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过白石(34)
应长风操弄的动作瞬间停了,接着抽出大半,又猛地进入。
萧白石一声惊喘,耳膜被自己的淫叫灌满,但精准地捕捉到应长风说.了什么。
他说得极小声,不好意思一样,刚说完就埋在萧白石颈侧报复地咬他。只是听见了,萧白石便动情更甚,放浪话语不断吐出,激得应长风也越发用力。
“啊、啊!好……好满,要胀开了,唔……”
“太热了……哥哥,哥哥轻一点,别这么弄我——”
“我不行了,我好想出来……”
听见这句,应长风掐着他性器根部,眸色一暗,贴在萧白石耳边说了几句口诀,萧白石被他这时还念咒的行径闸得几乎哭出来了,但应长风坚持又说了一遍,他残存的理智占据听觉,争分夺秒地听清。立刻明白了。
元阳不失,回转自身是采阴补限之术,他们二人没有这份用处,一直泄身也有损修为。应长风那口诀是丹道基础,萧白石虽想念那日高潮的快意,但也厌恶腿根抽搐的失控。
他感觉身体里的性器缓慢地安静,一抽一抽地继续摩檫过他最舒服的池方,情欲如潮水来得汹诵,褪去却灌满了月色,寂寂无声。
萧白石手脚抱应长风,挂在他身上不放,直到那阵欲望被自己按捺下去。
饶是如此,结合处也一片滑腻,不知是谁流出来的水。萧白石开始害臊,不想看应长风,更问不出口他说的“有”是不是自己听岔了。
耳畔风声潇潇,雨势渐收,那破洞里窥见星辰聚集而来。
应长风起身,面颊不正常的红晕始终未退。他那张脸向来寡淡,萧白石却不想还会有这般艳丽的时候,一时有些无法移开视线。
他躺在原处,用衣服遮住一片狼藉。
太累了起不来,萧白石双目放空地盯住破洞中的云流云散,雨后清新的草木气息也润物无声地钻入这间又旧又小的山神庙。
篝火熄了,应长风整理好凌乱衣衫,在旁边坐了会儿,忽然转身问他:“要抱吗?”
萧白石笑开,答应时尾音还拖着微微沙哑的甜腻。说不出哪里发生了变化,但应长风抱他时手很稳很紧,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耳垂上。
离翠微山仅仅数步之遥,鎏金的封山符他们只需要挪个位置就能看见。
可萧白石却觉得,这里虽在翠微边缘,却并不像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少时他漫山遍野地跑,偌大一个翠微山,哪里都是他的,又哪里都不属于他。飞禽走兽、草木溪流,同门师兄弟们的关心,父亲的叮嘱和教诲……
一百年了,他平凡地在翠微山长大,不是没想过离开,总少一点勇气和机会。
现在他走出翠微山这方小天地,带着最纯粹的情窦初开要和人私奔,以后的漫长岁月他们又要如何萧白石算不到,悲欢离合,他经历过一半,贪心地想:那悲伤与分别,最好不要来。
应长风,这三字刻入他的识海,成了他的心魔,也纠缠他的爱恨,变成他的全部眷恋。
“真好啊。”萧白石被应长风抱着,“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修道不修了,飞升也不飞了……你说行吗?”
