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56)
沈决看出卓然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他无意过问别人的隐私,思量了一下以后多个孩子的打算。
他点头。“好,我答应,我保证会对这个孩子如亲生,会给她最好的教育和生活质量。”
卓然垂下眸子,“我回去后,会去劝阿爹,寨中需要过冬,你答应我们条件,他会同意。等你们走的那天,我带阿瑶过来。”
沈决全部答应下来,并补充:“好,我会给小姑娘准备好她的生活用品。”
卓然走之前,告诉沈决,明天会给沈决答复,让沈决耐心等待。
另一边,卓长老先卓然一步回到寨子。
他怒气冲冲,周围路过的寨民不敢触霉头,纷纷躲着卓长老走。
自从祭雁青消失后,寨子里就是卓长老说的算。
卓长老没有回住处,而是去到后山一片枫叶林。
枫叶林中间有个供一人行走的空地,卓长老蹲下身,布满沟壑的双手拂去地上堆积的枫叶,露出一块带暗扣的木板。
他掀开木板,下面赫然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
踩着楼梯下去,卓长老还不忘将木板重新盖上。
在他盖上木板后,枫叶林吹过一阵秋风,簌簌的落叶徐徐飘落,再次将木板一点痕迹不留遮住。
一进通道,便闻到一股血液的奇异香气,弥漫着整条通道。
卓长老手拿一个火折子,踩在窄窄的楼梯一路向下,直到来到最深处。
第66章 不知为何
最深处,亮着一盏不算明亮的煤油灯。
煤油灯昏暗的光线,隐隐约约照亮地下。
一个赤裸着上身,长发披散,头低着不知是醒还是晕的男人被铁链捆住手脚,禁锢在角落里。
青年手边,是已经“逃走”的杜康。
杜康浑身穿得严严实实,好像一年四季都是黑色,从不露出四肢皮肤。
他正端着一个瓮,放着青年腕上的血。
越到地下深处,这股异香的来源就越浓。
卓长老嫌呛得慌,捂了捂鼻子,说:“你要他这么多血做什么?这样放,他不会死吗?”
杜康放满一整瓮血,笑道:“不会。”
他将那瓮血封存起来,与一排同样的瓮放在一起。
卓长老走了一路,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话说,我们这样做,真的不会有人发现吗?这个地方虽然没什么人来,但是总觉得有点危险。”
杜康也坐下,慢条斯理倒了杯茶,“怕什么,那条蛊会一天一天蚕食掉他的五感和记忆,再过一段时间,五感尽失,就算他醒了,也跟个行尸走肉没两样,抢不了你在寨子里的地位。”
“我不是祭司血统,没办法真正意义上当上祭司!”提到此处,卓长老忿然不已。
“当不了祭司,但可以替代祭司不是吗,只要祭雁青不出现,你是不是祭司又有什么关系吗?你的地位你的威望,和祭司又有什么区别吗,有时候要把格局打开,你想现在寨子里的人是不是都只听你的话。”
卓长老思量了一下,赞同了杜康的话,顿时心情愉悦道:“堂兄说得有理,是我思想局限了。”
他和杜康相识已久,不是亲兄弟,感情胜似同胞。
杜康甚至不求回报帮他当上“祭司”。
“对了,杜康堂兄。”卓长老想到今天沈决说的陨石长寿之言,只觉好笑,“那个外人说,我们寨子里的人长寿,是因为神树下面埋了一颗陨石,真是笑话,我们祭藤寨的人明明是被被神树庇佑才得以长寿,什么劳什子陨石,就是他们想再进来取样本的借口,我不可能再放他们进来。”
杜康微不可查一顿。
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端起茶,说:“对,我们是神树庇佑之人,没有陨石。”
杜康放下茶杯,笑得阴毒:“这样吧,将他们放进来,你也知道,后山地下蛇窝众多,挖树过程中,被毒蛇咬死也是很正常的事。”
卓长老恍然大悟,差点拍案叫绝,“还是堂兄你有办法,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卓长老兴冲冲离去。
