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紧我二婚夫君的小马甲(59)
自东陵知晓淮黎是神主后的种种反应来看,这般要挟于他很是符合东陵的行事作为。
东陵听到叶卿的笑声,“你笑什么?”
九重天的天帝不懂上云天的法度,作为双尊之一,有责为天帝讲解法度。
叶卿重提天牢之事,“神主,乃天下之主,既为主,责训犯过之臣,实为本分。”
“你到底想说什么?”东陵侧脸看他。
叶卿开口道:“你可知为何我和他安分呆在天牢里?为何他毒打你天道不行天罚?他在寒碎岭失控伤你天罚即至,区区天牢之地又怎能阻拦天罚?”
叶卿说的东陵都想过,可那时有白庭玉作证,白庭玉从泽离上神那下到九重天,是为要回九尾金凤去的天牢。
那时叶卿在天牢里,故而东陵将叶卿是泽离上神的想法推翻,转而落到淮黎身上,知道他是神主后,东陵当是鸿巽神主未免走漏风声,尊神之躯为一凡人入世逐流,恐坏神界清誉遭天道责罚,这才这般安分。
东陵眼眸动了动。
他漏想了这一点,身为神主的淮黎在寒碎岭失控将他打伤,天道当即罚了淮黎,而在天牢里却没当即天罚破戒的神主。
叶卿见他说不出话,提醒道:“神主有代行天罚之权,你认罪,神主执天罚,合法合理。”
所以,这是叶卿给东陵设的局。
什么答应不再提过往旧事,神主不再追究,来换取东陵帮叶卿解围,不向天道告淮黎伤君破戒之举,都是叶卿和淮黎逗他玩的!
他从一开始就被叶卿和淮黎玩在鼓掌间了。
东陵原就苍白的脸色,顷刻间更为惨白。
东陵开口道:“白庭玉,是你的人?”
“我还没本事使唤他。”白玉和他同是神,大家平起平坐。
叶卿都贵为上神了,白庭玉一个掌门怎会没本事使唤,东陵不信抚掌大笑道:“上神好算计,东陵佩服。”
东陵,“上神以为东陵输了?还没!”
东陵踱步走到天后殿的衣柜前,从衣柜的密格里取出一把尘封多年的佩剑,扔到叶卿面前。
这把剑就是东陵下凡遇叶卿时的佩剑,亦是做临凡之时,替行天道的宝剑!
东陵指着剑道:“我战功赫赫名满天下!天帝之位天道亲赐,这天帝位除我谁能坐!”
拾起地上的剑,东陵把剑放到叶卿眼前晃了晃,“这把剑它也认得你,你现在是上神不假,但如果外界知道你跟我的事,你猜你在六界的地位会如何?”
有这个把柄在手,就算是上神,不想被流言蜚语指指点点,说他神德有失,就得乖乖听东陵话!
东陵丝毫不怕叶卿,因为神是不能杀生的。
所以,东陵还有翻盘的机会。
“本帝是对你残忍了,但你也挖了瑾笙的眼睛,算是还清了,”三百年前的因果也该就此了结,东陵又道,“神为万物众生而生,当为六界解忧,悯怀苍生,大爱无疆!”
东陵,“刚才上神为我详述神规法度,那现在可需东陵提醒你一句,神不可存杀念,就算我做过什么,以你们神界的作为,不也应当往事如烟过?”
为能成神,东陵早将神界的规定琢磨的一清二楚,只是神主代行天罚那一条例,神规里不曾言明,东陵失算罢了。
叶卿为神,神岂能斤斤计较,失了上神度量,让人看了笑话?
东陵又道:“更何况,是上神你不对,你化名叶卿下凡,若我没记错,神私下凡尘,就是触犯神规。”
比起东陵慌张错乱不断给他自己找借口的模样,叶卿显得很是沉着冷静。
在东陵滔滔不绝的话语声中,叶卿出声道:“神界是该悯怀众生,不因以一己私欲为所欲为,失了神德。”
在东陵不明的眼神下,叶卿轻声安慰道:“我本非是为此事来兴师问罪,天帝不必担惊受怕。”
刚借来天地石不代表能抗衡正气的源泉——天道。
没这个本事对峙之前,他只能蛰伏。
今日来九重天,是他怕自己再忍下去,要把自己憋死了。
他不好过,那东陵也别想好过。
叶卿重提自己来的目的,“我只是来替天帝医治,再问上一问雀翎的事。”
雀翎在瑾笙身上,叶卿也知道他说不出什么话,那便把话说开了吧。
叶卿道:“你逆天复生临音,可知他是因弑杀本神被湮灭?你复活一个被执天罚的人,是想挑衅天道的公允?”
临音弑神被灭的,东陵根本不知道这点,才去复生的临音!
万没想到,这一步决定成了他最大的罪证!
