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发现死对头暗恋我[重生](94)
“江先生已经报警处理了,席间的一切饭菜和酒水都送了检验科,检验结果出来前一行人会暂作拘留。”
将需要汇报的事情全部汇报完毕,助理松了口气,问:“喻总,您饿了没有?我去给您买份饭回来?”
虚弱沙哑的声音很轻应。
“我还好,你先去吃吧,吃完再给我打包就行。”
助理应好。
随即门边响起靠近脚步声。
病房门被朝内拉开,门内的人与门外的江季烔撞了个正着。
看清江季烔的瞬间,门内人迅速礼貌开口。
“江先生。”
江季烔简单应了一声,往后退出一步,让门内人先行离去。
助理离开前礼貌询问。
“需要帮您打包一份饭吗?”
江季烔应了声“不用”。
等人走远,他视线落到病房内,迈开腿走了进去。
临时申请的单人病房不算大。
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靠在床头,看着江季烔走进病房。
他浅色的一双眸无波无澜,没什么温度地注视着江季烔,和记忆里江季烔每一次对上的视线都如出一辙。
明明是早已经习惯的目光,江季烔每往病房里走一步,浑身血液还是会冷一分。
他忽然想起幼时,与喻和颂分别数月后的再一次见面,熟悉的面孔却完全冷漠地注视着他。
那时和现在一样,叫人分不清,是真不记得,是因为个中原因最终选择“不记得”。
走到病床旁,江季烔已经在多年来的习以为常中稳下了心神。
他也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和病床上人对视。
听见病床上人开口。
“谢谢。”
江季烔视线落到喻和颂缠着厚厚纱布的手上,又听见喻和颂声音。
“我欠你一个人情,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你可以随时找我兑现。”
泾渭分明。
江季烔注视着喻和颂缠着纱布的手看了良久,开口的声音近乎冰冷。
“跨省合作为什么不对合作人员进行提前背调?”
病床上人似乎有些意外,有点莫名看站在病床旁的男人。
不知想到什么,他不咸不淡地笑了声:“我发现你这个人有时候挺奇怪的,看起来对谁都毫不关心,又偶尔会莫名其妙在不相关人的生活里插上一脚。”
江季烔没有应声,病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喻和颂昏迷了一晚上刚醒,身体还亏空得厉害,他没什么力气地靠到身后枕头上,合上眼。
“感谢是真的,我现在没力气再和你斗嘴也是真的。”
一句话说到最后,他声音已经轻到几乎发不出。
病房里安静了一阵后,响起一道远去的脚步声。
正当喻和颂以为江季烔是走了时,脚步声又再次响起,靠近后停在病床旁。
喻和颂有些疲惫地重新撑开眼皮,看到江季烔站在病床旁,手里握着杯水,递到他面前。
喉咙的确干涩得厉害,喻和颂没有假客气,道谢接过。
接过水喝了一口,发现水是甜的,水里加了蜂蜜。
喻和颂放缓了喝水的动作,抬眸重新看站在床边的人。
仔细看后,发现此刻的江季烔并不像平日里所见一般,从头到脚都打理得一丝不苟。
男人头发微乱,下巴有很浅的胡渣,眉眼间能窥见难以掩盖的疲惫。
像是一整晚没睡。
想到助理说的话,喻和颂喝完杯中蜂蜜水,再次对江季烔道谢。
他看着男人接走纸杯,又去倒了一杯水回来,只是这一次没再递给他,而是细心地放在了他病床边的床头柜上。
喻和颂沉默下来,一时间没再说话。
两人相顾无言半晌,喻和颂视线落到病房的玻璃窗上。
寒冬腊月,玻璃窗结了厚厚一层霜。
霜将窗外一切隔绝得朦胧,连阳光都少了温度。
喻和颂静静看着,忽然开口。
“江季烔,你走到今天的每一步路,都走得干净吗?”
病床边男人看向他。
喻和颂其实不需要回答。
往往对手最了解对手,江季烔走的路如果不干净,那这世上没人能走干净路。
“我的仗快打完了。”
喻和颂无波无澜地说:“但据说每一个从战场上活到最后的人,最后也会不得善终。”
病床上人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看向站在病床边的男人。
他罕见的脸上有了点笑意,那点笑意却不达眼底。
“因为他们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
“踩过数以万计的血肉与白骨,这数以万计的血肉与白骨,能都与他无关吗?”
江季烔心脏骤然停跳,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
病床上人苍白的皮肤在阳光映照下几近透明,他没有血色的唇很轻碰了碰,说了句仿佛无关紧要的话。
“江季烔,我想我不会寿终正寝。”
·
猛地从床上坐起,江季烔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脏绞紧到几乎完全停跳。
窗外灰蒙蒙一片,世界陷在死一般的寂静中。
他慌乱地找寻想要见到的身影,看到喻和颂完好无损地睡在身侧,绞紧的心脏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隙。
可心中的恐慌感却并没有因此而褪去,反而膨胀得越发汹涌。
他抬手轻抚过熟睡中人脸颊,感受着指尖真实的温热,脑海中倏地闪过曾在眼前出现过一次的,半透明状态的喻和颂。
第69章 入局
喻和颂一觉睡醒,少有的浑身舒畅。
以至于他仰躺在床上懵了会,一时想不起昨晚到底喝没喝酒。
近段时间只要参加那帮股东的聚餐,酒总难以避免,一觉睡醒头昏脑胀反而成了常态。
熟悉的香气在鼻间萦绕,喻和颂逐渐醒过神来,想起昨晚睡在了江季烔的住处。
他抬手想要找手机,手一动,发现手腕酸得像举了几斤重铁。
昨晚混乱的记忆涌上脑海,被褥间属于江季烔的气息完完全全将他包裹,喻和颂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些许脸热。
他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本意是为了方便找手机,谁想刚一动作,衣服布料摩挲,疼得他轻嘶了一声。
喻和颂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昨晚具体是什么感受,只记得很愉快,以至于此刻感觉到疼,令他有点发懵。
他从床上坐起,褪下裤子看了眼,发现小喻可怜巴巴的,红了好几片地方。
他皮肤白,身上几乎没有颜色特别深的地方,包括私密部位,因此那几片红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惹眼。
喻和颂回想了一下。
昨晚最初,他和江季烔是互相帮对方揉,后来揉着揉着,揉到了一起,手都不清楚交叠了多少次,想找出罪魁祸首,还真不是容易事。
正出神,寂静的卧室里忽地响起开门声。
喻和颂抬头,和正准备放轻动作进屋的江季烔撞上视线。
门外人微怔,等看清喻和颂此刻坐在床上的全貌,他瞬间呆住。
反应过来的瞬间,“砰”的关门声响起。
关门的余震落下,少年声音在门外响起。
“抱歉。”
大白天的,喻和颂也是个会害点臊的人,但见江季烔这反应,不逗又觉得太过可惜。
他避着小喻把裤子穿上,慢悠悠冲门外人开口:“道什么歉?昨晚没见过?”
门外一瞬间安静下来。
喻和颂脸上逐渐绽开笑容。
他正打算再多说几句逗逗人时,听见门外人认真声音。
“你是不是……疼?”
喻和颂想到昨晚战况,估计小江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开口应了声,听见江季烔说。
“我买了药,在床头柜上。”
喻和颂闻言,视线落到床头柜上。
床头柜上果然摆着一盒还未拆封过的药膏。
他俯身拿过药膏,又把刚穿好的裤子重新脱了,边拆药膏边问门外人。
“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