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记事 下(111)
“没办法，带土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一颗轮回眼。”泉奈叹为观止，宇智波带土的行动力真是太棒了，“那可是轮回眼啊，不管大蛇丸的替身术再怎么厉害，都逃不过轮回眼的注视。”
千手扉间先是一惊，什么？宇智波带土居然有轮回眼？哇塞不愧是宇智波斑看中的徒弟和继承人，随即他皱眉：“他会不会用轮回眼来报复你？”
“嘿，这不正好吗？”泉奈唇角带笑，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斑哥以前给我下过幻术，他眼睛升级成轮回眼后，趁我陷入昏迷，他还特意加固了一番。”
那是因为弟弟的眼睛也进化成万花筒了啊！只是万花筒级别的幻术已经拦不住发疯的弟弟了！没看弟弟都将眼睛送人了？！
千手扉间：“……”
好吧，另类版本的兄慈弟孝，宇智波家固定剧目。
“要是宇智波带土对我用轮回眼，就能将斑哥留下那个触发性忍术解决掉。”
泉奈盘算着宇智波带土发疯的可能性，“但只要卡卡西稳得住，带土可能就不会再发疯了，我留着轮回眼的术，倒也能应付之后会出现的辉夜姬……”
总结下来，不管宇智波带土怎么做，泉奈都不亏。
泉奈将那个有着大蛇丸的脑袋和蛇一样的身体的破破烂烂生物体丢给千手扉间：“我用写轮眼找到了他的密所，每个密所各有所长，有些里面全是实验体，有些是高端实验设备，还有一些忍术研究资料，你要先去哪个？”
“先去实验设备最多的密所。”千手扉间将这个大蛇丸打包塞进封印卷轴里，“我这几个月只搞到一些基础设备，高端设备太贵了，还得自己定制。”
泉奈看着千手扉间的动作，冷不丁问：“你有察觉到黑绝的踪迹吗？”
千手扉间摇头：“没，怎么了？”
“我上次让斑哥帮我再带一只黑绝，哪想到斑哥去的地方已经没黑绝了。”
泉奈像是准备抓老鼠玩的大猫，“这次可一定要抓到手里。”
第318章 木叶59年5月
泉奈和千手扉间心情愉快地结伴去接手倒霉蛋大蛇丸的遗产了，被两人抛在田之国机密治疗室内的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爆发了一场非常激烈的争吵。
旗木卡卡西对宇智波带土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到哪怕宇智波带土自己没意识到，却仍然本能地放弃取回留在卡卡西那里的神威写轮眼。
他宁愿放弃对宇智波来说最重要的力量，也想将眼睛留给卡卡西。
因为卡卡西必须活着，必须带着他的眼睛活着。
这其中有少年时的情谊，却也有更重要的原因。
月读之术笼罩大陆、创造全新的和平世界时，宇智波带土是不可能进入幻术世界里的，他必须留在外面维持这个庞大的幻术。
唯有旗木卡卡西活着，唯有此世唯一还记得野原琳和少年带土的旗木卡卡西存在着，未来月读世界里才会有野原琳的存在，也会有那个梦想着当火影的少年带土。
如果旗木卡卡西也死了，那未来的月读世界里有整个世界的人，却唯独没有宇智波带土最重要的伙伴……这这这……
怎么说呢，宇智波带土还没到宇智波斑那种层次，宇智波斑追求真正的和平，而带土走上无限月读之路的本质原因是此世如炼狱，甚至无法让一个女孩活下去。
曾经旗木卡卡西是那么骄傲一个少年，却被世俗打磨成了如今颓废的模样。
他天天给宇智波带土上坟，就仿佛在不断提醒着宇智波带土：看啊，世界多么糟糕残酷，让曾经的宝石蒙尘，果然这个世界是错误而虚假的。
宇智波带土想要结束这虚假痛苦的一切，在无限月读里，不仅会有死去的老师和师母，还有那个骄傲天才卡卡西，更有笑容明媚灿烂的野原琳……
结果旗木卡卡西死了。
因为宇智波带土给出的那颗眼睛，他被根忍杀死了。
那一刻，宇智波带土这个人彻底破碎了。
他真正成了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的幽灵了，他发疯一样杀死三代火影和团藏，还一打N爆了长门的轮回眼，试图复活旗木卡卡西……与其说是在挽救过去的伙伴，不如说是人的求生本能。
