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记事 下(143)
可兄长选择的人是千手柱间啊！那个曾杀了宇智波斑的人！
泉奈害怕，他太害怕了，未来已经改变了，为什么哥哥和千手柱间的关系更亲密了？明明千手柱间以后会结婚生子，他会有孙女纲手啊！？
理智上，泉奈告诉自己，要相信兄长的选择和实力，相信自己能解决一切麻烦。
情感上，泉奈完全无法接受这件事，他无法接受兄长有任何死亡于千手柱间之手的可能！
强如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这等层次，若是深爱，必然情深，心与心连为一体，再不分离，但凡再度发生决裂，带来的后果将是毁灭性的。
他想要阻止的，也试着阻止了，可是啊……
咣当——
宇智波斑猛地发力，泉奈被猛烈撞击后，身体不受控制地摔了出去。
他敏捷地就地一滚，在水面划出漂亮的弧度，凭借身体本能避开了宇智波斑的追击。
但也到此为止了。
宇智波斑第一扇打空，扇面回转，扇柄正好出现在泉奈的胸口，泉奈闪避不及，宇智波斑顺势发力撞了上去。
咔嚓几声，泉奈的胸口下陷，骨头断了，人又飞出去了。
泉奈跌落在地，他仍没有放弃，落地瞬间做了规避动作，防止撞到断裂的肋骨。
黑发青年嘴角落血，看起来狼狈极了，只是当他抬起头，看到他眼神的瞬间，不独宇智波斑，连围观的初代目和二代目也哑然了。
那是坚韧的、明亮的、强悍且偏激的眼神，也是决不放弃的眼神。
初代目扯了扯嘴角，小声道：“泉奈是这么执着的人吗？”
二代目不吭声，他注视着泉奈的眼神，恍惚间看到了很多年前另一双猩红的万花筒，那个人眼里也有同样的倔强和疯狂，那种誓不罢休的狠辣和绝然让他永生难忘。
宇智波斑无奈地叹了口气，被打没脾气了。
是的，强如宇智波斑，被这样的弟弟折腾到现在，不仅怒气全消，还有些无奈和茫然。
“……泉奈，你是在向我发脾气吗？”
宇智波斑看着泉奈似乎还想冲上来继续打，他抬起手又放下，连续几次，最终喟然长叹，“我承认你的实力超乎我的预料之外，你比我……我的弟弟泉奈要强很多，看到你有这么漂亮的力量，我很欣慰。”
他公允地说：“如果我还活着，也许咱们已经两败俱伤，可我早已死亡，如今是秽土转生躯体，只要你……没有用仙术攻击我，我就会一直恢复下去，你明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如此执着？”
继续打下去，他无所谓，大不了滚回净土，但泉奈很可能死亡。
即便如此，弟弟仍然坚定执着地想要和他战斗，为什么？
泉奈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全身都在疼，疼得他不自然地抽搐着，但他握着玉琉璃的手依旧很稳，如果距离足够近，他还能刺出杀伤力强悍的攻击。
“因、因为……我是你的弟弟。”
泉奈倔强地看着面前的人，他知道这个兄长并非自己世界的哥哥，可正因为如此，正因为眼前的兄长真的经历过弟弟的死亡，所以他才想要知道……
“哥哥，在你眼里，现在的我，这样的我，是可以匹敌千手柱间的强者吗？”
宇智波斑一愣。
“我以前不是，甚至现在也不是，也许一直都不是。”泉奈一脸惨然，黑色的眼角尚且残留着鲜血的痕迹，“不管我怎么努力，我永远不如他，我不是要和他做什么对比，我只是……我只是不甘心……”
宇智波斑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泉奈……”
泉奈终于低下了头，泪水簌簌落下：“如果我足够强大，可以达成哥哥的理想，是不是哥哥就不会去找千手柱间？”
“终归是我不如他，我无法与您并肩站立在乱世，所以您的目光才会一直落在他身上。”
“我不甘心。”
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弱了，哥哥过于孤独，于是只能去找千手柱间呢？
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错。