在东陵紧蹙的呼吸声中,叶卿再次给了东陵缓息的机会,“天帝伤势刚才痊愈,还是别动气为好,这六界还要你坐镇。”
叶卿回到主题上,“既然这天后是雀翎复生,我便不再追究你是如何跟霜郁抢夺雀翎这等荒谬谎言之罪了,毕竟我神界,慈悲为上。”
在东陵茫然叶卿为何前来数落他种种罪证之后还不将他拿下治罪的时候,听到了一句让他重获希望的话!
叶卿道:“这上云天只有天龙九逸,天凤之选还未有着落,本神奉天道之意,特来收瑾笙为徒。”
“天道?”这两个字,让东陵一瞬间如负释重!
天道让泽离上神承认瑾笙,不就等同不追究东陵复生瑾笙之事?
没了这一条致命的威胁,他和叶卿再多的过往都不算什么事。
甚至......东陵甚至已然在想,天道是不是有意让瑾笙并入上云天为神!
要知道九逸上君修的就是神道!
在泽离殿坐了一宿的人,早已放宽心去面对这道天令,“这个消息,天帝可还满意?”
“你的目的就是这为事?”东陵不信叶卿大费周章到他面前,就是为给他送好消息!
叶卿点头道:“是。”
东陵问道:“你真放下了?”
放下这一词,不是很悦耳。
叶卿坦白回道:“当日寒碎岭你留我一命,今日我也留你一命,剩下的,来日方长。”
天道不让他计较,让他把凡间种种都忘却,他听话认了。
让他救瑾笙他也救了。
收瑾笙为徒,他现在也照做不误。
可被摆布,不代表妥协。
一千年的帐,谁家的算盘能一日算清?
叶卿,“天后呢?不见见我这个未来师父吗?”
叶卿的那句“来日方长”,还有现下平静的态度,直觉告诉东陵,事绝不向眼前看到的这般简单!
可他却看不透叶卿。
东陵的迟钝,让泽离上神很不满,“怎么我这个上神,不值得九重天厚待?”
东陵嘴角动了动,不管怎么,不能苛刻怠慢尊神,“来人,奉茶。”
叶卿坐在天后宫的主位上,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飞鱼,从她手里取过茶盏,“可是生了病?”
“不......不是,上神息怒。”飞鱼手捧着托盘下跪请罪道。
叶卿没了品茗的心思,将茶还到飞鱼的托盘中,“看来这天宫,非本神可立之地。”
飞鱼手抖着差点把茶水打翻,慌乱的把托盘放到地上,叩首道:“上神息怒,小仙罪该万死!”
叶卿要出口气,不过一个区区内侍,东陵顺他的意,下令道:“来人,拖下去重责三十。”
“且慢,”叶卿阻拦下要拉走飞鱼的内侍,并说教道,“天帝何意如此?传出去,你让六界如何看待本神?”
东陵恭维道:“是东陵思虑不周,还望上神恕罪。”
叶卿抬手用神力将飞鱼扶起,重新拾取那杯茶水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
叶卿问道:“这茶水滚烫,茶盏却是冰凉,一热一冰却不相融,如何做到的?”
飞鱼小心回话道:“回上神,这套茶具是陛下命人打造的,耗费二百七十年才寻来这......”
东陵听出叶卿是在以茶盏暗喻瑾笙,立马出声打断飞鱼的话,“上神若是喜欢,本帝再让人打造一套奉上。”
“一套茶具要耗二百七十年,太过奢侈,上云天崇简,天帝的心意本神心领了,本神只是对这茶具的铸造颇有兴趣,不知天帝可否为本神讲解一二?”东陵不想说,叶卿偏就想听。
叶卿总是把话牵扯到瑾笙身上,再结合上头说的要收瑾笙为徒,东陵猜想叶卿是想从瑾笙下手。
东陵开口道:“上神莫要取笑东陵,这天上地下有何物是上神不知的?”
“怎会没有?”叶卿举了个活例出来,“瑾笙天后身怀冰火双系术法,这一点本神还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东陵自继任天帝以来,还没人敢这么顶撞过他!
唯一一个还偏偏是他玩过的叶卿!
当着天宫内侍的面拂了东陵的面子,东陵脸上有了怒意,又碍于叶卿的身份,只能将这股怒气往肚子里咽。
东陵按耐住冲动,不得不赔笑道:“大千世界,难免会出一两个例外,譬如魔帝夜玄,亦譬如上神乃六界唯一一个可涅槃重生的神。”
“看来天帝对天后是器重有加,将天后比拟魔帝、本神。”叶卿鸡蛋里挑骨头,故意下东陵的面。
他刚才给瑾笙把过脉,瑾笙的脉象不似寻常,修为增长与瑾笙的年纪不相匹配,就算是雀翎复生,也达不到叶卿把脉得知的那等境界!
毫不夸张的说,瑾笙的修为在义尤之上,许能与东陵一较高低!
东陵一心想让瑾笙成神,瑾笙凡人之躯修为增进如此之快,还有夜玄说过,东陵从偏殿出来的时候带有人血。
这些,很难让人不往坏处想。
东陵瘫着脸恭维道:“瑾笙天资平平,岂敢与上神争辉。”
“天帝与本神相谈句句不离天后,何不将天后召来,让本神过目。”叶卿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