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紧我二婚夫君的小马甲(31)
淮黎,“叶卿。”
天后走了,叶卿心里那团无名也散开了,跟没事人一样,“我狼狈的样子都让你看去了,我面子往哪搁。”想想以前的自己在淮黎心里是个高傲孤独的人,现在一副惨兮兮的样子,真挺愧对上辈子的,给他丢脸了。
淮黎道:“是我的错。”
叶宝贝比淮黎更豁达,“怎么都是你的错,你别比我还自责,我脸皮薄,你对我这么好还谦虚,我这良心过意不去。”
脸皮“薄”的叶宝贝被他这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淮......淮黎兄,我有一句话想问你。”
淮黎,“你问。”
叶卿突然忘了自己想问什么,看着淮黎的眼睛,沉默了会出声道:“如果是泽离上神,遇上这种事,他会怎么做?”
会不会如现在的他一样,心底里杀戮心不止,蛰伏是为了更好的将他们拉下神坛,一尝他的过往苦楚。
如果是泽离......
如果是泽离遇上这样的事,他也逃不过天道的束缚,作为神绝不能有杀戮之心。
可若论泽离的性格,必会亲手诛灭害他之人,哪怕身死湮灭。
泽离,永远是高傲的。
淮黎道:“你的决定,就是他的。”
第34章
叶卿笑了笑, 那看来以前的自己还是挺有骨气的一个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叶卿道:“这做神连条狗都不如,狗尚能咬上一咬碍眼之人。”
淮黎道:“叶卿。”
叶卿摇了摇头, “不说了, 说多了难受。”再厉害也没施展的地方, 自己是泽离的消息没给他带来任何惊喜,有的只有负重。
在淮黎的注视下, 叶卿开口道:“我累了,先沐浴更衣了。”
听叶卿说累了, 淮黎起身道:“我来帮你。”
淮黎还真就给他打水沐浴净身。
叶卿躺在满是药香的浴桶里, 让药浴浸透全身,舒缓了一天的疲惫,随手捞起一片莲。
这些年药罐子当久了, 吃的补药数不胜数, 叶卿也就对药学略懂一二了,这红莲来自白奇山巅,千年一开一日便枯,要寻到它就跟叶卿想筑丹一样难。
水上飘着十来朵红莲, 乘花开之姿。
叶卿记得娘亲特别喜欢莲花,爹爹托人从五湖四海寻了数十品莲为博娘亲一笑,那时叶卿不小心弄坏过娘亲的一品莲花,还被爹打了屁股。
想起那会哭鼻子的自己,叶卿无声笑了笑。
等了半天没听见屏风里的动静声,淮黎站在屏风另一头开口道:“你好些了吗?”
叶卿看着屏风上倒映出来的人影,挺直了腰杆, “好些了。”
“你的衣裳我帮你挂这,记得换。”淮黎说着将叶卿的衣裳挂在屏风上。
是太含的白绸鹤纹袍,还有一条红色的封腰系带。
叶卿道:“穿腻了,想换换。”
“嗯?”淮黎没明白叶卿的意思。
叶卿,“白色太丧,想穿喜庆点。”他喜欢红色,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在,幼时的叶卿柜子里红衣占了七成。
淮黎有些动容,阿离也是最喜红衣的。
既然叶卿都要求了,淮黎自要满足他,手指点在叶卿的白绸鹤纹袍上,给它换了色。
颜色跟血一样艳,颇为夺目。
叶卿很喜欢,“多谢。”
“你喜欢便好。”淮黎不知他为何会这般,但听叶卿的语气总觉得这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待药浴冷后叶卿起身穿戴好衣饰出来见淮黎。
一身红衣,头发用一条红绸布束起,这是叶卿梦里所见自己的模样。
淮黎看着叶卿的这样,“你......”
“像不像冤死的厉鬼?”叶卿调侃道。
一句厉鬼,潜在的说出叶卿心里有怨,淮黎叹道,“不得胡说。”
“我胡说八道惯了,改不了。”叶卿走至淮黎身前,坐于软垫上给自己沏了杯香茗。
叶卿注意到淮黎手里的箜篌,“这是?”
淮黎,“赠你的。”
这把箜篌流光溢彩,淮黎拨弹之声犹如天籁之音,不似凡尘之物。
道侣有心要奏曲,叶宝贝能饱耳福,何乐而不为。
叶宝贝盘腿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弹箜篌,每一次淮黎拨动琴弦时倾泻出的袅袅仙音都能让叶卿从内而外感到舒畅,就像回到了十六岁那年。
他也曾快意潇洒,集万千宠爱在一身过......
曲子奏完了,叶卿还在回味那段弦律,美到不想从这些过往里走出来。
叶卿,“不曾想淮黎兄琴艺这般了得。”
“可要试试?”淮黎提议道。
正好叶卿这手也有些痒痒了,想着那日在神庙自己也奏响过,“好。”
淮黎将箜篌给了他,叶卿拿过箜篌跪坐在软垫上试着去拨动琴弦。
闭上眼手搭在琴弦上,叶卿找了找感觉后弹奏起来。
起调是准的,可后面就变味了,他一个音准都没对上。
叶卿有些窘迫,明明昨夜自己手摆至箜篌上就行云流水般弹奏的。
“砰砰砰!”
