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有偷偷学习(53)
果然, 找沈休是最正确的选择。
都不需要套话, 他自己就突突突什么都说了。
季屿莞尔, 删掉原本打的字重新编辑。
【季屿】:谢谢。
【季屿】:不用监督, 他做完告诉我一声就行。
想了想,斟酌着措辞又发了一条。
【季屿】:他从前学习状态是怎样的?
一墙之隔的二班, 沈休脸上立马露出了姨母笑。
噢噢噢,主动了解。
这不就是爱情的开始!
沈休看向岑景淮, 没想到啊, 他淮哥母胎单身十九年,居然还挺有手段的。
耳边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
“皮痒了?再盯着我试试?”
沈休:“……”
又不是卫玠, 看一下会死啊!
沈休不忿地在心里逼逼, 却不敢跟岑景淮正面硬刚, 麻溜地转回去给季屿发信息了。
你不仁我不义,兄弟是干什么的?当然是用来出卖的!
【诺贝尔最帅奖】:他?他根本不学的。
【诺贝尔最帅奖】:仗着能降分录取就肆无忌惮啧啧啧。
【季屿】:降分录取?
【诺贝尔最帅奖】:对啊, 淮哥是国家一级运动员。
【诺贝尔最帅奖】:之前省队自由泳的,成绩非常不错,后来受伤退役了。
季屿愣住了。
原来岑景淮是游泳的么。
怪不得他个子那么高身材又那么好。
但受伤……
他抿了下唇,运动员能达到国家一级的水平,肯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汗水和努力。结果还没来得及在赛场拼搏就退役了,他是得多遗憾。
季屿心脏忽然疼了一下。
【季屿】:他伤哪儿了?
【诺贝尔最帅奖】:膝盖,具体情况我没敢问。
季屿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们学校的夏季校服是T恤配长裤。岑景淮也没在他面前穿过短裤,因此他还真没见过他的膝盖。
以后有机会得看看,能断送职业生涯的伤应该挺重吧。
也不知道他平日里难不难受,刮风下雨天呢?
季屿将这桩事放在心里,继续跟沈休聊天。
【季屿】:什么时候的事?
【诺贝尔最帅奖】:你不知道?
【诺贝尔最帅奖】:你俩不是早认识了吗?不应该啊。
季屿:“?”
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问出来,沈休的消息就噼里啪啦进来了。
【诺贝尔最帅奖】:高一受的伤,高二退的省队。
【诺贝尔最帅奖】:就你在小树林撞了他那次,那会儿他刚回来学校不久。
【诺贝尔最帅奖】:心情特别差,逮谁创谁。我们都以为你会挨揍,结果他一点儿没生气。
【诺贝尔最帅奖】:不是,你俩之前真不认识?
季屿没回复,他呆呆地看着屏幕,自己和岑景淮在小树林撞到过?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季屿使劲敲了敲太阳穴,第一次觉得这破脑袋有些不争气。
那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说忘就忘呢。
他仔细将沈休的回复又看了两遍,很快抓住了重点。
小树林那次是高二,也就说在此之前,他们应该还见过。
那又是什么时候?
季屿给沈休发了一个表情包,结束了话题,深吸了口气。
没关系,不要急慢慢来。
他会弄清楚的,前世错过的一切他都会弄清楚。
岑景淮不知道自己被好兄弟卖了个底掉,他写了一晚上卷子累得不行,放学铃一响立马收拾好书包往外走,顺便摸出手机给季屿发了条消息。
【年年有鱼】:走了没?
季屿的笔记还是有用的,哪怕只是每天翻一翻背一背,他也比之前强了不少。最起码今天的数学卷,有一半的题他都会做。
会做题的淮哥觉得自己强得可怕,迫不及待拎着书包去了一班,嘚瑟炫耀的心藏都藏不住。
然而让他失望了。
门口的人来来往往,他甚至看到了一班班主任,就是没有季屿。
走了?
岑景淮眯了眯眼,他该不会以为跑得快就能逃过今晚的事吧?
想得美!
岑景淮哼笑一声,正想要再发一条,对话框忽然一闪。
【季屿】:我没上晚自习,你自己回来吧。
这倒是稀奇了。
岑景淮纳罕,季屿现在不学习归不学习,却是不怎么逃课的,今天是怎么了。
他打字。
【年年有鱼】:出去玩了?
季屿指尖顿了顿,想起傍晚走廊上他滚烫炙热的眼神,小小的耍了个心眼。
【季屿】:没,有点感冒,去校医室了。
感冒?之前不还好好的么。
岑景淮蹙眉,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难道在走廊上被风吹着了?
也是,季屿那个畜生爸放假都不让他回家,又怎么会好好养他。从小到大吃不好穿不暖,学习还拼命,体质能好才怪了。
岑景淮有些懊恼,自己当时不应该开窗的。他退出微信打开外卖软件,搜索了一下附近的药店,见都开着门,这才给季屿回复。
【年年有鱼】:严不严重?拿药了吗?要不要我出去买点?
季屿怕他担心,赶紧打字。
【季屿】:不严重,已经好了。
【年年有鱼】:真的?
这人是把他当成脆皮了么?
季屿心里有点暖,又有点说谎骗人的愧疚。
【季屿】:嗯,真的。
那就好,岑景淮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一路朝宿舍跑去。
刚上五楼,准备把书包放到寝室再去找季屿。省得他要带病给他讲题,就看到了自己门口那道清瘦的身影。
“病了怎么不在寝室休息?”
岑景淮快步走过去,摸了摸他脑门儿,又在自己额头上试了一下:“还好,没发烧。”
“已经好了,”季屿有点不好意思,忙岔开话题,“开门吧。”
岑景淮打量他片刻,见他脸色正常也没鼻塞,这才放下心。一边开锁一边揶揄道:“怎么,迫不及待想继续傍晚的事了?”
季屿一呆,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后,一把推开他走进寝室:“别瞎说。”
“那你着什么急?”岑景淮反手关上门,慢条斯理地跟在他后面。趁着他转身的时候,突然伸手将他拉到了床上。
季屿毫无防备之下,被他压了正着。
抬眸想要呵斥一句,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眼,耳根子登时红了:“我……”他佯装淡定,“我那不是想早点给你讲题。”
岑景淮“哦”了一声,轻笑:“这么关心我?”
“少自恋!”季屿往后缩了缩,试图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起来,你太重了。”
“没事,”岑景淮不甚在意道,“习惯就好了。”
季屿:“?”
他为什么要习惯这种事啊!
好在他聪明地没把这句话问出口,只推了推岑景淮:“起来吧,我胸口有点闷。”
他身体不舒服,岑景淮就算有再多骚劲儿都没法使了。
只能意犹未尽地直起身:“这次放过你,再有下次……”他轻佻地揉了揉季屿肉乎乎的耳垂,低笑一声,“你给我等着。”
季屿虽然不知道他让自己等着什么,但仍旧被他笑得脸红耳赤。
他麻溜直起身,借着说正事的工夫光明正大地转移话题:“不扯淡了……你不会做的题圈出来了吗?给我看看。”
“看什么看,病了就早点睡,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岑景淮屈指在他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拉着他走出门,“去拿换洗衣服,今晚来我宿舍睡。”
季屿:“???”
他自己宿舍睡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来他这里?
季屿一口拒绝:“我不,给你讲完题我就回去了。”
“不什么不,”岑景淮才不听他的,“没个人看护你晚上又烧起来了怎么办,想变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