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保护废物(50)
“我为什么会对实验室熟悉?还有你一直在说的R133,到底什么意思?是你们……用来接头的暗号?搞不懂…”
“一会儿进去你就老实了。”宴兴把此行当成任务,主要目的把活人带到,之后没他什么事,边走还在琢磨能到手多少钱。
乐言冷不丁说:“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条,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绑架他人的,或者绑架他人作为人质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闭嘴,我要你告诉我?”宴兴不准他扫兴。
“哦。”乐言的聪明才智第一次没有用武之地……
兔子的耳朵非常灵敏,现在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再没听到别的。乐言忧心忡忡,怀疑奕炀到底有没有跟上来,还是说跟丢了…
在他极度焦虑的时候,发现这群人带他往地下走,亮灯的两层建筑是幌子,内核其实在地下……
每一个研究兔子的实验室都大同小异,还有一股只有敏锐兔子能闻到的实验试剂专属腥味。坐电梯下去途中,这股腥时浓时淡顺着电梯缝隙飘进来,乐言太熟悉这股味道了,不停地咽口水。
就像回到了银戈山那所地下实验室,让乐言生出一种自己从来没有逃脱出来过的错觉。
兔子本能应该强烈挣扎,逃脱这个令他不安环境,可奕炀的话还在耳边,他必须按照约定好的,老老实实地跟到实验室。
电梯门打开,几个白大褂在门口等着,乐言一眼看到了周博士,以及他的几个学生,其中一个戴护目镜的,是当初在银戈山上给他递矿泉水的姑娘。她显然也记得乐言,对望时满脸惊讶。
“终于来了,大家准备准备,开始吧。”
开始什么?
准备开始什么?
兔子面上淡定,其实已经吓到不会说话,也忘记反抗,被押到一张光溜溜的白床上,四肢绑上束缚带,他躺下后咳嗽好几声,脸色渐渐白得发青。
“奕炀…”他悄声喊人,看着有人准备给他打针,或许是麻醉剂,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总之针头排出气体,最后喷出的液体逼得他眼泪跟着淌下来。
“等等,有人跟来了!”有人高喊一声,所有研究员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停顿,听那人说,“有警察,宴兴,你找死,带警察来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我特意避开……”宴兴满面茫然,最后把矛头指向乐言,“是你?”
乐言忙着哽咽,没理会别人。
他听到几声抱怨,接着又听到暴力的踹门声,警车的鸣笛,以及被包围的警告。实验室内所有人默契十足,争分夺秒点火烧资料。
乐言手脚被捆着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面前腾起一堵火墙。银戈山地下实验室爆炸前也是先着了火……
兔子大脑渐渐缺氧,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不断腾高的火苗几乎淹没了他。
“乐乐!”奕炀裹着湿淋淋的外套闯进来,却在床上看到一只四仰八叉躺着的白色兔子。
一小只,或许没有巴掌大,那双粉色尖尖的兔子耳朵他见过,是乐言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兔子猛睁眼,一骨碌爬起来,呜呜叫两声原地转圈,然后被自己的声音和原形吓得身子一僵,啪嗒,又直直倒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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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完了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奕炀把兔子捧在手心:这么一小团啊?
第47章 撇出一个飞机耳颜膳艇
火势渐大,滚滚浓烟直往天花板上冲,没处跑了转弯又扑回来,现场情况只用肉眼看实在恶劣,可其实是虚张声势,光打雷不下雨。
放火的人估计也怕死,随便点着几处着急跑路,光是奕炀用脚踩灭的纸堆就两处。
“乐言,你……”
奕炀打湿的外套还在嘀嗒落水,他倾身往观察床这边靠,水珠滴到兔子嘴巴上,凉凉的,惹得粉耳朵一激灵,但是瘫倒的兔子毫无反应,在大灾大难前躺得极其安稳,袒露的毛绒肚子一起一伏。
睡的很香。
奕炀不太肯定这团小生命到底是不是乐言,可这里除开兔团子真没别的活物了。
于是,他把兔子四肢合拢,翻了个面捏着身子拿起来,手感软乎得不像话。奕警官觉得自己皮糙肉厚,稍用点力都可能把这团兔子捏死...
