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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了摄政王的崽后去父留子(19)

作者:人类文明轰炸机 时间:2024-01-27 08:30 标签:生子 强强 宫廷侯爵 朝堂 相爱相杀

  “噤声。”宗行雍幽绿眼珠一动不动盯着场内,“他若死了,本王会为他报仇。”
  殷臻唇边弧度冷漠。
  他额头上冷汗频出,手指发抖,鞭子却极稳。
  短短一柱香,耶律广难以置信地止住。
  马上人身如白燕,轻盈地划过场内。
  宗行雍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
  在将人淹没的欢呼声中殷臻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宽袖安静垂下,他对胜利有种无所谓的、淡漠的态度,却仿佛对站到他面前有奇异的执着。在不过一尺距离的台下仰起头。
  明明刚从发狂的马背下来,通身狼狈,眼瞳却依然漆黑漂亮,摄人心魄。
  声音很淡、喘息着陈述:
  “孤赢了。”
  孤。
  胡媚儿悚然一惊,梭然看向宗行雍。
  “本王知道你赢了。”
  宗行雍注视他,蓦然一笑,畅快展臂:“弓来!”
  他全无一句废话,手臂用力举弓朝天,霎时弯弓拉满,空气中传来弓弦紧绷到极致“呲啦”爆裂声。
  “嗖——”
  箭矢破空而去!
  耶律广早有预料,回身,提盾便挡!
  “砰!”
  ——他脸上表情永久停留在盾牌裂至两半那一刻。
  那一箭穿透盾牌,将之一分为二,又狠狠钉入他脖颈。
  鲜血如注。
  他双眼瞪大,不可置信地向后倒下。
  看台一片混乱,殷臻袖中刀片快如疾风,直抵轮椅上图鲁咽喉。
  轻轻一滑。
  他身体软绵绵从轮椅上滑下去。
  二人皆死。
  不对。
  图鲁极擅机关,木制轮椅如同他的腿,崎岖之地如平地,扶手下有千万根长针,皆含剧毒。
  殷臻拧眉。
  胡媚儿声音里打着颤:“王爷,这是……?”
  然而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赶来的新刺史许渐从马上连滚带爬下来,跌到殷臻面前:“臣许渐救驾来迟……望太子恕罪!太子恕罪啊!”
  “许大人无需害怕,”殷臻退了一步,道,“孤无碍。”
  “剿匪事必,凉州外患已除,城主不该好好犒劳摄政王?”殷臻接过从均递来的帕子,又柔声对惊魂未定的胡媚儿道。
  他正蹙眉嫌恶地擦拭五指上血迹,动作有条不紊,不紧不慢。指关并不如寻常男子粗大,相反秀美瘦长,直如竹节。
  “当然!当然!”胡媚儿如梦初醒,“妾这就去,这就去准备,美酒……”她撑着发软的腿匆忙行了告退礼,冷汗已然层层浸透外衣。
  许渐扶着乌纱帽,面露难色:“剿匪事毕,殿下恐怕很快要回京。”
  殷臻不温不火:“突厥骑兵外患已久,父皇让孤来一趟,就没有只解决一件事的道理。”
  只要不让他一人处理这烂摊子,许渐如蒙大赦,高声:“谢太子。”
  宗行雍同样听见了,狭长眼尾扫过来,似笑非笑:“太子要随本王去军中?”
  “孤没有如此说,”殷臻淡淡,“王爷听错了。”
  他换了第二张帕子擦手,说话时含着大度的、诡异的仁慈:“王爷连日奔波,应去羌女府邸中沐浴休息。”
  “本王记得……”宗行雍懒懒道,“太子驿站就在附近,何必舍近求远?”
  殷臻眼睫猛然一抬。
  “随王爷。”他忍住喉中痒意,冷冷道。
  宗行雍确在驿站歇脚了。
  殷臻脸色发青地站在门外。
  他手上托着衣物腰带玉饰一系列物什。
  篱虫城内另有要务,宗行雍身边只留了蚩蛇,此人之一根筋两年前他就见过,宗行雍的命令既是所有人都不允许进那就是所有人。他牢牢挡住也不进,视线扫过殷臻时往旁边让了一步。
  殷臻;“……”
  驿站简陋,他绝不可能让宗行雍在他平时沐浴的地方沐浴,此处并无屏风遮挡,里面如何情形一览无余。
