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发现死对头暗恋我[重生](100)
江城小区是他们家新建成还未开盘的小区。
没有人反对,江岩植安静变了道。
车开到小区门口,江季烔准备拉开门下车,宋娅茜将他拉住,表情认真。
“小烔,今晚爸爸妈妈不可能放你一个人独处,现在的事态明显不对劲,不管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对我们隐瞒都并不利好。”
少年安静片刻,松了握住车门把手的手,开口。
“地下停车场。”
江岩植照做,拐了道朝记忆中的地下停车场开去。
夫妻二人跟着江季烔指示,将车停在地下车库对应位置,下车后坐电梯上楼。
他们看着江季烔上楼后轻车熟路打开房门。
玄关灯亮起,充满生活痕迹的房间出现在夫妻二人眼前。
江季烔站在门口,视线在没有多出鞋子的鞋架前停留良久,才脱鞋进屋。
没有开中央空调的室内比屋外还要冷。
江季烔没有穿拖鞋,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穿过漆黑客厅,朝里走去。
他走到最深处,推开客卧门。
客卧内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尽管如此,少年还是走进客卧,连同客卧内浴室,不放过每一片角落地逡巡。
每走出一步,今晚涌现的所有记忆便如流水般,在脑海中清晰播放。
「四岁,在C市的胡同小巷里第一次与喻和颂见面。」
他走出客卧,朝主卧方向走去。
「七岁,在A市盛大的宴会上,喻和颂陌生地与他擦肩而过。」
主卧里同样一片漆黑,空无一人。
「十三岁,在云晋初中部,看到了作为新生代表演讲的喻和颂。
喻和颂应该是彻底忘记了他,无数次与他擦肩而过,一次也不曾分过视线给他。」
江季烔从主卧中走出,朝书房走去。
「而后漫长的十三岁到十八岁,两人毫无瓜葛,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直到高三匆忙生活中的某天,喻和颂猝然在操场上昏倒,江季烔第一次,主动走到喻和颂面前,尝试提供帮助,遭到了喻和颂拒绝。
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人,江季烔清晰意识到,比起留在喻和颂身边,他更需要做的,是快速强大。
强大到无论喻和颂面对怎么样的处境,他都能够提供绝对的最优解,而不是看着少年孤立无援,却只能提供与他一起寻找最优解的选项。
十八岁的江季烔放弃了原本A大的提前招,考入了更利于江氏未来发展的京大。」
书房里同样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京市的一年四季十分分明,江季烔却还是更喜欢A市。
每逢假期,他都会回到A市,留一两天时间给A大。
能见到喻和颂的次数不多。
每一次见,喻和颂都在改变。
变得冷漠,变得逐渐喜怒不形于色,变得像个彻头彻尾冷血无情的商人。
江季烔意识到他成长的速度还远远不够。」
从空荡的书房走出,江季烔连同厨房和餐厅一并不放过。
「大学毕业后,他窥见房地产行业的下行,京市的几年发展成为了江氏行业拓宽的最大助力。
他进入集团,让集团在他手下以从未有过的迅猛速度飞速发展。
喻氏陷入常年内斗,发展止步不前。
大厦将倾,喻江两家争斗多年的权力手柄逐渐在江季烔手中握稳。」
厨房和餐厅也同样空无一人。
江季烔走回到客厅,看着客厅落地窗外繁华的A市夜景,他却一脚踏入了荒山下的雨里。
一把把黑伞在墓园里撑起,墓碑上熟悉的面孔几乎要将江季烔双目刺裂。
他加速成长十年,终于握稳权力手柄再一次走到喻和颂面前。
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少年,却变成了再无可能有生气的冰冷墓碑。
痛苦如深渊巨口,将江季烔一寸寸吞噬。
他浑身脱力,在落地窗前跪下,眼泪汹涌流出。
一路跟随的夫妻二人见状,发懵地正打算上前,寂静的客厅里忽地响起突兀的手机铃声。
铃声在江季烔口袋里响了会,几乎蜷缩成一团的人才反应迟钝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摸索到接听键按下。
短暂安静,一道清悦的声音仿佛跨越时空般响起。
“江季烔。”
江季烔浑身一震,握着手机像是踏进了时空裂缝,连呼吸都不敢轻易露出。
直到那声音再一次响起,问他。
“你在哭吗?”
