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紧我二婚夫君的小马甲(32)
小师侄不说,叶卿都要忘了天后有泽离上神亲赐的九......不对,上神都不在上云天,怎么赐?
这种他触及不到的事,就只能求助他的道侣了,“淮黎你知道吗?”
被晾了半天的淮黎点了头。
叶宝贝是个很体贴的人,“那晚点说吧。”
“说什么?”田俊人不喜欢师叔有事瞒自己,“师叔,你......”
“我什么我啊?”叶卿故意岔开话题,“我知道了,谢谢田公子告知。”
师叔和淮黎是道侣,田俊人多问就是没教养,看着这对道侣打哑谜,田俊人知道自己是多余的了,“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叶卿一口应下,“嗯。”
田俊人走到门口处,“别再弹了!”
“......”叶宝贝不高兴了,他弹的有那么差吗?
门被关上后,淮黎主动说道:“是我给的。”
叶卿淡淡一笑,淮黎说过跟他说过的,他把瑾笙当成过自己。
淮黎道:“卿儿,对不起。”
叶卿,“我理解,我若是你,找了千年碰上一个相像的人,我也会窃喜,哪怕不是真的,起码心里能有一丝的寄托告慰。”
这千年,淮黎找了他七百年,找到濒临崩溃,生怕他不愿逆天复生。
足足七百年,踏遍六界山川四海,了无音讯。
鸿巽不曾有过怨言。
这些年他心中一直在责怨自己,神主之尊连心上人都保护不了。
十万多年,鸿巽第一次去质疑天道,与天道抗衡,就算湮灭也无悔。
天道集的是人间正义,不是他一己之力能抗衡的存在,他被囚于天柱三百年,才得释放。
叶卿救他的那日,是他违抗天道之意执意下凡,挨下三十道天罚之日。
淮黎,“我的告慰,就是你。”
第35章
叶卿朝他淡淡一笑, “淮黎兄,其......”
叶卿的话还没说完, 外头忽然狂风大作, 原是漆黑的夜间白光乍现, 将黑夜映衬的如白昼般。
外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大树被刮倒砸落在地的震响, 连带叶卿屋内的窗户都被狂风吹开,将异样的天象显露眼前。
天上的云一点点被浸染成深紫色, 四面八方的流云以难以估计的速度汇集到一处, 盘踞成形。
数十道天雷顺着厚重的云层往下打,汇聚一处落下。
这阵仗是非要把人劈湮灭不可了。
叶卿放于腿上的手情不自禁握紧了袍子。
这一幕别说叶卿,淮黎也略有心悸, 挥手将窗户关上, 施了术法不再让外面的事打扰到里面。
深恐叶卿心思敏感,淮黎放低了声音,“没事了。”
结界连带将外头的声音都隔绝在外,还了叶卿一片清净。
叶卿逐渐松开手, 佯装不在意地将手搭至茶几上,神情动作无一不透露出一股欲盖弥彰的感觉。
叶卿,“你不用这般,又不是劈我的。”
淮黎,“我不会再让他伤害到你。”一千年前他错失了,千年后的今天他绝不会犯同样的错。
叶卿念了个字,“再?”
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字, 让淮黎话不知从何说起。
叶卿站起身动了动发酸的腿,将地上的箜篌摆到一旁以免占了地。
却不想离开之时箜篌砸了下来,箜篌上雕刻的凤凰图腾叶卿看着有些刺眼,撇过脸重新将箜篌摆放好,重新坐回茶几边。
叶卿尝试与他商量,“能不能把结界撤了?”
淮黎,“结界外,不太平。”
“我知道。”他就是想看看这天道是何等的厉害。
淮黎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依了他,将结界撤下。
没了结界后,外头的天雷声阵阵传来。
云层卷卷看上去就像是凶煞的罗刹头,这种天象叶卿从没有见过!
天雷声不断中,远处突然一阵紫光暴涨,似要与天相连!
这种场景,叶卿只在古籍中看到过——
魔帝夜玄出世之日便是如此!
叶卿道:“这便是入魔吗?”
淮黎不曾想叶卿懂观天象,确实如叶卿所说,这是魔头出世的预兆,“是。”
“看样子,又多了个潇洒肆意的人,”叶卿倒是有些向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听听他的故事。”
到时候看看,是他这个被贬的泽离上神惨,还是这第二尊魔更惨。
淮黎站在他身后,看向叶卿劝说道:“卿儿,修正路,你方能涅槃。”
“涅槃后,是不是要宽容大度心怀众生?”叶卿问道。
这是神的职责,他们抗拒不了,“是......”
叶卿又道:“是不是要我宽容大度原谅东陵?原谅临音?跪在天道面前潜心忏悔我错了,我该乖乖给他雀翎,让他去救临凡?”