门外传来田俊人的声音,“师叔,师叔别弹了,师弟们都受不了了。”
还在坚持找调子的叶卿听到这声话后,眼神略有哀怨的看向房门口,小师侄也太不给他面子了,他才刚弹没一会。
叶卿特意把谱子找出来翻到第一页,重新去找那份感觉。
“呕——”
叶卿就起了一句调,门外的田俊人不给面子的吐了出来。
叶宝贝,“......”
叶卿只得把谱子合上,寻思着以后到林子里去练好了。
合上的时候,叶卿才注意到,谱子是安神曲......
没经叶师叔同意,田俊人闯了进来,人有点狼狈手捂着嘴,“师叔,你这是什么魔音,师兄弟们听了吐的不成样了。”
叶卿悄悄把安神曲谱藏起来,“你怎么来了?”
田俊人勉强站稳身子,看向镇定自若的淮黎,“你怎么没事?”
淮黎在田俊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敌意,见田俊人坐到叶卿身边,取走叶卿手里的箜篌,一桩桩一件件事的嘱咐叶卿,选择了沉默。
田俊人也不怎么乐意跟淮黎相谈,继续看他的师叔,从叶卿袖子里抽出谱子,问道:“师叔,是他逼你学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要学的。”叶宝贝主动承认道,确实是他跟淮黎说弹箜篌的。
“你学什么不好学箜篌?”田俊人一听更气了,“就是他让你学的对吗?他要喜欢瑾笙天后就让他去,凭什么瑾笙会什么,您就要学什么!”
淮黎在叶卿的小师侄眼里形象那是要多不好就有多不好。
叶卿想学纯属为了自己,看小师侄误会了解释道:“真不是淮黎,是我喜欢。”
“你就告诉我,他对你好吗?”田俊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叶卿。
叶卿看了眼淮黎,一千年的寻找怎会不好,“他只对我好。”
淮黎对视上叶卿的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叶卿的这句话,于他而言,胜过所有。
师叔的答复让田俊人难以立足于此,田大公子一掌拍在茶几上起身道:“我警告你,你要负我师叔,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田俊人又看向呆愣的师叔,“还有你,要受了他欺负告诉我,我外公是无望岛岛主,天帝也要给我外公几分薄面,你背后有我有大长老,硬气点!”
这恐怕是俊人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出自己的身份,还是为了叶卿。
叶卿有些受宠若惊,“俊人......”
“别婆婆妈妈的,听到没?”他这个做师侄的比叶卿这个做师叔的还强势。
叶卿一向听他的话,“知道了知道了,田公子消消气。”
“这东西您就别碰了,已经有闲话说你学天后了。”这才是田俊人最生气的地方,他师叔有必要学瑾笙?
被关心着的叶卿听到他这话,好奇问道:“我学天后?”
田俊人,“您不知道?”
叶卿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学天后什么了,学他的哭哭啼啼还是矫揉造作,“什么?”
田俊人将瑾笙和箜篌之间的事说给叶卿听,“天后现在就在上神庙里手弹箜篌,城里百姓都去看了。”
“瑾笙在上神庙?”叶卿又一次重复田俊人的话,是他不知道瑾笙去上神庙做什么,昨天才被天雷差点劈湮灭,以瑾笙的胆子不可能会独自去。
田俊人看了眼没出息的师叔,“昨夜上神庙里传来箜篌声,百鸟争鸣凤凰临世,所有人都说是神迹,您可知道?天后的箜篌招来百鸟,凡间百姓现在都拿天后当上神供拜。”
小师侄这么说叶卿就懂了,难怪瑾笙不再哭哭啼啼来寻帮助了,敢情有了更好的招。
也是,做神仙得民心比什么都重要,瑾笙这么做上可让诸天神仙知道他这天后能与上神一致一曲引百鸟,是为神佑之人,下可安黎民得民心。
如此一来,被东陵弃于凡间不顾的笑柄转眼就成了大度容人,办事妥帖的好天后,为上神增光溢彩以仙界天后的身份向泽离上神聊表敬畏之心。
这么好的主意,以瑾笙的脑袋绝对想不到,叶卿在想是什么人能有这本事,想到这么妙的办法。
今日出入瑾笙卧房的人,正是借天雷一事收兵权惩恶臣的人皇纳兰明羲。
除了他外,叶卿想不到第二个能想出这计的天才。
叶卿觉得天后这一次也真是豁出去了,真敢去弹箜篌,也不怕昨晚进神庙的人真的是泽离上神。
昨夜自己弹奏之时有凤鸣声,怕瑾笙效仿的不到位,叶卿问道:“那有凤凰吗?”
田俊人,“九尾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