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之道侣(33)
风佳妍紧紧抿着嘴唇,脸色红白交加,眼圈儿都红了。若让旁人来说,能够与仙家大能相处百年,可谓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但是对她而言,任是什么第一强者仙家大能,也比不上她的哥哥!
风夕崖却仍是直觉父亲风吉不应该这般愚昧卑微,这与他那十几年的记忆不相符。风吉离府之前,对他和风佳妍都十分宠溺爱护,毫无严父的模样,现在怎的突然会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话来?
风夕崖暗暗推演卜算,竟然捕捉不到风吉的半点气机,就像半年前他推算钟以铮时的情形一样。
是身怀异宝,还是其它缘故?
但不管是什么缘故,也不管父亲风吉是出于什么目的,他这种言行方式,风夕崖都不能认同。
如果有着深意,怎么就不能传音交代?非要这般说话不可?
风夕崖忍着嘴角的抽搐冲动,知道眼下没时间去思量太多,钟以铮的脸都能冻出一层冰层了。
他理清思绪后,随即认真的向风吉传音道:
“父亲,请恕孩儿无法认同您的观点。不过,还请您放心,孩儿当真是看得清一些世事利弊。便如眼下的情形,听父亲说,极可能有仙台强者要灭我风府满门,那钟以铮也默认了此事,可见我风府确实面临着大祸,不能心存侥幸,要想解除危难,只能求助于两方:要么选择钟以铮,要么选择那位尧天第一强者。无论求助哪方,都需要我以阳木灵根之身与对方缔结道侣契约,是也不是?”
“既然如此别无它法,那么,孩儿宁愿选这钟以铮。”
“这钟以铮虽有挟恩求报之嫌,但他救了父亲是真,我对他的确感恩戴德。再者,看他的行事方式,虽嫌霸道,却不狠毒偏激,做事也有章法,别的都不去说,单说他愿意耗费半年时间,求得强者帮我寻找和解救父亲之后,才来向我表示诚意,便可看出,这钟以铮确实有值得相处的地方。”
“关键是,虽说我本心并没有与谁签下道侣契约以求庇护的意愿,可事实的确如此:以这钟以铮本身的条件,他若与我缔结道侣契约,真可以说是我高攀了他,又哪轮得到我风夕崖挑肥拣瘦?”
“而那尧天第一强者,孩儿即便传送过去,也只是攀附于他,任他处置,是好是坏,甚至是生是死都尚未可知。那位强者,强归强,可他的行事我不敢认同。他既是寻找道侣,为何却只送出一枚令牌?因为他强,他寻找道侣时,就必须要别人自送上门任他挑拣?在孩儿看来,他不像是在寻找道侣,而像是在搜寻炉鼎。孩儿若是渴慕仙家,选了这条,只怕结果未必如父亲想的那般美好。”
风夕崖为防风吉当真有些糊涂,传音时说得条理非常清楚,利弊顾虑都在其中。
当然,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剔除了他本身的特殊来历和特殊手段的。比如哪一条“哪轮得到我风夕崖挑肥拣瘦”,他说出来便有些别样的无奈意味,只是倒也符合这种语境。
风吉听着他的这些传音,终于止住了声音。
他泪眼朦胧的看着风夕崖,眼中几乎没有焦距,然后他双肩隐约颤抖,抬袖掩面,再次哽咽着旁若无人的哭笑起来,口中的呢喃轻不可闻,不知在说什么。
不过,他很快又拿开了袖子,继续细致的看着风夕崖,还抬手摸了摸风夕崖的后脑,叹息道:“我儿说得有理,说得有理。我儿,你果然是真的灵智开窍,为父心下甚慰,心下甚慰啊。”
本来冰玫与钟以铮有互相对峙的意味,都没有刻意施法监听此处是否有谁传音。
但现在风吉这么一说,别人便知道风夕崖在向他传音做决定了。
钟以铮当即目光一凝,直直的盯向风夕崖。
这一刻,钟以铮的神情尤其显得漠然和深沉,他那抱着臂膀的双拳也下意识的握紧了,甚至连他衣下的胸腹肌肉都绷紧成了线条硬朗的块状。他忽地想立即把神木重宝、其它宝物厚礼、纳影玉盘等物全都取出来堆到风夕崖跟前,或者立即做好别无选择不得不催使魔衣强取豪夺的准备……
但他又按灭了这两个念头,只自挺拔冷峻的盯着风夕崖,就看他做出了什么选择。
