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上(185)
庄清流想了想,给醉鬼不好洗澡,于是拿了条毛巾,只给她擦了擦脸和脚。
梅花阑很快把毛巾抢到手上,也照做。
庄清流笑着边看她边脱了外衣,等梅花阑也自己脱掉后。为了哄她睡,庄清流很快先躺到床上,躺一半,然后梅花阑自己乖乖躺到了她身边。
庄清流躺在床上又看了会儿她睫毛卷卷的样子后,嘴角勾勾,抬手给她盖被子。梅花阑也半爬起来,侧着身给庄清流盖,然后两个人快乐地睡到了一起。
……
庄清流可能笑了有半夜,又感觉这事能记一辈子后,才躺床上看着天花板睡了过去。然而大概睡了没半个时辰,她忽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梅花阑这人居然卷被子。
你扯,我卷;你扯,我再卷;这么来回几次,庄清流终于翻起身,趴梅花阑旁边细细看她:“长得好看就能随便抢人被子吗?”
梅咩咩可能是真的折腾困了,这会儿把自己卷成个花卷地睡得很香。
于是过了一会儿后,庄清流在她旁边撑着半边脑袋自言自语:“好的。能。原谅你了。”
但她说着,把人往怀里一抱,捞住手脚,低头挑挑眉:“现在看你怎么抢。”
然而半个时辰后,被冻醒的庄姓板鱼一睁眼,发现自己又是光棍一条。而旁边那个姓梅的,睡得要多香有多香,把自己棉乎乎地团成了一团。
庄清流撑起头,又侧身看了半天,忽然伸手,用指尖撩了撩她的睫毛。
“别卷被子啦,乖乖的可好?我困着呢。”
说完躺下身,这次直接主动钻进了梅咩咩怀里。然而这次还没睡着,梅花阑在睡梦中一个旋转,直接把被子也不知道当什么地掀到了地上,然后把庄清流当被子地盖到了身上。
“……”
长得这么乖,到底怎么就那么事儿精呢。
庄清流翻身在床上低头坐了半天后,睨了旁边的人一眼,然后下床,给她盖好被子,又重新要了一间房,到隔壁睡去了。
这次一觉醒来,天亮了。庄清流并没有被冻醒,但是可怕的是……她居然又在梅花阑身边躺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主动爬床了吗?
??
然而下一瞬,她忽然感觉不对地又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庄清流伸手抬起一点被子看了看……她们两个的衣服呢?
身上的寝衣呢?!
虽然十分震惊以及爆炸,但是庄清流很快以光速低头:“你听我解释。”
这好像不对……这是渣男语录。
梅花阑看起来都有点说不出话了。
于是又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庄清流勉强从被子里抬出手道:“这,呃……你听我说,是因为你卷被子,你知道的吧?”
她说完又一想,这尊贵的人不大可能跟别人同床共枕过,所以应该是不知道的。
庄清流艰难道:“……总之呢,这虽然是个不好的品行,但你真的有。”
梅花阑完全没说话。
庄清流终于疯了,开始胡言乱语:“哈哈哈好吧。其实是你昨天醉得天崩地裂,然后对我十分热情,而我呢,在三分怕拒绝碰到你的伤口、三分打不过、三分心软再加一分也喜欢你的加持下,就勉为其难地躺平了。”
梅花阑虽然眼底的表情似乎幻灭了一下,但居然仍旧没有反驳。
庄清流忽然震惊道:“你竟然没反驳?你竟然不准备发反驳吗?那就意味着,在你的心里预估里,这事儿是可能发生的?!”
梅花阑:“……”
庄清流这会儿的心态才真的开始缤纷跳舞了,感觉非常之……炸裂。
她凝固了一会儿后,转头伸手,忽然将桌面水壶里的一团水捏成了一个水球,召到手心后又吧唧捏碎,捏碎后又拼起,拼起又捏碎。
来回几次后,冲梅花阑低头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梅花阑于是看向她的手,听庄清流道:“这个呢,叫原地爆炸……就像我现在一样。”
“……”
两人在同一床被子里大概各自疯了一会儿,梅花阑目光才从头顶的墙角缓慢挪了回来,平静地落到庄清流脸上,来回巡梭了一会儿后,轻声开口:“别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但你身上的丝线,是什么东西?”
