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12)
找了块干净的石阶坐下,沈决掏出烟,正要点一根,忽地听见不远处有人走动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望过去,朦胧的光线下看不真切,依稀能辨认出来是几个人,正行为反常的用担架抬着一个人往山上走。
篝火晚会上几乎家家户户都出来了,怎么会有人选择这个时候上山?
沈决觉得反常,就小心跟了一会。
抬担架的人是四个青年,被抬的人是个老者,他们一路来到一块被各种经幡围起来的场地前。
场地很大,比寨子中心的广场还要大上许多,四周树木环绕,不认真找,根本不会发现这里还藏着这么一块地方。
经幡中央是一棵高大的参天大树,树的品种沈决没有见过,加上光线不好,树叶与枝干都无法辨认。
以大树为中心向四周铺了石板,仔细看的话石板上好像也有图案跟颜色,只可惜太黑了,并不能看清。
周围有水流声,沈决隐在一棵树身后面。
沈决拿出手机,调好设置,聚焦,眯眼看去。
高科技电子设备完美弥补了肉眼看不见的距离,领头慢慢聚焦,四个年轻人身上都穿着苗服,脸很陌生,而担架上的老者,沈决一愣。
那正是不久前见过的长老。
此刻的长老面容枯槁,脸色发白,一副重病快要不治之相。
那棵树长得很奇怪,却有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树身硕大,几人环抱不够,树叶菱形,叶片巨大,它其中两条枝干像人环抱起来的手臂,中间拖着一颗硕大的,如同无数片叶子裹起来的花苞。
什么树会结出这样的果实?
那群人将老者抬到了大树前面,然后其中一人对树恭敬地拜了拜,拿出匕首,在那颗果实上划了一下,果实淌出红色汁液,那人折了一片树叶当容器,接住汁液。
沈决眼睁睁看着那人将汁液喂进了长老嘴中。
喂完汁液,四人没有多做逗留,抬起长老,迅速下了山。
沈决收起手机,重新藏在树后。
画面太诡异了。
那些人在做什么?是苗族什么特别的风俗吗?
就在沈决胡思乱想之际,一道仓惶的脚步声自背后而来。
沈决心里一个咯噔。
他被发现了?
谁知一转身,竟是卓依的丈夫。
男人表情惊恐,说话混乱不堪,他死死抓着沈决的胳膊,指甲生生扣进沈决肉里:“你们是从外面来的,能出去!她在等我,她在等我!”
沈决吃痛蹙眉,他没听懂男人的话,但男人的神情看上去不太正常。
“你先冷静一点,谁在等你?”沈决耐着性子询问。
“是我,和阿瑶。”
卓依牵着女儿,一只手扶着快要生产的肚子走过来,美艳的眸子看向男人,红唇微动:“志文。”
男人浑身一僵,所有的动作瞬间安静下来,犹如被操控的木偶,眼神又变成沈决第一次见他的那样痴呆。
他慢慢松开沈决的手,趿拉着脚,慢吞吞回过头,宛若丢了魂,弓着腰一步一步朝卓依身边走去。
卓依用苗语对女儿说:“阿瑶,带阿爸先回去,我跟叔叔有话要说。”
“阿妈要快点回来哦。”小女孩拉住志文的手,牵着男人欢快走远。
明明是一副美好的一家三口,但沈决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对,是男人的反应。
卓依望着女儿和男人离去的方向,眼底慢慢流露出无奈和悲伤:“阿哥也看出来,志文,有点,不正常。”
“我的丈夫死后,我认识了志文,我们,很快相爱。”
卓依说,志文曾经是个地质学家,像沈决一样,带着一支队伍来到寨子勘察自然环境不幸迷路流落寨子被卓依所救。
两人相处间很快相爱,志文为了卓依放弃了外面的一切留在寨子与卓依结了婚。
可婚后不久,志文在一次采药的过程中不幸跌落山崖,摔到了头,这一摔就把头给摔坏了,成了傻子。
卓依眼底隐隐泛起泪光,她擦了下眼角,一笑置之,“都过去了,现在,也挺好的,就是偶尔志文,会找不到家,但没事,无论他去到哪里,我都能把他找回来。”
这无异于是个悲伤的爱情故事。
“阿哥,怎么会来这里?这里是,祭祀禁地,平时不能随便进人。”
沈决想说,他看到了卓依的父亲被人抬到这里,但生寨的习俗他并不了解,长老上山时看上去状态很差,万一是什么特别的风俗,随便问会显得不礼貌。
“你们苗家的米酒太好喝了,我贪了几杯,喝的有点上头就随便走走,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来了。”
“山上晚上会有蛇虫,阿哥,快快回吧。”
“好,你怀着孕,也快些回家吧,女儿等着你呢。”
卓依浅笑点头。
沈决走后,卓依眼底的笑意慢慢冷了下来,她回头看了那棵大树,然后意味深长盯着沈决离去的方向。
第12章 喜欢我吧
下了山,沈决头晕的更厉害了,没想到一碗米酒的后劲这么大,生生让他吃不消。
好在只是让他头晕,意识还算清醒。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清冽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阿青?”沈决惊喜回头。
祭雁青站在他面前,身形欣长,眉目俊朗。
沈决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因为酒精眼皮有些泛红,他双眼皮褶皱间的那颗红痣也愈发娇艳。
沈决冲祭雁青傻笑,然后踉踉跄跄扑过来,树袋熊一样抱住祭雁青的腰,“阿青,我在找你。”
祭雁青蹙眉接住站不稳沈决,拐杖从他手里掉落,咕噜噜滚到一旁的树根边。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甜米酒的香味,祭雁青问:“你喝酒了。”
沈决埋在祭雁青胸口嘟囔着:“嗯…一点点米酒,不醉人的……”
说着不醉人,但沈决哪里有没醉的样子。
“我送你回去。”
“不要!”
祭雁青本想扶着沈决送他回家,谁知沈决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耍赖般站在原地,死死搂着祭雁青的脖子不肯走。
“……”
祭雁青没有应对喝醉的人的经验,沈决与他平日的模样大不相同,反差极大。
“你醉了。”
“我没有!”沈决搂着祭雁青的脖子,身子几乎要挂在祭雁青身上。
他忽地一把捧住祭雁青的脸,贴近他,与他鼻尖对着鼻尖,呼吸交织。
然后,噘嘴就要往祭雁青唇上亲。
祭雁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下意识偏过头,那柔软的嘴唇触感清晰贴到了他的脸颊上,发出响亮的一声“啵”。
“沈决。”祭雁青呼吸一滞,双手抓住沈决的肩头,撑出两人之间的距离来。
被推开后,沈决那双朦胧的眸子里面立刻盈满了水雾,轻轻一眨,一颗豆大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祭雁青怔然。
沈决委屈极了,边哭边说,“我,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阿青就不能,就不能也喜欢我一下吗……”
眼泪对祭雁青来说是陌生的,从未体验过的,在他看来,眼泪只有一个人在极度伤心或者痛苦的时候才会流下。
所以……沈决是因为自己拒绝他在伤心?
“阿青拒绝跟我联系,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决泪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祭雁青,用眼泪质问他为什么。
他的眼泪像流不完似的,一颗一颗,珍珠一样往下掉,也像火一样烫着祭雁青。
祭雁青不喜欢这种心绪无法掌控的感觉,他掐住沈决的下巴,那上面还要掉不掉挂着一颗泪珠。
“你不清醒,沈决。”
这句话似乎惹恼了沈决,他一巴掌打掉祭雁青掐在他下巴上的手,用力一推祭雁青,祭雁青一时不察,重心不稳向后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