如叶卿所说,如若真涅槃,他确实该心怀众生,凡界过往如云烟消散。
如此对叶卿太不公平了。
不管是阿离还是叶卿,淮黎都会给出交代,“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也不会逆来顺受了。”叶卿负手而立。
淮黎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右掌,在掌心间划开一道口血口子,“待你涅槃,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你再被天道束缚,怨不得舒。”
割血立誓!
以血为誓,其言昭昭,若违此誓,神形俱灭。
叶卿,“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你能安心。”也想让自己的心得到一丝慰藉。
叶宝贝打下他施咒的手,奈何为时已晚,“于我而言,信任是最好的誓言,你不必为了泽离把你自己搭进去。”
淮黎一生被神主一职拖累,如今他能做的只有陪伴叶卿到叶卿重返神界,届时就无人敢欺叶卿了,“就让我赎点罪。”
叶卿道:“用情太深,伤己。”
用情太深这句话淮黎担不起,至始至终他都没能为泽离做过什么。
淮黎正要开口之际,叶卿突然翻窗而出,跳出太含弟子所布下的薄弱结界,在一众人的追喊声中踱步远去。
扔下淮黎的叶卿以最快的速度走到泽离上神庙外。
听着庙里传出的箜篌声,叶卿正是被它吸引过来的。
踩在湿漉漉的石板上,看着庙里那个备受尊崇的天后,叶卿任凭雨水浸透全身,雨珠顺着长长的眼睫滴落。
叶卿笑了,笑得讽刺极了。
瑾笙那双含笑的眼睛,刺痛了叶卿。
因天生异象来神庙求庇佑的百姓越来越多,来来往往从叶卿身边走过,甚至有嫌叶卿碍路的人把叶卿推开。
叶卿随手抓住一人胳膊。
被叶卿抓住的老妇人,警惕地看着叶卿,“你要做什么?”
“婆婆也是来求泽离上神庇佑的吗?”叶卿缓缓说道。
老妇人强挣脱不开叶卿,“干什么!欺负我老婆子!你这小畜生给老婆子放手!不然我报官了!”
老妇人眼里的小畜生闻声笑了出声,“婆婆,我今天心情不好,万一伤到您了,别见怪。”
没有几个人是不怕死的,老妇人听到这句话以及叶卿手里还拿着剑,整个人都虚了,“你......你,我老婆子没得罪过您,这位少爷,您放过我吧?啊?”
“您误会了,”叶卿虚礼道,“我只是想请您帮个忙。”
叶卿手里转出淮黎给他的金子,塞到婆婆手中,不等婆婆答不答应,叶卿开口道:“这天生异象肯定要死很多人,如果神庙里的那位‘泽离上神’能一施神技,为苍生解去这劫,不正是功德无量吗?”
既然瑾笙顶替了他,那叶卿收点报酬不算过分吧?
一身破衣的老妇人咬了口金子,知道这是真的后,认同叶卿的话道:“是,少爷您说的有道理,上神就该为我们百姓解难,造福苍生!不然谁还拜他们啊!”
看看,连百姓都知道,上神就是个工具,叶卿还有什么自哀自怨的?
叶卿认可道:“那是,他们一出生就占了便宜,就该无私造福苍生,不管苍生如何待他。”
“您说的就是这个理!”老妇人高高兴兴把金子揣兜里,小心翼翼地从叶卿手里躲开。
叶卿也不为难她,“为苍生求福,求庙里那位神仙出手,婆婆您身系天下安危,日后必有福报。”
“我知道,知道。”老妇人再三向叶卿保证这种善事她一定会做的,她是个虔诚的神徒,不为钱,积德就行。
嘴上说着不为钱,手却不停伸进衣服里去摸沉甸甸的金子。
叶卿都看在眼里,给她让了路,“天下的安危,就交由您了。”
老妇人拍拍胸脯,“好说好说。”
等婆婆走后,叶卿寻了棵树。
站在树荫下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挤进神庙,而那些挤不进去的只能眼巴巴看着,苦苦哀求瑾笙想办法让他们进去。
这人间帝王能想到民心一事,叶卿也能在这民心一事上顺水推舟。
被众人央求的瑾笙慌了神,他没想过会出这种事,他飞鸽传书去客栈传信的信鸽也不知为何被打了下来,用同心铃叫陛下,陛下也不理他......
瑾笙,“我......”
收了叶卿金子的婆婆真就为她口中的积德身体力行,“神仙,神仙你救救我们吧,我们双梧城大大小小也有几百万人,这神庙哪容得下啊!您这么厉害,帮帮我们,把这天弄安静吧!”
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在这种天象前无任何办法,唯一能倚靠的人就在眼前,哪肯放过。
一个两个跪下,接着三个四个,一群,一片。
里里外外跪满了人,求瑾笙救苦救难。
瑾笙也从未见过此等景象,说到底他自己也是个凡人,解决不了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