第73章 起风
审讯室门打开,在审讯室里憋太久的卢勇程一跃而起,暴躁怒骂道。
“你们到底为什么把我抓过来?警察就可以无缘无故随便抓人吗?快把我放出去!”
卢勇程今晚刚从喻和颂手里拿到钱。
出国的手续他早已经提前办好,拿到钱后连夜买了机票,准备当晚就走。
没想到刚到飞机场,忽然被一帮警察拦下,押上警车带去了派出所。
两名审讯员将卢勇程拷好,调好设备后公事公办开口。
“卢勇程,我们接到举报,你对你姐姐卢善影女士的继子喻和颂同志进行了金额达到千万的巨额敲诈勒索,该情况是否属实?”
卢勇程愣了两秒,表情扭曲一瞬,矢口否认:“怎么可能!哪有的事!谁举报的?你们警察也要拿证据说话,冤枉人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审讯的警员没有多废话,播放了一段录音给他听。
录音的内容是卢勇程向喻和颂讨要一千万的全过程。
录音播放完,审讯员继续道。
“我们在你的随身物品中搜到了几张不等额的银行卡,所有银行卡加起来的总值恰好是一千万。”
录音播放时,卢勇程一张脸已经扭曲到几乎变形,又听见审讯员问话,他瞬间怒骂:“跟外甥拿点钱花那能算敲诈勒索吗?!谁举报的?谁跟你们举报的!你们去找喻和颂来问!问是不是他自愿给我钱的!”
随着卢勇程的怒骂,审讯员的脸色逐渐变得愈发严肃。
“卢勇程,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绑架勒索。”
“什么?!”
卢勇程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个勒索还不够?现在又给我加了个绑架的罪名?!我绑架谁了!”
“监控显示,在你驾驶的车进入盘山公路前,喻和颂与你在同一辆车上,但等车从盘山公路上下来,开进郊区主干道以后,车上已经只有你一个人。”
“我在下盘山公路的路口就把他放下去了啊!”卢勇程崩溃抓头发,“不信你们查监控!他说他有要去的地方,让我在盘山公路路口把他放下,他一个大活人自己从车上走下去的,我绑架谁了啊我!”
两名审讯员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审讯员道:“盘山公路出口处的监控有损毁,目前没有证据能证明喻和颂从你驾驶的车上完好无损下了车。”
卢勇程吼道:“你们给他打电话啊!打电话不会吗!”
审讯员道:“我们接到勒索举报后不久,喻和颂同志的手机就已经处于关机状态,目前仍然处于关机状态。”
听见这话,卢勇程脸色变了一瞬,一反常态地安静了下来。
审讯员捕捉到他的异常,严肃语气开口:“卢勇程,你目前勒索金额巨大,如果无法排除绑架嫌疑,数罪并罚后果会十分严重,你自行考虑清楚,如果你能主动提供有效信息,司法机关一定会考虑酌情减刑。”
卢勇程一双浑浊的眼睛转了转,仍旧喊:“我都说了我没有敲诈勒索!”
他反复吼了几遍,见审讯员油盐不进,骂骂咧咧了会,含糊不清说了一句。
“喻和颂不见了你们去找卢善影啊,找我干嘛!”
年轻的审讯员刚要提盘山公路车祸的事,被年长的审讯员按住。
年长的审讯员不动声色问。
“为什么让我们去找卢善影?”
卢勇程在桌子底下抖了半天腿,骂了一句,小声道:“别怪我不仁不义,你本来也没想我好,都是你自己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