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发现死对头暗恋我[重生](109)
喻和颂话出口的瞬间,江季烔猝然看向他。
身侧少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几乎弯成月牙,一本正经教育人的模样与记忆中幼时重叠。
横跨过数十年,记忆中了无生气的喻和颂、充满疲惫的喻和颂、仿佛会随时消失的喻和颂尽数在此刻眼前人真真实实的笑容中,如同过眼云烟般化为灰烬。
趴在窗边的林娴瑞根本不上套,一脸无语开口:“讲大道理,你堆的雪人就会变得不丑了吗?”
喻和颂被小丫头反摆一道,愣了两秒,往后靠到江季烔身上笑出声。
笑半晌,他开口。
“江季烔,他没你小时候好忽悠。”
江季烔将靠到他身上的人搂进怀里,眉眼舒展,低声应。
“嗯。”
第80章 等待
天将暗时,王英霞回家,手里大包小包拎了不少生肉食。
晚餐煮的大锅炖。
一大锅冒着热气的大锅炖端上桌,所有食物在酱汁的调配下,一眼望去全都一个颜色。
卖相并不多出色,味道却出乎意料的好。
一锅里什么肉都有,一桌四人酱汁就着白米饭,竟将一大锅全部吃了个干净。
今天王英霞没去打麻将,拿了打到一半的毛衣坐在炕上织。
有王英霞在,林娴瑞不敢公然看动不动就出现接吻画面的偶像剧,只能苦涩地坐在炕上,看充满正义的动画片。
喻和颂感觉今晚的炕烧得比前些时候都要烫些,仿佛有一团火聚在胸腔中,烧得喉咙冒烟。
他特地往靠窗的位置坐了坐,稍微凉快些,身上的燥热感却并没有得到太大改善。
正想问江季烔有没有觉得今天屋子里特别热,一扭头,发现根本不用问。
江季烔从脖子到脸全都红彤彤的。
察觉到他视线,黑发少年侧过脸看他,随即低声问。
“要喝水吗?”
喻和颂点了点头,开口。
“要凉的。”
江季烔难得没有再提他感冒的事,应了声好,动身下了炕,往厨房走去。
倒了两杯水回来,喻和颂接过喝时,正在打毛衣的王英霞注意到,忽然想到什么开口:“哎呦,感觉烧得慌?”
喻和颂点点头,将杯中水一滴不剩地喝干,抿了抿仍有些发烫的唇问:“今天屋里烧的火比较足吗?”
“哪能啊,都一样。”
王英霞解释道:“你俩这八成是晚上吃了羊鞭,才烧得厉害。”
喻和颂一愣,下意识仰头看江季烔。
和江季烔对上视线,又听见王英霞声音。
“今天从老李那拿肉的时候,他给我往袋子里塞了点羊鞭,我看不多,晚上就给一道放锅里了。”
王英霞说着,瞅了瞅俩少年人一个比一个红的皮肤。
“这么够劲儿啊。”
她想了想,放下打到一半的毛衣,往后院走:“我去给你俩找找家里还有没有降火茶。”
王英霞走没多久,中气十足的声音自后院由远及近。
“家里头没降火茶了,我明早上对面给你俩弄点,晚上将就多喝点水吧。”
话落,王英霞刚好走回到炕前,手里拎了一大桶水壶,管够。
喻和颂和江季烔一晚上看电视的时间,将一大桶水壶里的水喝得干干净净,身体里的燥热感仍没减轻多少。
九点多离开主屋往别屋走时,踏入冰天雪地的瞬间,喻和颂头一回想就这么待在冰天雪地里不走了。
他刚在雪地里放慢了步子,王英霞预判的声音从主屋里传出。
“别图凉快在外头冻!小心人冻没了!”