  在浴桶中。
  殷臻放下衣物即刻就走,脚步简直仓皇。
  出水声。
  他手腕一凉,被反扣住命脉,整个人被向后扯,直至脚跟抵住木桶。
  背后人再度踩入水中,声音戏谑:“本王还没脱光,太子害怕什么?”
  殷臻一点一点转过头,懊丧和后悔同时出现在脸上。他视线干巴巴向下,又僵硬地停在宗行雍脸部,绝不再往下:“孤没有。”
  简直太有意思了。
  宗行雍愉悦地想。
  他将手腕长长珠串撸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
  殷臻顿住,喉口紧锁。
  珠串冷硬,在他脖颈上缠裹一圈后又反手将之以绳索方式扣住,力道不轻也称不上重。圆滑珠串随之深抵喉口,拉力令他身体不断往前。。
  和浴桶中宗行雍脸对脸。
  亲密的、耳鬓厮磨的姿态。
  呼吸不畅,周遭空气稀薄,一寸寸抽离。殷臻胸脯剧烈起伏,眼神骤厉。
  手中刀片图穷匕见。
  下一刻他手腕一痛,吃痛出声。
  宗行雍劈手夺了他手中利刃。
  刀片溅水入浴桶。
  深绿眼瞳和眼底幽暗一同撞入眼中。
  殷臻脸侧一凉,无法克制地想退。
  退无可退。
  犹带水汽的大掌大力抚过脸侧,在耳后敏感处停顿,摩挲后揭下那张人-皮-面具。
  脖颈至胳膊顷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殷臻后脊背抽过一道颤栗的线,他一只手按在浴桶边缘,疑心自己一旦松手就会被带入浴桶中。
  真是糟糕的记忆,殷臻用尽全身力气抗拒,指尖压得发白。
  宗行雍微眯了眯眼,抬眼看人。
  摄政王常年身居高位,只手遮天,又在战场出生入死四年,通身气质如一柄染血重剑,锋利逼人。肌肉贲张却不夸张。
  殷臻紧紧闭唇,却忍不住呛咳起来,眼睫上一片水花泠泠。
  “啧,还是这张脸顺眼。”
  宗行雍变本加厉用力,钳住他下巴,细细端详那双美丽的眼睛。
  “易容术完美。”
  “在什么人手中学的。”
  宗行雍凑近,道:“嗯?太子。”
  “这是第一个问题。”见殷臻不开口他遗憾道,“第二个问题,太子和薛是什么关系……”他只说姓,像极床榻间纠缠情动模样,手上动作却又狠又戾。
  殷臻表情霎时一变。
  “本王给太子十个数,二选一。”宗行雍抵了抵后牙,洋洋倒数,“十。”
  他动作一滞。
  殷臻很快笑起来,他实在生得动人,眼皮飞上绯红,笑如春花浅薄,语气中含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笃定和恃宠:
  “王爷……咳咳……喜欢他,是不是?”


第15章 15骗局
  ◎烧了他的春宫图。◎
  “本王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宗行雍:“然。”
  是。
  ——王爷喜欢他?
  然。
  殷臻僵在原地。
  问出口时他未必没有想到会得到肯定答复,只是这个字太快,太不假思索,令他惶惶然在水汽中望向宗行雍的眼睛,丧失了一切思考能力。
  他看着眼前这个人,胃里痉挛似的抽痛。
  “太子还不清楚么,当年美人计太成功,本王就是爱上他。”
  宗行雍眉梢掠过笑:“四年前本王派医师三上太子府,不是为了他腹中幼子,是为了——”
  “他这个人。”
  殷臻浑身血液一寸寸冷下去。
  可那是彻头彻尾的欺骗,世间没有薛照离这个人,也没有那个能肆无忌惮蜷在摄政王身边的,愚蠢又单纯如白纸的少年。
  他很缓慢地、平静地抬手,遮住了眼睛,无力道:“王爷。”
  “你我都心知肚明,一场骗局罢了。”
  “五年前大金寺的秋日,孤现在告诉你,他从来、从来没有……”殷臻嗓子里含着碎石,每一个字都说得吃力,“没有片刻的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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