如果卡卡西死了，那带土所做的一切将彻底失去意义，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人也算是白死了，他没有带来新世界，反而成了过去他所憎恶的人，一个罪行累累的屠戮者而已。
然而上天给宇智波带土开了一个玩笑，那天死去的并不是卡卡西，他所感知到的写轮眼只是宇智波泉奈用瞳术凝固出来的、卡卡西眼中神威的瞳力结晶。
当千手扉间解开封印后，当卡卡西的查克拉再度涌入那颗如贪婪巨兽一样的眼睛后，宇智波带土立刻察觉到了另一只眼睛的联系。
于是他放弃了近在咫尺的大蛇丸，立刻冲了过来。
轮回眼是仙人之眼，在这样的眼睛注视下，眼前的卡卡西是真实的、没有任何虚假成分的、活生生的人。
旗木卡卡西还活着，他真实地活着，他没有死，还在呼吸着，甚至还在说话。
“带土……？”
宇智波带土呆立着不动，仿佛凝固的雕像，可他体内早已撕裂成渣滓的躯壳又一次勉强凝固成了人的模样。
可是从卡卡西的角度来看却并非如此，他不知道宇智波带土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宇智波带土在想什么，他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确认一件事。
“……带土，三代大人、他、他被你杀了？这是假的，是吗？”
宇智波带土没有回答，事实上他的理智还在天边的云彩里，卡卡西的话像是风，吹过了他的脸颊，进入了他的耳朵里，但没进到脑子里。
看宇智波带土没回答而是默认了，旗木卡卡西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为什么……？”他连连摇头，“……这些年你不回来，是因为看到了琳死在我手里，所以憎恨村子吗？”
旗木卡卡西闭上眼，仿佛疲惫到了极致。
“如果你因此心怀仇恨，你可以来杀了我，我不会反抗的，但你为什么要释放九尾，杀死了三代火影大人？！”
如此一来，旗木卡卡西幻想中的、让宇智波带土回村子，努力奋斗，再完成曾经火影的梦想就是绝对不可能了。
那是曾拯救了他无数次的英雄背影啊，如今却、却……
“你可真是对木叶忠心耿耿啊！”一提到木叶，宇智波带土眼前就浮现出了卡卡西在木叶村大门口被杀死的景象，应激反应让宇智波带土目眦欲裂，下意识地咆哮起来，“区区三代而已……四代也是我杀的！一个木叶算什么？我若是想，还可以杀更多！！”
旗木卡卡西整个人如遭重击，他颤抖着：“老师……老师也是……”
他脑海里回想起十多年前那绝望的一幕。
在接连失去两个重要的队友和伙伴后，老师和师母，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是卡卡西当时唯一的救赎了。
但即便如此，上天也不曾对他有丝毫怜悯。
老师和师母死去，留下的孩子成为了九尾人柱力，为了保证人柱力的安全和隐秘，卡卡西甚至不被允许靠近这个孩子……
他只能在任务间隙之余，偶尔在村子街道上远远地看一眼，看着那个失去父母成为孤儿、被所有人嫌恶厌弃的孩子孤零零地在街道上游荡……
卡卡西幼年失去父亲，好不容易振作起来，伙伴又接二连三死亡，再后来他的老师和师母也死去了，他孑然一身，越是想要去抓住什么，越会以更快的速度失去。
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带土、不，是他。
旗木卡卡西似乎在看面前的宇智波带土，又似乎没有在看，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呢喃着：“若是当初琳没有死……若不是我……”
他们不愧是搭档，卡卡西自虐地想，他杀了琳，带土杀了老师，他们扯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