喻和颂脚步一顿,心虚地看了眼身侧人,老老实实加快步子走了。
进了别屋,依旧是喻和颂先洗澡。
他今晚洗澡特地将水温调凉了些,仍然没多大改善。
洗完澡往炕上一坐,身上又烧得厉害。
平日里温暖如天使般的炕,今晚对喻和颂来说简直折磨人,偏偏屋子里没再有其他任何可以坐的地方。
喻和颂坐在炕边深呼吸了几回,拿过手机搜喻家相关新闻,以此分散注意力。
有点效果,但并不多。
听见浴室开门声响起时,他几乎第一时间抬头看去。
从浴室里走出的少年浑身冒着水汽,可能是皮肤通红的缘故,那张平日里看寡淡又冷清的脸,此刻看上去多了些人间烟火味。
似是感受到喻和颂目光,黑发少年擦着头发朝喻和颂所在方向看来。
目光交汇的瞬间,两人间气氛倏地变得微妙。
江季烔停了脚步,站在原地,黑眸沉沉。
他注视着坐在炕边仰头看他的人。
视野里少年所有与空气接触的皮肤都红得惹眼,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漾着水光,微启的唇仿佛要滴出血来。
江季烔胸膛很轻起伏。
他在原地站了会,拿下正在擦滴水头发的毛巾,朝床边走去。
几乎是他走近的瞬间,旁边少年仰头,下意识靠近他。
江季烔将半湿的毛巾挂到窗沿,动作间弯腰低头,吻住了喻和颂。
唇齿相触的瞬间,空气陡然炸开。
两人谁都不温柔,几乎是遵从原始野性,相互啃咬着对方。
喻和颂一双手环上江季烔脖颈,随着江季烔的步步紧逼,往后仰倒在了床上。
江季烔跟随俯身,手撑在喻和颂脸侧,几乎将喻和颂大半张脸都包括在掌心。
几乎要将对方拆吃入腹般的亲吻仿佛并没有起到减缓身体里燥热的作用,两人都在望向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彼此眼底窜得更旺的火。
江季烔指腹抚摸着喻和颂滚烫的脸颊,另一只手虚撑在江季烔腰侧,始终没有动作。
直到喻和颂先一步伸手揉捏他腰腹。
撑在上方的人浑身一僵,握上了怀中人劲瘦的腰。
场面一瞬间变得混乱。
单薄的被子在拉扯间掉了半截到床下,花花绿绿的裤子跟随着被子在床沿摇摇欲坠。
喻和颂和江季烔紧贴在一起,两人都近乎毫无章法地胡乱动作。
混乱间喻和颂脑中念头一闪而过。
江季烔一个活了快百年的人,手上功夫怎么还能跟他一样差。
但此刻想不了太多,他也生不出力气问,只能本能地往江季烔掌心里磨,试图让自己好受些。
北方的冬日里本就干燥。
两人没有任何辅助性的东西,技艺也欠佳,碰撞得宛如钻木取火,疼得喻和颂没忍住轻嘶了一声。
他声音很轻,但几乎是出声的瞬间,江季烔便停了动作。
少年乌黑的眸中恢复些许清明,紧张低声问:“弄疼你了?”
喻和颂应了声“没事”,但事实摆在眼前,不是他一声“没事”能轻易带过的。
他皮肤薄,又白,连那处颜色都比寻常人淡上很多,有一点磨破泛红,都清晰可见。
屋子里的灯悬在两人正上方,敞亮的房间里什么也藏不住。
见江季烔注意到,身上温度逐渐冷却,喻和颂连忙开口:“真没事,我就是皮肤薄看着严重。”
话说完,他在心底里暗暗补充,涂药膏那天早上可比现在红得多。
与此同时,喻和颂也隐隐约约意识到,他与江季烔之间的定性,大概是差不多明了了。
男人的天性不愿意轻易低头,但事实摆在眼前,认清点双方都能少点罪受。
非常显而易见,江季烔的看上去比他的好使不少。
不说别的,就说他这三两下就红一片磨破皮的体质,他自己能忍,江季烔都接受不了。
喻和颂从来都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人,想通了,他就会坦然摆出既定事实。
看一眼似是准备偃旗息鼓的江季烔,喻和颂开口:“江季烔,我们要不做点别的?”
撑在他上方的少年浑身一僵,猝然抬眸看他。
喻和颂和他对上视线,直截了当开口:“不过我没做这些事的经验,你来行吗?”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
寂静蔓延,窗外的风雪声瞬间变得清晰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