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发现死对头暗恋我[重生](95)
门外人短暂安静,应。
“嗯。”
喻和颂边抹药膏边想,江季烔看起来并不比他皮糙肉厚多少。
何况江季烔自己不疼又怎么知道要买药膏,可他回答的又的的确确是不用而非迟点用。
抹完药晾小喻的功夫,喻和颂找到了手机。
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竟然已经临近中午。
手机上有几通未接来电,都是喻麒明打来的。
喻和颂面无表情扫过,没有拨回电话,按灭手机开口。
“江季烔?”
门外人迅速应了一声。
喻和颂起身穿好裤子。
“进来吧。”
江季烔没有马上推门进屋。
留足了缓冲时间,才再次推开门。
看着走进屋的少年身上还围着围裙,喻和颂眼底浮上笑意。
视线触及到喻和颂眼中的笑,江季烔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从厨房出来围裙忘了脱。
他抬手脱下围裙,对喻和颂道。
“饭做好了。”
喻和颂故意问他。
“早饭午饭?”
江季烔想了想,严谨回答。
“早午饭。”
喻和颂轻笑:“我去洗漱,不用等我,你可以先吃。”
江季烔没有应好,只是注视着他。
喻和颂见状,也不再多说,转身进了浴室。
等他洗漱好出来时,卧室已经被收拾得无比整洁。
床上被子铺得没有一丝褶皱,两只枕头整整齐齐摆在一起,床头柜上零碎的东西被各自规整好,窗前窗帘对称的收在了两侧。
喻和颂自己居住的房间从来不会有这样整齐的画面,一种说不清的奇妙感觉在心底流经,他心情不错地转身出了卧室。
出门的瞬间,温暖的饭菜香扑面而来。
江季烔应该是炖了排骨汤。
玉米排骨汤。
喻和颂跟着香气一路走进餐厅,看到江季烔站在餐桌前。
江季烔似乎刚将汤盛出来端到餐桌上,他手里还戴着隔热手套。
戴着隔热手套的一双手搭在餐桌上,人站在餐桌边,垂着眸,像在出神。
喻和颂刚准备出声,视线在江季烔身上停留片刻后,又收了声。
昨晚某些瞬间的即视感再次浮现。
和江季烔相处久了,喻和颂对江季烔的了解已经不止停留在表面。
江季烔身上有一种天然的秩序维护感,标准化的行为与准则在还未刻意去隐藏情绪的少年身上,显得有些许不通人情的呆。
而这一特质在进入社会后逐步学会隐藏情绪的成人江季烔身上,被恰到好处地转为不近人情与冷漠凉薄。
此刻眼前人的眉宇间有几分喻和颂熟悉的凉薄,乌黑的眸半垂着,叫人完全无法窥清他冷淡皮囊下藏了什么样的念头。
喻和颂一言不发静静看着,直到站在餐桌旁的人注意到他,抬眸朝他看来。
少年黑眸与他对上视线的瞬间,凉薄的假象瞬间破碎得了无痕迹。
江季烔摘下手上隔热手套,拉开了桌前椅子,等喻和颂过去坐。
喻和颂没说什么,配合地走过去坐下。
江季烔做了三菜一汤,都是适合酒后吃的清淡养胃食物。
将盛好的饭推给喻和颂,江季烔问。
“你今天要走吗?”
喻和颂点头应:“嗯,下午去爷爷那里。”
黑发少年很轻应了声,没再说话。
喻和颂见状补充:“但不着急,吃完饭我们可以一起看个电影。”
想了想又补充。
“或者写作业。”
话说完他看江季烔,发现江季烔表情认真面露思考,似乎真的在把写作业列入选择项中。
喻和颂饶有兴致地看他思考。
黑发少年认认真真想了好一会,才回过神,看向喻和颂。
猝不及防与喻和颂撞上视线,他一怔。
喻和颂等他开口。
江季烔便问:“你计划走提前招,还是高考?”
以目前喻和颂所有的所获奖项和每一次省内联考的成绩,他走提前招可以说是国内所有开放提前招的好大学都任他挑选。
前世喻和颂就走了提前招,因为他当时需要大把的精力投入到公司事务学习中。
但这一次他不打算再走。
他会在明年开春前,让一切尘埃落定。
他回答江季烔。
“高考,你呢?”
江季烔前世参加了提前招,但最终还是正常进行了高考,以高考成绩上的大学。
他回答。
“高考。”
忽然又问喻和颂:“你有没有想去的大学?”
喻和颂应:“没什么想去的大学。”
江季烔搭在桌边的手微不可察地蜷了蜷。
又听见喻和颂下一句。
“不过去上学的城市倒是有,虽然去过京市,但还没在京市长时间生活过,还挺好奇京市的一年四季。”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江季烔前世在京市读的大学。
喻和颂前世留在A市读的大学。
大学生活约等于无,课外时间基本都去了公司。
他说话时视线停留在江季烔脸上,没错过他说出“京市”时,江季烔眼底一闪而过的意外。
喻和颂消化下他的变化,没点出来,静静注视着,看江季烔思考后,表情认真应了声好。
喻和颂冷不丁笑了声。
“好什么?打算吃完饭写作业双双考大学?”
江季烔看着他,认真给出回答。
“嗯。”
……
竟然也不是很意外。
对现下的喻和颂来说,公司事务反倒成了简单的东西。
因此即使近来他所有课外时间都扑在了公司上,也丝毫没有耽误他正常课业的跟进。
两人吃完午饭,简单休息了会,非常守计划地进了书房。
喻和颂什么也没有,蹭江季烔的习题册,顺便蹭了蹭江季烔那堪比百科全书的笔记本。
一口气学到下午两点,喻和颂感觉全身心得到了净化与洗涤,以至于走时,他都没想再跟江季烔接吻。
他在玄关换好鞋准备开门时,江季烔罕见主动抱住了他,低头亲他。
落下的吻很温柔,比起荷尔蒙的碰撞,更像是留恋和温存。
漫长的吻结束,江季烔又少有的没有马上放开喻和颂。
他静静抱了喻和颂很久,在喻和颂笑着说跟爷爷约的时间快要来不及时,才将喻和颂放开。
·
江季烔明显不对。
但这份不对并没有非常明确的证据指向,喻和颂不好妄下定论。
他打了车到跟林叔约定好接他的地点,坐着林叔的车前往城郊老宅。
A市已经不下雪了。
大约半夜停的,本就不厚的雪化得不见踪影,没在这偌大的繁华城市留下任何痕迹。
下午阳光好。
到老宅时,喻广寿正被管家推着,在后院吹风。
喻和颂从管家手中接下喻广寿的轮椅,推着老人往后山空气好的地方走,跟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到山林深处,老人忽然开口。
“你那家小公司,要我托人去买的份额,被别人抢先了。”
喻和颂脚步一顿。
窦英祺和苗景同负责的视频软件前不久已经投入市场,市场反响比想象中还要可观。
喻和颂在月初的时候以融资为由头在市面上发放了一批公司的初始份额,供以变更公司市面可查的最大控股人。
一个名不见经传刚起步的小公司,大量的份额发放几乎不会有人去买单,因为怕踩雷。
这些份额本就是喻和颂为安排好身份的人准备的,被散户买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正想着,听见喻广寿又说。
“截胡的人没有刻意隐藏身份,简单查一查,就能查清背后持有者。”
喻广寿仰头看喻和颂。
感受到喻广寿视线,喻和颂将轮椅停下,绕到喻广寿跟前蹲下。
老人抬手揉了揉少年脑袋,叹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