待卓长老走后,杜康嗤笑了一声,“哼,蠢货。”
杜康余光里,祭雁青仍安安静静维持着头低着的姿势。
那条蛊,会吃掉祭雁青身体里的母蛊。
而吃了母蛊,子蛊也会死,子蛊死,沈决自然活不了。
多亏了祭雁青是个难得的情种,为了护母蛊,只能放弃自己的记忆与五感。
他起身走到祭雁青身边。
心情大好蹲在他身侧,他捏着祭雁青的下巴,看他苍白的脸,啧叹两声:“真没想到,你跟卓依一样,不过卓依是女人,你是男人,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不惜舍弃性命,多可笑。”
杜康一直在纠结怎么瞒着卓长老,瞒着寨民从神树下挖走陨石,这下好了,沈决自己送上门来,那他何不好好利用一下。
“等你那个研究员男友,帮我把陨石挖出来后,我会立刻杀了他们,你现在估计连他叫什么都忘了吧。”
虽然祭雁青体内的那条毒蛊快要被祭雁青的血液反噬死亡,但只要再有两天,祭雁青的记忆就会如同一张白纸,他什么都将不记得,失去认知、失去五感,彻彻底底成为一个废人。
他放祭雁青的血,一是为了延长毒蛊的生命,二是为了日后炼陨石用。
他才不是不求回报帮助卓长老。
他要看尽这世界的起起落落,岁月更迭,他要一人永生。
这才是杜康真正的目的。
杜康愈想愈兴奋,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以至于他没发现,祭雁青的手指动了一下,那双掩盖在黑发之后的眸子,悄无声息睁开。
他在杜康的狂笑中,微微张开嘴,一条细长的银蛇自他口中爬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上了杜康的脖子。
杜康的笑声戛然而止,捂着脖子痉挛倒地,双目难以置信瞪着。
祭雁青似乎是想站起身,但一动,便被铁链束缚。
他茫然地看了看困住自己手脚的铁链,银蛇敏锐钻进杜康口袋,从中咬出一串钥匙爬到祭雁青身上。
祭雁青解开锁链,站在痛苦挣扎的杜康身侧,长发披至腰间,腰间围着一条苗服半裙。
他闭上眼,用暂时残缺的五感,感受着森林中万物传来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
摸上空荡荡的心口,那股气息好像在无形中吸引着他。
于是他抬脚,循着本能,往那气息之源走去。
熟寨。
夜深人静,微风簌簌。
树叶的沙沙声伴随着不知是何物种的虫鸣,奇异的组成了一段安眠曲。
旅店内。
沈决包扎好一只小松鼠受伤的脚,拿来一块饼干给它:“去远一点的地方,不要再来熟寨了,小心又落进抓鸟的陷阱。”
小松鼠不怕人,毛茸茸的尾巴看着很是讨喜。
这只松树是沈决出去抽烟的时候,在树上一个抓鸟的陷阱里发现的,松鼠腿被捕鸟器夹伤,沈决看到,就将它带了回来。
小松鼠抱着饼干,一瘸一瘸跳走。
其实可以等松鼠伤好沈决再将它放走。
但是沈决不想再跟任何动物产生感情,也不想留任何动物在身边。
小松鼠走后,沈决坐在窗边,拿出一个玉镯。
这个镯子是阿喜婆婆给的,他当初随手取下来放进那天他穿过的外套口袋,直到今天穿上他才摸到镯子。
寨中若没了去处,祭雁青又会去什么地方呢?
他承认,得知祭雁青不在这里后,他的顾虑确实没了。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总是如影随形,干扰着他的心绪。
这个镯子,等回生寨,他就让卓然代为还给阿喜婆婆吧。
夜深了,沈决拿上衣服去洗澡。
他离开窗边后,一个欣长的身影从楼下的树后出来。
祭雁青抬头看着那扇半开的窗。
他光着的脚上全是伤口,但丝毫不觉得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只知道,靠近这里后,他胸腔的空洞好像一瞬被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