置她了。
吕布掩下眼底凶光,冷冷道:“敢问王老头儿府上的碧玉,貂皮小娘子,这是悄无声息地下嫁给了哪位将士做家眷啊?”
貂蝉:“……”
恰在这时,燕清携郭嘉到了。
冷不防地看到吕布气势汹汹地以鞋履尖去踩一身形窈窕的女子,他还以为是眼花下的错觉,好半晌才找回声音:“……奉先这是在做什么?”
吕布慢慢撤回了脚,微侧了身,宛若无意地半挡住貂蝉的脸,才回话道:“捉到个似是奸细的玩意儿,正问着。”
燕清挑了挑眉,明摆着不信,揶揄道:“哦?你从几时起连审问这等小事,都亲力亲为了?”
吕布本就是慌乱下瞎扯的理由,本心不过是不想叫燕清瞧见这数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漂亮,还居心叵测地混进兵营来的貂皮罢了,当下就被问住了。
燕清趁他在支吾时,笑吟吟地走上前来,目光就跟貂蝉那双泪盈盈的美眸给对上了。
吕布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道:“主公当心!”
燕清同样也没被貂蝉的盛美容颜所惑——以他如今的权势和地位,自求前程也好,真心爱慕也好,受家族所推也好,不乏绝色女子投怀送抱,望荐枕席。
如此反复不断的美色轰炸下,燕清的审美都已经濒近麻木了。
美得惊人不见得能引起他的注意,若是丑得离奇,或还有些可能。
而且貂蝉再美,被吕布方才那么一粗鲁对待,弄得一身尘土血灰……也得大打折扣。
最重要的还是,燕清早在与吕布心意相通的那一刻起,就将自己的心态转换成了有妇之夫该有的沉静稳重,又如何会在明知自家有个醋坛子的情况下,沾染外头的花花草草呢?
燕清微微一笑,示意吕布退开一步,并不伸手去搀,只以眼神下令,让典韦将人扶起来,温然问道:“司徒之女,何故流落在此?”
貂蝉久久未离少时便倾心暗慕的男子如此之近,听得燕清询问,心神仍然恍惚,好一会儿才在吕布凌厉而灼热的眼刀下醒来,含羞垂首道:“承蒙大人垂问,只是贱妾非是流落至此,而是投亲而来。”
见燕清跟貂蝉平心静气地说上话了,郭嘉倒是对燕清在某方面尤为清正的为人心知肚明,是以在失望之余,只懒洋洋地袖手旁观,时不时故意向吕布投去幸灾乐祸的一瞥。
唯独吕布当局者迷,不一会儿就急得满头大汗,压根儿没注意到郭嘉的视线。
燕清三言两句地就将貂蝉的话给套干净了,于是不再耽搁工夫,吩咐典韦派个亲卫护送她去扶伤营疗伤,又着将兵加强放将士家眷进后营的筛选条件,才一手牵着吕布,一手牵着郭嘉,心情颇好地往回走。
郭嘉在荀攸那摘不干净,也懒得辩解了,随燕清牵着,吕布则一路臭着脸。
燕清将二人反应尽收眼底,只假作不知,待入了帐,除知情的郭嘉外没旁人了,才明知故问道:“奉先怎是魂不守舍的模样?莫不是对王允之女……”
吕布的脸色瞬间变得五彩斑斓:“……分明是主公同那貂皮相谈甚欢,怎又是布之过了?!”
燕清刚要再逗他玩几句,自己就没忍住先笑了出来。
想想也是来世报了——史上抛弃妻子毫不手软的刘备,竟然娶了白门楼后抛弃吕布的貂蝉,极有缘分的两人一比,可真是高下立见。
吕布恹恹地皱了皱眉。
燕清亲昵地拍拍他脸颊,笑道:“有妻神勇至此,夫复何求?且安心罢。”
吕布脸色稍霁。
也是。
似貂皮那种身娇体弱的,他只消一拳下去,就能轻轻松松地打扁十个。
燕清也不避郭嘉,笑着在吕布线条紧绷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吕布刚要反吻过去,就被一旁翻着白眼的郭嘉那刻意装出的饱嗝声给打断了。
跟早早撤军的燕军不同,刘备与俩武艺超群的义兄已被卢植提作先锋,正在前线大杀特杀,可谓意气风发,春风得意,根本没发觉自己新娶不久的美妻,已然果断借这踏板偷溜到燕清阵营去了。
被她借用的人脉,则是一次意外中相助过的秦宜禄妻杜氏。在不知貂蝉真正身份的情况下,杜氏当她是受战乱所害,不幸流落至塞外之地,怜她孤苦伶仃,索性将她认作义妹,收留下来。
吕布听完,却是怀疑居多:“无意中救的人,恰巧就能给她提供了这老大便利?此中只怕太蹊跷了些,宜传人来讯问一番。”
燕清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这些小事,就让典侍卫长派人去做罢。”
关于貂蝉之事,他在乐了一下之后,也就不甚关心了:“若无问题,就派人将她送回洛阳王司徒身边。”
看燕清如此表态,吕布心情一下就恢复许多。
再瞅那贼心不死,千里迢迢都要见自家主公的貂皮,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只是在传了秦宜禄之妻杜氏后,吕布不免小小地震惊了一下,之后便有点庆幸。
怎这兵营里的大老粗,娶的媳妇儿却都亭亭玉立,美丽动人?
……得亏没叫主公瞧见了。
吕布已烦透了这些漂亮女子,连夜就将杜氏给问好了撵回去,再麻溜地让典韦点几个人,将不情不愿的瘟神貂蝉捆上马车,一路‘护’送回洛阳去了。
又怕再留下去,还得再出点甚么意外,干脆反复向燕清请战,次日就在此处着两军正式分开,从此分两路,一是赵云北上伐丁原,二是燕清吕布率领了,继续东行去。
郭嘉私下里提醒燕清:“主公同吕将军情谊深厚,实为夫妻,非同一般,情难自禁,也能理解。然外人并不知晓,独见吕将军蛮横插手主公之事,倘若传出,影响怕是不佳。主公不妨对吕将军多加约束,才好长久。”
燕清点了点头:“奉孝所言,的确有理,日后确实当注意一些。”
最近得到郭嘉的支持和帮助,欢喜之下,的确有些不分场合的小忘形了。
燕清一向是知错就改的,现正经进行了反省,之后在有外人的场合见吕布,就极少出现郭嘉所担忧的亲昵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