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紧我二婚夫君的小马甲(54)
叶卿轻飘飘说道:“如若瑾笙能令我重塑四尾元神, 我杀他补神元,再以我手造福苍生, 我是不是无过, 甚至还有功?”
他是在拿临凡和临音的事,移位换到自己身上,去想。
临音弑神救临凡, 双双陨落后却能再生, 高堂殿宇之上受各界顶礼膜拜,就好像弑神一事如云烟散过。
那如果换成他杀临音会怎么样?
那钉死神自由的条律,怕是要将他灭至无形。
淮黎垂下高贵的头,掌心紧握, 半天哽咽了句,“是我无能。”
“人间正气,不得杀生,不得入世,不得坏世间因果秩序。”细数这些苛刻的规定,他们就像是被圈养的工具,天塌了要他们用神元去补, 地裂了要他们的身躯去填。
就因为他们是神,就要为各界分忧。
遭受凌--辱也要宽厚以待,因为他们是神父,要待民如子一视同仁。
叶卿将殿桌上的所有扫落在地,掷地有声道:“我偏要打破这条例!”
叶卿,“我为神,我即天命,非天命宰我!”
他用一番热血沸腾的心底话,捂暖了心骨彻寒的自己。
淮黎身上新添的伤隐隐作痛,强忍下后,应声道:“大善非思非想非念,仁非不见滴血为善,万物相生相克,既生魔,神非无克,仍受一方正气约束,此乃不公。”
有个与你所想一致的道侣,何其有幸。
叶卿看向他,“确是不公。”
淮黎,“破天命,宰自我。”
“我们绝不步乾兌、庚辛后尘。”叶卿口中的乾兌和庚辛,正是夜玄的父母。
淮黎一手放在胸口处,用灵力将犯疼的伤口镇压,面不改色道:“好。”
“你怎么了?”叶卿注意到他的举动很怪异。
淮黎眼神一变,刻意将手上的同心铃取下,放到手中,当着叶卿的面将手拿下来给叶卿看。
这个木讷的神主,说起世间最动听的情话,“我愿与你同心。”
这是叶卿亲手做的,淮黎很是珍惜。
叶卿敲了敲自己的心口。
这便是他的回应。
“叽!”
地上的小凤凰努力跳着,想让两个爹爹注意到自己。
小凤凰嘴里叼着一串同心铃,在叶卿脚踝边上绕来绕去的走,见到泽离爹爹看自己了,脑袋朝爹爹扬了扬。
它把叶卿放在梳妆台上的同心铃叼过来了。
还嘱咐叶卿和鸿巽爹爹好好同心,早点再生一只。
叶卿听了这话哭笑不得。
叶卿拾起它嘴里的同心铃戴好在手腕上,跟它道了谢。
小凤凰有灵性,屁颠屁颠跑开了。
“天真,真好。”看着童稚气的凤凰崽,叶卿羡慕的感叹道,曾经几时,他也这般天真,父侯母亲疼着惯着。
淮黎看向叶卿的眼神里,尽是心疼。
“对了,我想给你看一物。”叶卿说着掌心向上翻起,给淮黎看他的雀火。
雀火不似往日那般通体金红,火焰之上幽蓝火光四溢,看久了甚至会觉这幽蓝火光无色。
这等奇象,淮黎从未见过。
淮黎,“雀火无色?”
朱雀神火燃到极致之时,便是无色。
无色雀火,可焚六界!
泽离从未曾突破这一层,这样的意外惊喜来的太快。
叶卿,“是,但还未修成。”
如若修成,他将是比夜玄更可怕的存在。
“你呢?”叶卿想看淮黎的,因为曾经夜玄说过,双修互给互补。
淮黎袖中的手掌没有动,撇开话题道:“你一晚未眠,进殿歇息吧。”
叶卿,“我不困,倒是你,又要处理公务,又要一宿一宿的伴我,累的是你才对。”
“我惯了。”阿离不在天上的七百年,他时常会来泽离殿,一呆就是一整宿。
叶卿顿了顿道:“那改掉。”
“日后定改。”阿离说的,他都听。
“好,九逸今日怎么没来?”叶卿归天这段时日,九逸几乎日日前来相陪,今日此时都没见到九逸人影,叶卿不免多问了句。
淮黎回道:“他有公事在身,这几日不便再来,我陪阿离。”
被师父赶回神主宫的九逸听到这话打了个喷嚏,继续替师父处理琐事公文。
叶卿点头以示了解,“原是如此。”
淮黎,“阿离日日呆在寝殿不曾出去走动过,今日有空,不如同我出去走走?”
上云天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们两个和各自的寝殿,出去走走也只是在云层里漫步,俯瞰下界。
比起这个,叶卿更想去一地,“不知可否有幸做客神主宫?”