风夕崖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平静的把那枚令牌捧还给了父亲风吉。
钟以铮见此,面庞仍是沉凝模样,只是嘴角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的动了一下——他似是多年没有做过类似的神态,双唇线条显得生硬,叫人分不清他是想要微笑一下还是抽搐一下嘴角。
风吉伸手拍拍风夕崖的头,再抬袖洒然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沙哑的低笑个不停:“儿大不由爹,我儿既然对这位钟道友心存好感,又已做了决定,为父还能说你什么?自是要维护你的。”
他抬手把那枚令牌推回风夕崖怀中,“这枚令牌你可拿着。那位仙家大能乃是功德高士,只因暂时无暇分-身离开,才将令牌赠出,请我儿自去,绝非如你所想的那般目下无尘。这枚令牌材质禁制皆都玄妙,确是唯有阳木灵根才可激发,为父留它何用?我儿收着,也好当个自保的手段。”
说完,他径自转身,就这么走了,直接把风夕崖等人都扔在身后。
真是说走就走毫不停留也不回头。
他去的方向是风府祠堂的方向,走得看似缓慢,实则极快,宽袍大氅随风飘飘,形销骨立孑然憔悴,身形晃了几晃,随后便不见了踪影。
旁人不知,他离开的时候还传了音,一是传音给风佳妍,让女儿不要出府,安心等着他,他有礼物要送。二是传音给张元平、武寒两人,让他们带人退出梅园,不可搅扰到此间三人。
于是,随着风吉的离开,风佳妍、张元平、武寒等人也相继退去。
梅园中只剩下拿着令牌的风夕崖、抱着膀子的钟以铮、淡然清冷的冰玫。
风夕崖心情有些复杂,虽说他依然对父亲风吉的行事作风不敢苟同,但是心里却明白父亲对他的爱护。他把令牌收到拇指上的储物扳指中,抬头看向钟以铮,不躲不避,没有露怯,更没有什么腼腆,仿佛平和如旧,只是多了一些郑重,他伸手邀请道:“钟道友,半年不见,可愿入静室一叙?”
钟以铮无比肆意的看着他,板着脸淡淡的点点头,允了他的请求:“可以。”
冰玫一直不言不语,这时却从风吉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忽地冷声哼道:“疯癫的那个刚走,你们还要啰嗦个没完没了么?缔结道侣契约而已,签下即完,还要费什么事情!”
她对风府极可能会遭遇仙台强者怒火焚杀的危难处境不置一词,因为面对真正的仙台强者来袭,她的那点道意是绝对无力抗衡的。只是还是有些颜面无光。
她轻轻瞪了风夕崖一眼,然后转头盯向钟以铮,仍旧其意不善的道,“将道侣契约拿来我看。”
她的态度十分不好。
风夕崖对她已经了解颇深,知道她是心存关切,自不会不悦,只能回以微微一笑。
钟以铮也不与女人斤斤计较这点小事,更何况还是当着自家道侣面前,岂能有失风度?
“可以。”钟以铮便也淡淡的允了冰玫的请求,左手一张,便从储物护腕中取出了一张颜色古朴、纸页厚实、宝光莹莹的契约纸张,抬手以法力将它缓缓送到冰玫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11:50,加更时间到,第一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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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7章 道侣-上
那页契约纸张,单看外观就显得比当日鉴虚和尚为风夕崖与冰玫签下护法契约的纸张高明。
冰玫不等它被送到自己身前,抬手以法力一扯,取在手中,扯得纸张哗啦的响了一下。
钟以铮的黑眸也随之寒了一下。
冰玫目光一扫,将契约条件从头看到了尾,眼眸中原本的不善竟然消退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