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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错反派哥哥后(199)

作者:青端 时间:2024-05-05 08:23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轻松 天作之合

  萧弄慢悠悠地靠回去,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流氓,支肘托腮懒懒望向门口出现的人。
  严格来说,这是钟宴笙与安王的第一次会面,以往安王都是没什么存在地缀在德王身后,从不说话,只默默喝茶,哪怕被德王像个下仆似的呼来喝去,也没怎么变过脸色。
  哪怕到了如今这个境地,安王的神色看起来也异常平静,并无惊慌之色。
  钟宴笙看他不准开口说话的样子,主动开了口:“你知道我是谁?”
  安王比德王年纪大四岁,当年他父亲逼宫之时,安王都快及冠了,与他父亲年岁相差不大,接触往来应当也比德王要多。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安王的目光就落到了钟宴笙脸上,慢慢开了口:“老五只觉得你是陛下找来的冒牌货,但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谁了。”
  钟宴笙点头:“所以,在我跟定王殿下南下之时,你就派了刺客想要把我解决掉?”
  当时他上山找萧弄时,前后一共出现了四批刺客。
  第一批刺客,杀气最大,也是最先刺杀萧弄的人,八成就是桂广总兵暗中来往的那批蛮族死士,最后一批,则是展戎带着人,故意来搅浑局面想把他捞出来的。
  还有两支来路不明的人,可以推测其中一支是德王的人,毕竟以德王的性子,南下抢功的机会没了,肯定会恨上钟宴笙,何况他跟萧弄还有旧怨。
  那最后剩下来的那批刺客,钟宴笙只能想到是安王的人了。
  岂料这话一出,安王却摇了摇头:“不是我。”
  钟宴笙愣了愣。
  安王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还撒谎。
  不是安王,还能有谁?京城还有哪家手能伸得那么长?
  安王的脸色依旧平静,主动说了下去:“两位让我过来,是想问‘囚澜先生’吧。不错,他的确是本王安排去德王身边的。”
  钟宴笙看着他的脸,总觉得有种怪异感,又说不出怪在哪里:“所以你是承认了,你派人到德王身边,怂恿他给老……陛下下毒?”
  安王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露出了个微笑,在那张平凡的脸上,显得莫名渗人:“德王在宫门外引发叛乱,听闻已经伏诛?”
  钟宴笙忍不住往萧弄身边缩了缩:“是。”
  安王的笑意深了深:“我想与两位做个交易。”
  钟宴笙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什么?”
  “把裴永的尸首交给我。”安王负着手,说话时身子微微发抖,“我就把我能告诉你们的,都告诉你们。”
  钟宴笙歪了歪脑袋,更迷惑了。
  安王要德王的尸体做什么?德王对他非打即骂肆意侮辱,安王总不会是以德报怨,想替德王收敛尸骨吧。
  萧弄的指节轻轻扣着桌面,语气冷淡:“你似乎不太明白情况,本王想从你嘴里知道些什么,不必把裴永的尸体交给你。”
  安王顿了顿,一声不吭地突然抬起袖子,旁边的卫绫的手立刻按住了刀。
  出乎意料,安王却不是要做什么,他只是挽起了袖子,露出了他的两条手臂。
  看清他袖子下的模样,周围所有人都皱起了眉,钟宴笙眼前一黑,就被萧弄抬手遮住了。
  饶是萧弄反应极快,钟宴笙还是瞄到了一眼。
  安王就算是从小到大不得宠爱,也是老皇帝的亲子,大雍尊贵的亲王,然而他两条手臂上,却都是密密麻麻的烫伤、割伤,如同扭曲的蚯蚓,简直惨不忍睹。
  难怪就算是盛夏时见面,安王也是穿得严严实实的,连脖子都遮着。
  萧弄语气不善:“放下去。”
  “我母妃去后,陛下将我放到贵妃膝下抚养,”安王放下袖子,语气平静,“贵妃与裴永的脾气都很暴烈,尤其裴永,天性残忍,在他眼中低他一等的人,都如蝼蚁。除了手上这些,我身上还有许多同样的伤。”
  “本王知道定王手段了得,但本王忍了这么多年,恐怕你也得花一番功夫才能撬开我的嘴,又何必如此?”