宇智波斑瞬间凝固成雕像。
千手扉间静静看着这一幕，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不远处的初代目。
无独有偶，这一刻二代目也在看身侧的兄长。
下一秒，两个千手扉间的视线相遇了，同时各自别开脸。
这是唯有他们能理解的事。
泉奈和他的哥哥宇智波斑感情深厚，根本插不进外人，可这种感情在千手扉间看来是有空隙和裂痕的。
因为他们实力不对等。
还是那句话，强者只会对强者给与尊重，宇智波斑看泉奈，永远摆脱不了【这是我弟弟】的滤镜。
泉奈作为宇智波斑的弟弟，他知道凭借弟弟的身份，可以任性地让宇智波斑退让或者放弃什么，但他也不想这样的！
如果能用实力压制兄长，他何必要用别的手段？如果能用实力干掉千手柱间，他何必要限制自己的哥哥？
归根结底，还是不够强大，不能分担兄长的压力和痛苦。
千手扉间亦是如此。
他大哥千手柱间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只会以通知的形式告诉弟弟千手扉间。
比如，我要结盟，比如，我和斑在一起了。
在做出决定之前，千手柱间不会考虑弟弟的意见，因为千手扉间是弟弟，作为弟弟只需要遵从兄长的决断就可以了。
千手柱间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和宇智波结盟，会给弟弟带来多大的麻烦和负担吗？他不知道弟弟扉间帮忙扛住了族内长老的压力吗？
但即便如此，千手柱间想那么做，他就做了。
二代目更是深有体会。
最简单的，他大哥在战场上决定自杀时，他考虑过身后弟弟的心情吗？
“你明明答应我了，答应我暂缓考虑和千手柱间结婚的事！！结果转头你就和千手柱间当着火之国和雷之国忍族的面滚上了床，还在野地里玩花样！还让族人看到了！！”
泉奈的声音变得凄厉而痛苦，“你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吗？还是说，您从不需要考虑我，所以才会这么无所顾忌？”
宇智波斑：“……啊？”
初代目：“……啊？”
二代目：“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在胡说什么啊！！你这是污蔑！！！”
宇智波斑又一次体验到了大脑一片空白。
等等，他、他听到了什么？
躲在一侧的宇智波带土更是脚下一滑，直接摔了出来，不过在场没人理会宇智波带土，都被泉奈的质问震慑住了。
初代目瞠目结舌：“什、什么叫野战？”
千手扉间清了清嗓子，帮泉奈补刀：“就是字面意思，我这里也有大哥和斑在素霜城外干的破事，否则泉奈何至于如此愤怒？你前脚才答应泉奈和田岛大人，说等我大哥从国外回来再讨论结婚的事，但转眼就……”
宇智波斑缓缓地扭脖子，甚至能听到骨头嘎吱的声音，他死死盯着千手扉间，对上千手扉间那颗眼熟到极致的万花筒，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
哦，对了，千手扉间有泉奈的眼睛，自然可以体验他们宇智波族内独有的写轮眼传递讯息……哇靠！！那岂不是看到了、看到了……
不对！！
“柱间结婚了！他有孙女！！我和他只是朋友！！”
宇智波斑终于反应过来，他急慌慌地去看初代目，“柱间！你过来澄清一下！我和你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初代目看了一眼难得露出慌张之色的宇智波斑，又看了一眼正意味深长盯着他的千手扉间，感受着身侧二代目火辣辣的眼神，初代目心中苦笑，面上沉稳，他用斩钉截铁地语气说：“没错，我和斑生前的确只是挚友和天启！”
千手扉间却道：“即便你们的关系与我们那边不同，但你们在对方的心里地位绝对是不同寻常的、独一无二的，这一点你们不反对吧？”
宇智波斑卡顿了，初代目倒是温和地笑了笑，他看向千手扉间：“扉间，你想问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