庄清流捏水球的动作戛然一顿,脑中似乎闪电般地亮起了一个东西,然后眯了眯眼。
梅花阑一动不动地侧身看着她,低声重复:“什么东西?”
庄清流忽然笑了一声,直接将手中的水球捏得爆炸四溅,然后低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从我大半年前一睁眼开始就有的,但是现在已经不用担——”
她话音未落,梅花阑一字一句地低声道:“绝对没有。”
庄清流稍微低头:“嗯?”
什么叫那个时候“绝对没有”?难道这人一开始那段时间整天给她画安神符……其实就是晚上已经把她扒开看完了吗?!
梅花阑深深看进庄清流眼底很久后,忽然有些疲惫地闭了一下眼:“那个时候绝对没有,如果本来就在,我不可能连这种东西都察觉不到。而你这么久以来,瞒着我联系晏稚,瞒着我联系段缤,瞒着我联系祝蘅……”
好像是觉得哪里很疼,她又转头深深缓了一口气,才哑声道:“你谁都愿意相信,就是不能直接对我说一句实话吗?”
庄清流心里难以言喻地一酸,想了很久后,抬手摸摸她的脑袋,低声简略道:“我说的是实话,那些事情也不是故意瞒你,我之后会解释。但这种丝线,是因为它是活的,这么久以来会刻意地避过你,但凡你看的时候,它们就会隐匿消失——而现在突然出现,又故意让你看到,很可能是背后的人不想它被拔掉。”
不仅有人不想它被拔掉,还在这种时候使了手段来刻意挑拨。
梅花阑目光刚刚抬起来,还没说话,身边的窗户忽然咔哒一声响,接着一个人影直接从外面刮了进来。
祝蘅看向床上的第一瞬间表情就变得十分一言难尽,用一种面具裂开的语气道:“怎么?拔个线会死?死前要先这样那样了,以免有遗憾——?”
话音未落,一道锐利的风忽然直接削到了她脸上,梅花阑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声音低低道:“滚出去。”
祝蘅面前幽幽飘转地坠地一缕发丝后,凉凉往床上看了一眼,不仅没滚出去,还靠在窗边抱臂道:“我是可以滚出去,但你猜猜她身上的丝线对你暴露后,还能忍多久?”
梅花阑猝然转头,发现庄清流一只手已经紧紧攥住了被角,额角无声冒出的冷汗也在顺着鬓角不停往下滚落,整个人却仍旧一声不喘地冲祝蘅挑眉:“少危言耸听,更别借着治病的理由,就拿出你那骚气冲天的药水。”
祝蘅看了眼手中的黄色药瓶子后,也从容抱臂地靠在窗上挑眉:“可这就是药怎么办,你想不喝?”
庄清流一指她:“你敢给我灌。”
祝蘅想了想:“灌了怎么样?”
庄清流:“吐你一脸。”
祝蘅:“……”
庄清流好像是想通过这么一个打岔,让梅花阑放松下来。但那些已经开始来回跳跃的丝线和靠在窗边的人丝毫不解风情,祝蘅甚至冲梅花阑道:“我是不能保证之后会怎么样,但她本来就是被人养魂然后召回来的,现在身体里这些细线如果不拔,足够在你一眨眼的时间就把她切成碎片,那就连之后都没有了。”
梅花阑浑身上下忽然又冒出了二十年前的感觉,她整个人好像沉入了冰冷的深渊里。
这时,庄清流的身影在她眼前悄然一翻,旋即一个温柔的吻轻轻落在了额头,她当着祝蘅的面低头道:“我知道你很害怕,但不是不同意,所以不多说了,你再等我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让你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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