  按德王那个放火烧山的脾气,钟宴笙完全能想到安王一身华服底下的身体会是什么样的,不由觉得他有些可怜,借着宽袖的遮掩,拉了拉萧弄的手。
  萧弄看他一眼:“撒娇没用。”
  钟宴笙轻轻勾了勾他的小指头,凑到他耳边小声:“真的吗?”
  萧弄:“……”
  萧弄不咸不淡道:“说吧,你是何时、如何知道了乌香的存在,囚澜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这些日子除了误导锦衣卫侦错方向,萧弄手底下的人也在挖那个囚澜先生,但竟然毫无音讯,至今下落不明。
  萧弄这个语气,看起来像是答应了安王的交易。
  定王一言九鼎,也不屑于骗人什么。
  安王稍一思忖,便开了口:“囚澜是我安排到德王身边的不错,但囚澜不是我的人。他曾是德王封地里的一个大夫之子,在德王进京之前,德王后院里一位夫人难产,他父亲被王府的人请去助产,孩子生下后,他父亲便以亵渎夫人之罪,被砍了头。”
  这个解释听起来很合情合理,完全是德王会做出来的事。
  钟宴笙拧着细细的眉尖:“所以他到你这里来自荐,伪装身份到德王手底下,想陷害德王?”
  安王点头:“暹罗这些番邦小国,向京中上供之时,都会路过本王的封地,曾有来使取出乌香,献与本王,所以本王知晓此物的气味。”
  如此说来,就是安王在暹罗来使那儿见过乌香,回京之后,老皇帝服用乌香丸时,总会有掩饰不好的时候,乌香气息太重,就算用发苦的药味儿也很难掩盖,所以安王嗅出不同,与那位想为父报仇的囚澜合作,狠狠坑了一把德王。
  不过也把自己坑进去就是了,这事情只要细查,安王都会暴露。
  但没了囚澜先生这个人证,安王又咬死了他只是送德王一个幕僚,其他的都与他无关,所以老皇帝只是将他被贬回封地,再不得入京。
  前后都说得通,但钟宴笙直觉还是有几分古怪。
  听完安王这番话,萧弄面色莫测,看不出信了几分,半晌,指尖略抬了抬:“如你所愿。”
  安王总是沉着的眉眼忽然就松快了一分:“本王应召回京,只为解决与裴永的旧怨,宫里发生什么,与本王并无关系,天一亮便会启程回封地。”
  萧弄托着腮没说话,钟宴笙看看他,又看看安王,眨巴眨巴眼,意识到该自己说话了,才迟疑着应了声:“哦,那你下去领德王的尸首吧。”
  萧弄又有点想笑了。
  安王没忍住又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神清骨秀,未笑含情,乌黑的眸子极亮极亮,明透又干净。
  他顿默了下,突然道:“当年陛下时常怀疑太子非自己子嗣,疑神疑鬼多年,暗中让太医明查暗查,八弟出生之时,宫里也流言蜚语,言八弟血脉不纯,他被送出宫亦有此缘由,本王也时时觉得,太子大哥与八弟真不像陛下所出,如今见到你,感觉更甚。”
  八弟说的是景王。
  钟宴笙只知道裴泓是因为臭道士胡说八道才被送出宫的,倒不知道还有这么段往事,怔了一下,不太明白安王突然说这个:“什么?”
  安王却只是拱了拱手,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书房。
  钟宴笙纳闷了会儿,转头对萧弄认真道:“我觉得安王还是很可疑。”
  他从小到大受贵妃虐待、受德王欺负,忍气吞声忍耐了这么多年,跟老皇帝年轻时更像了。
  看起来貌不惊人了,却冷不丁就搞个大的,把德王坑进死局,那再做出点什么,也不意外。
  萧弄颔首:“我会叫人盯着他。”
  安王一走,钟宴笙就忍不住开始打呵欠。
  夜色已经很深,折腾一整晚,都快寅时了。
  萧弄看他困得东倒西歪的,还在努力撑着眼皮,禁不住一笑,凑过去眯着眼嗅了嗅他身上温暖的香气,语气温柔:“睡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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