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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宦(164)

作者:明灵不顾 时间:2024-04-12 10:36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炮火与嘶叫相撞发出低沉地悲鸣之声,血腥与硝烟混合在空中随风四散,城下血流成河,浮尸遍野。
  “整顿人马,即刻出城迎敌。”司马厝见时机已到,下令道,说罢策马而出,迎敌冲杀而去。
  他转身厉声吩咐柯守业:“守好城门,注意城内动向。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开城门。”
  说罢即刻带人出城,迎风策驰赶去。
  卫折霄领命而去,一袭铁甲银戟威风凛凛。
  司马厝低头思忖,敏锐地观察到卫折霄眼底的疑惑与劝阻,似了然般不留余地道:“诸将听令,现命卫统领带五千精锐前去绞杀羌军。”
  顿时,廊台上点燃滚滚硝烟,鼓声响彻天际。羌军见踪迹败漏,便不再隐藏。数千人高举着火把,将远处的戈壁滩照得如同昼起之时一般明亮。
  司马厝知道不宜再拖,羌军来势凶猛,后方必定有帮助,必须得速战速决。他命卫折霄则带人从侧面突击,用剩余的火石突破敌人的防线,为他找到突破口。
  即是采取固守城池,同时用骑兵牵制、骚扰敌军的战术。
  暗处射出无数冷箭,顿时尘沙四起,马匹嘶鸣。卫折霄朝天空发出一枚响弹,亮如白昼的火光将羌军照得身形皆现。人数是他们的两倍。
  卫折霄心中微紧,仍全无畏惧地冲了上去。见其身先士卒,身后众将士也血脉贲张,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杀敌致果、浴血奋战。
  整个空旷之境,尽是如同疯狂的野兽般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令人生寒。而刀与戟的剧烈摩攃,也生出一道道血污,将黑夜染得更加狰狞可怖。厮杀声和金戈交鸣的声音响彻云霄,如同高亢悲壮的箜篌之声。
  不过半响,脚下已是血流遍地,零落堆叠成山,令人触目惊心。
  卫折霄像一个麻木的人偶般,不停地挥舞着武器,拼命厮杀着。面对羌军间不停息地攻击,固然他体力过人、武术精湛,但迎战许久难免力竭,应付也渐渐得力不从心。····而效力杀敌出于对主将卓越用兵能力的心服口服,今时无论如何都不会退缩!
  卫折霄刚避开一道暗箭,喘熄未定,又感觉背后一凉。他忙转身,见一道冷冽的刀光正劈向自己,呼吸骤然一停,就在这存亡绝续之际,银枪横空扫过,划破了夜空,紧随着一股鲜热的血水溅落在脸上。
  卫折霄未反应过来,便觉腰部便有一股蛮力带过,将他往后狠狠一甩,摔了个踉跄。他赶忙抹开脸上的血水,看着那身披重甲,御马而来的人,吃了一惊:“侯爷?”
  “犯不着用这样愚蠢的方式来证明你的忠勇,毫无意义。”
  司马厝没多理会他,脸色沉肃,随即眸光带熠一声令下。转瞬之间,黑烟滚滚,彻破天野。
  ——
  暮深少烛,孤清盛皎。
  “你身子不好,还是进屋等?都是一样的。”缄语在旁担忧地看着,脸上尽是心疼之色。
  院内棠树下,云卿安静坐不语,指节在轮椅扶手轻轻敲打,脸色素白,唇上略施脂粉也难掩病色,微风吹过薄薄衣角,竟似要被刮跑了般。
  他随后摇摇头,声音温和却自有一股倔强:“这段时日都没有见着他,我要在这里等他。”
  之所以不一样就在于,在这里大概能再快一些……生怕两方会彻底割裂开来。
  缄语微微叹息,整理着云卿安身上的落叶,道:“他近日忙着作战事宜,这才难抽空过来看望,莫要多想。”
  知云卿安心思本就敏[gǎn]又因着此刻的病重身躯,在面对司马厝时更是自卑,凡事都小心翼翼。看在眼里,倒让她这个自小看他长大的阿姐感到有些难过。
  微垂眉眼,云卿安清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黯然,难动的双腿映入眼帘,他似是想起什么,低声道:“那些艺倌劳你多照看着点,我明日还要找他们再学一番。”
  那荒唐的想法来得快而猛烈,无知觉则不得劲,如他,还似乎已别无所有。世人多觉那些讨好的闺侍伎俩下贱,找艺倌学技非明智之举,却是他想博得不被厌弃的一个法子。