拿起来看更小只,是只有乐言这么小,还是所有的侏儒兔都只有这么点……
一直这么捏着不太行,兔子睡觉也不会太舒服,奕警官笨手笨脚捏着兔子的脖颈,另一只手托着毛乎乎的兔屁股,最大限度地温柔和小心翼翼了。
他喊了两声,小兔子还是没反应。拿起来没地方放,他转一圈,解一颗衬衫扣子,把兔子直接塞进衬衫里边,自己则像个孕妇,小心拖着肚子垂下来的小鼓包。
实验室不算大,几乎一眼望到头,他边往外走边检查有没有别的人影。
消防队赶得及时,扛着水枪往地下冲,十几分钟的工夫彻底浇灭明火。涉事人员被控制在楼前的空地,另外关于非法实验的资料证据并没有全部销毁,即便纸质版烧没了,电脑里依然有没来得及删的。
奕炀路过,没往那里多看一眼,马不停蹄先上自己的车。背后要人喊,“奕警官,奕警官您朋友——”
“在车上,受了伤,我先去医院,”奕炀打开驾驶座,“辛苦你们了。”
“没事儿。”
关上车门,老远听到警方在盘问,好像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了几张硬盘,以及一些没来的销毁的纸质实验报告。
奕炀应该在场,可他有更重要,更棘手的事要处理。驱车回奕家别墅需要一段时间,这只白色侏儒兔团在副驾驶的薄毯里,没有要醒的迹象。
奕警官一路心不在焉,心焦啊,乐言变回兔子后还能不能恢复,这个问题的棘手程度不亚于乐言那晚被绑架。
即便是沈卿留的那封信里也没有对这件事情的详细记载,或者说,在这之前,并没有出现乐言彻底变成兔子的例子。
耳朵和尾巴都能消下去,整个也能吧……
他想得入神,半夜路上又只有他这么一辆车在行驶,没及时注意到红绿灯,险些直接闯过去,千钧一发之际,猝不及防一个急刹车。
哐当一声,在副驾驶好好团着的侏儒兔子因为这股惯性,一骨碌滚到坐垫地下。
“呀,乐乐!”
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晕过去的兔子活生生摔醒了,蒙地站起来,奈何腿软,晕得脑袋扑地。好半天自己从坐垫的阴影里爬出来,抬着包子脸,鼻尖左右嗅味道,最后盯着凑过来的奕炀,眼神幽怨,呜呜几声大概是在控诉他的那脚刹车。
奕炀的手一顿。
嘶…会不会抱错了?
耳朵是和乐言的长得一样,但眼神不太聪明,一个字——呆。
乐言脑袋都抬酸了,他想重新回到副驾驶,奈何坐位太高,靠他自己跳是上不去的。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转过来,巴巴望着人。奕炀真的太慢了,看戏一样的表情真的很坏。乐言原地立起来,前爪缩在身前,示意他抱自己上去。奕炀瞎了,看不到,乐言站累了重新蹲回去,叽里咕噜一通骂。
这个地方能够闻到汽油味儿,不好闻,简直要熏死兔子了。
乐言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足够生气了,可这样的生气看在奕炀的眼里就是撒娇。
侏儒兔……这个品种的兔子还有点可爱。
奕炀后知后觉继续伸手过来够乐言,刚碰到点毛茸茸,乐言张嘴,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没使劲儿,他不敢。
“撒嘴,咬人是坏习惯,容易挨揍。”奕炀口头教育,兔子听到‘揍’这个字,耳朵往后,撇出一个飞机耳,悻悻地把嘴松开。
“乐乐?”奕炀试着喊他一声,这只小侏儒兔越看越呆,不会真抱错了吧……
乐言怕挨揍,他现在又是最脆弱的时候,打还不了手,骂也只能叽叽咕咕,于是低头用脑袋蹭奕炀的掌心,表示自己的温顺和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