“自是欢迎。”叶卿想去神主宫,淮黎求之不得。
叶卿和淮黎结伴去了就在附近的神主宫。
神主宫内。
替师父看公文的九逸,无奈地从魔帝手里抢过被鬼画符的公文,“魔帝,这上云天您不能想来就来。”
“我知道。”夜玄又重新拿了本公文,继续在上头涂画。
九逸停笔看向来闹事的主,“魔帝,白玉上神呢?”
“起不来了。”夜大魔帝炫耀了把自己的本事。
九逸,“......”这白玉上神要在这,得非把这魔帝打死。
终于把九逸的目光吸引过来后,夜玄询问:“我舅父又是睡在泽离殿吗?”
魔帝那口气说的就跟师父和上神是偷--情似的,九逸开口道:“上神和我师父是道侣。”
“我知道,”还是他媳妇一把手促成的,“那天我和白玉走后,我舅父凶不凶猛?厉不厉害?”
九逸眼皮子跳的慌,“......”
游手好闲的魔帝继续追问道:“你听到什么没?我舅母有没有求饶,喊什么‘不要’、‘继续’之类的?”
面对夜祖宗的问题,九逸这未有婚配的君子,实在看不下去,“魔帝,窃听非君子所为。”
夜玄不以为然,“只要声大,那就不是窃听。”
九逸纳闷了上万年,不知道一向清高的白玉上神是怎么相中他的。
九逸,“魔帝,您一向敬重师父,这种事您身为晚辈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我舅父什么人你也知道,”夜玄说着拿出一大叠的图册子放在案桌上,放不下的就堆在地上,“这些我攒了三万多年,好多都是孤本,你帮我交给舅父。”
九逸没眼看魔帝给出来的东西,简直......
无话可说!
大侄子贴心道:“我舅父他过往不好此道,现在有了舅母,我身为侄儿怕舅父吃亏,特意孝敬的。”
夜玄给孤寡的九逸讲解道:“你这么想,我舅父会的花样多,舅母不是更会对我舅父爱到死去活来?”
在九逸鄙夷的眼神中,夜大魔帝反鄙夷了回去,“你没道侣你不懂,庭玉就是这样,你说庭玉和泽离叔算是同一种人吧?现在不也对我服服帖帖的。”
“我看是魔帝你对白玉上神服服帖帖才是。”九逸不给情面直言拆穿道。
夜玄在白玉上神面前,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白玉上神对他怎么打骂都嘻嘻哈哈的,还能夸上两句白玉上神。
夜玄挑眉道:“那是在床下,在床上他都得听我的。”
这种粗鄙之语,不堪入耳,九逸重拾回自己的公文,用仙术将上头的鬼画符去除,继续批阅。
一个注批字都没写完,公文就被人夺去了。
九逸皮笑肉不笑道:“您还有何贵干?”
夜玄道:“我舅父是上面那个,天天住在泽离殿里,民间这叫入赘,舅父好歹是神主,怎么能入赘。”
“泽离殿和神主宫仅一墙之隔。”九逸提醒道。
夜玄,“区别不同。”
九逸拿了现例问道:“那您呢?”
“我不要脸啊。”夜玄理所当然回道。
九逸,“......”
夜玄,“但舅父不行,他是神主,泽离叔就该搬到神主宫来住。”
“魔帝,您有这功夫,不如回太含给白玉上神解个闷?”九逸相信魔帝这嘴皮子,有这本事的。
夜玄理所当然道:“他让我滚,一个月别踏进太含,我才来这的。”
九逸在想,如果自己说一个滚,魔帝能一个月不踏进上云天,他能说上百日。
“上云天这破地方就你们三个人,你是我舅父的徒弟,就要好好向着我舅父,”夜玄教导敲击道,“住在神主宫是必须的,如果泽离叔不听,让我舅父上一顿保证听话,庭玉不吃药的时候,我就这样,保证管用。”
从一墙之隔的泽离殿来神主宫做客的叶卿,听墙角听了个一干二净。
不仅是叶卿,淮黎也面露郝颜。
这个玄儿!
殿里的两个都没察觉到外面有人,九逸劝谏道:“魔帝,您还是回太含吧,上神需要您照顾。”
耍了半天嘴皮子的魔帝晃着腿道:“暂且不回,我有事找舅父。”
在九逸看来,眼前这满满一桌的污秽东西,就是魔帝口中的事。
九逸好心劝道:“您不想师父动怒的话,就把这些带走,千万别再送到上云天来。”
夜玄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着啥都不懂的九逸,“你不懂,舅父肯定会喜欢我这份礼。”
九逸是不懂,一个人居然可以无聊到花三万年收集数万本龌龊的画本!
“反正舅父不在,你要喜欢可以抽几本回去看看。”夜大魔帝慷慨大方道。
九逸不想理他。
大侄子认真的在书堆里翻了,把好的都用手点为红色,“这些不能拿,都是孤品,是留给我舅舅舅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