  不然还能用别的什么手段留住人?为了司马厝,故而他心甘情愿。
  缄语却并未回应,云卿安疑惑抬头,却见惯常平静的缄语竟是一脸为难又惊慌的神色,额头不自觉地渗出些细汗,道:“你还是莫要管那些人了……”
  “到底怎么了?”云卿安眉心蹙得更紧,直觉缄语有事瞒着不言。
  “艺倌他们……已尽数被侯爷赶走了。”缄语咬咬牙,终是全盘托出。
  云卿安一惊,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摇晃。
  迟迟未见恐生变故,原果是如此,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不清楚司马厝到底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而对方的态度,很明显是果决冷漠的。难怪!难怪司马厝近日连见都不来见他,定是生气了。得知他这般做法,司马厝怕是要看轻了他,再也不会来了吧……诸事串联,思及此,云卿安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竟似失了魂,绝望已极。
  缄语赶紧扶着他,心疼不已。见他本就病弱不堪,此时遭受打击更显崩溃憔悴,觉如热油烹心。她对这事是存不满的:“侯爷竟也不问清楚,不由分说地发脾气就把艺倌赶跑了。”
  云卿安眼角静静淌出泪,神情有几分自嘲:“要是他来找我,我又能说什么?说我自甘堕落,要学那艺倌卖弄承欢,以色侍人吗?”
  这话说得难堪,正如他心头百口莫辩,又委屈难当一般的心境,实在是难堪至极。倘若司马厝真的忽然找来兴师问罪,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事情一旦传出去,该会有多么地丢长宁侯的脸面。
  缄语微微一怔,欲言而艰。
  云卿安看一眼空荡荡的小径,只是苦笑,道:“回去。”
  看着他闭上眼睛仍是溼潤的眼角,缄语心内重重一叹,将他于室内安置好后,方才假装平静地离开。
  她却没有像往日里一样去到药室,而是下了很大决心,转身快步朝军重处而去。无法对至亲受的委屈视而不见,无论如何,她都要以长姐的身份替之讨个说法。
  风寒冽冽,守阵严密,似是不讲情面。
  缄语在打听了位置后直奔向司马厝所在,刚要往里踏进,却被周围的兵侍给拦了下来。
  “求见侯爷,非存扰心,实有要事,愿请通报!”她心里一急,重重跪在地上,一步步膝行上前。任她多经坎坷,实外柔内刚,曾从未做过这般,今为例外。
  兵侍认得她想阻拦,但缄语十分坚定,令他们顿时有些为难。正在僵持不下之时,忽听一道声音传来。
  时泾来得急匆匆,视线在缄语身上停留一瞬,不容置疑地道:“侯爷有令,不得拦她。”
  得行后再不停顿,缄语垂目谢过,忙小跑着离开。
  (本章完)


第119章 浮华尽 枕前发尽千般愿。
  良久,缄语仍然没有得到前边人的任何回应,只觉高阶周遭风冷静寂,竟连那似能无坚不摧的披甲背影都弱了几分气势。
  若有若无的一股浇愁酒味挥之不去,都不好受,不知是否为错觉。
  “侯爷,奴婢知道您是怪他私自找来艺倌,觉得他自甘堕落这才生气,久久都不前去见一眼!”
  “可是,您可曾问过他为何会这样做?您不曾细问了解内情,就这么将他冷落下来,跟那不分青红皂白的昏官有什么两样呢?”
  “不管是律法刑规,还是苦药厄缠,一切的一切都怕是还不如侯爷此举来得诛心,若嫌时日多,又何必作纠缠……”
  缄语的自称多少有些别的意味,所言也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司马厝回过身来,黑眸沉静却如能洞穿人心,声音听不出喜怒:“有什么技仪是需要找艺倌学的?非自簪缨世胄,更不用登台广受四方置评,谁敢妄加议论贬轻他?”
  他神情多了几分复杂,语气平淡,但话里的反对却能被听得清清楚楚。
  缄语心下一寒,继续道:“他亦是想学识人之术和解语解闷的方法,倒非是旁人想的那样不堪。这些日子因始终难见,病体羸弱,越发不安胡思乱想,难免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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