过分幼稚的山盟海誓让应长风低声一笑,他伸手抓起一件外衫给萧白石披上,仿佛忘记了他不会冷也不会热,只在这一刻真切将他当做与自己同生共死的那个人。
萧白石料到应长风不会答,他也不在意。他靠着应长风,被温暖的体温裹着,不多时跌入沉沉的梦境。
身边的人呼吸均匀绵长,应长风看他一眼,嘴角的笑意渐收,红晕消失,满脸艳色这才重新归于平静,细长眼角又恢复了从前最为熟稔的漠然,带一点刻薄与挑衅。
是一念斩妖邪的剑神之姿。
他暗自催动封印,不出意料被反噬得浑身抽痛。
“还是太急躁了。”应长风想着,望了望敞开的破庙门与外间三千俗世。
得到与失去,他选了片刻仍然背起萧白石。
那人睡得迷迷糊糊的,咂了咂嘴,应长风偏过头,一堆衣服卷起来搭在萧白石身上。然后他背着萧白石,如来时的姿态,走上来时的路。
封山符识别出来者气息,静默地让开一条狭窄通道。
鎏金闪烁,不久又恢复平静了。
第29章 交换秘密
鸟鸣声,萧白石还在梦里,他翻了个身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和应长风翻云覆雨一阵后浑身酸软无比,某个地方更是难耐,可意识却轻飘飘的,仿佛正吸收着天地间的灵力用以补充疲累。他的灵识四处试探,眼前却是一片被迷雾覆盖的画面,很熟悉,却暂时辨不出虚实。
萧白石逐渐清醒了,他有点看不清,不知是不是刚醒来的后遗症。手指摸了两把周围,柔软的被褥将自己包裹着。
他想:哦,我在床榻上。
然后没顾得太多思考,又闭上眼,疲倦至极地昏过去了。
只是身体沉睡,五感还很分明。萧白石被分割成两半似的彼此拉扯,灵识捕捉到脚步声靠近,但无论如何起不来——那声音停在了门外,又左右走了两步,好似终于下定决心推门而入,“嘎吱”一声后朝他更近地靠拢。
那股气息带着一丝冷冷的清苦味,萧白石知道是谁,陷入了更安心的沉眠。
榻边有个挺窄的凳子,应长风没坐那儿反而落座在萧白石的旁边。他伸手,指尖将挡着萧白石清俊五官的凌乱发丝挑开,温热地点过他的眉眼。
说不清到底哪里有了变化,应长风见萧白石,五官还是原来模样却更有艳色,那双最能惑人的桃花眼此时紧闭着。他情不自禁去想萧白石前夜的模样,小妖精似的抓着自己不放手,要摸,要亲,要更近地贴在一起。
应长风手指一顿,云雨未谐的幻想充盈脑海让他有一刻不适应。
他分明是无比清心寡欲的性子,怎么会因为这动荡?
原地坐了会儿,应长风压下那些不明思绪,目光顺着萧白石的侧脸轮廓而下,落在了他颈间一条细细的红绳上。
应长风疑惑地皱起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勾过了红线。
他们是弄得有点太激烈,两边到后来都是好不容易才捡回的神智,谁都没注意到萧白石身上这个异常的东西。红线缠绕,应长风犹豫片刻,仍挑着那根绳子小心地从他衣领深处把缀着的物件拖出。
一个长命锁,小拇指长短那般大,刻有莲花仙鹤这些祥瑞图样。
是萧鹤炎在他百岁生辰时亲手为萧白石戴上的。
他那时说什么……“务必不能离身”。
思及此处,应长风两指前后夹住这个锁,半晌也没感知到任何灵力流动的痕迹,就算有,也是萧白石自身经脉中带出的,贴身佩戴久了染上他的气息很正常。
尽管理智上无法相信萧鹤炎给萧白石的只是个普通的锁,应长风探查不出其中究竟也只能放弃了。他带着疑惑将锁重新放回原处,连红绳都整理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本该就此离开,应长风却鬼使神差,隔一层被褥握住萧白石的手。
裹在柔软里的手已经很有大人的模样了,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却有力。应长风想起萧白石握住自己的时候,心口陡然空了一拍。
他越来越奇怪了。
是因为和萧白石发生了那些事么?
的确破戒了,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因破色戒就会动摇分毫。
岳辟川曾道:“岳某平生阅人无数,惟独长风是清心道上难得一见的天才。旁人总免不得为感情所困,亲情、爱情,泥足深陷不得解脱。惟独长风,道心自少时便能超脱凡尘之外,假以时日,必成一方大能。”
这些话他深信不疑,并因此不敢越雷池半步。
那么现在呢?他昨天为什么要那么做,是萧白石凑上来的,但他就不会拒绝吗?
他确实没有拒绝。
意识到这一点,应长风猛地放开了萧白石。他像浑身滚过一阵雷电,被祸斗灼伤的痛苦也不过如此,但那时痛的只有皮肉表象,此刻却深入心扉。
应长风深深吐出一口气,不知何时眼中已有泪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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