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养山君[种田](84)
许霜辞还真不知道。
“忘了。”
涯:“哦。”
谁信,眼神乱飘什么,撒谎都不会。
他将手上的树皮重新叠好,还给许霜辞,“这些就不用扔了吧。”
许霜辞:“你要送给你。”
“行。”
许霜辞看他真就收了,脑袋摇了摇,回去继续做饭了。
许霜辞走后,涯又将树皮拿出来。
他认真看着上面残留的黑色痕迹,手指微动,在腿上跟着画。
他对这些有些感兴趣,但在自己还没彻底被许霜辞接纳之前,这些东西他应该也不会教给自己。
中午这顿难得吃到尖角兽,许霜辞直接烤了一只。再用两只长耳兽做了红烧,加一个鲜嫩鱼汤,也算极丰盛的了。
午饭后,碗筷自己洗。
他们收拾干净山洞,四人围坐一起。
许霜辞交代下午的安排:
“我们在后山放了蜂箱,过了这么久得去看看有没有蜜蜂进去。还有后山的白蜡,要是能收割就收割回来。”
涯点头,起身。
许霜辞仰头:“你干嘛?”
“现在不去?”
“你不困?”
涯想着兽人们在海边那些日子天天睡觉,他明白过来。他还当兽人们是累了中午才休息,但人家就是想睡就睡。
“你们都这么闲的?干活儿不该能多做就多做?”
许霜辞:“人生短短几十年,活那么累干什么?”
“劳逸结合,才是正道。”他语重心长道。
涯有些迷茫。
“是吗?”
许霜辞:“要是一直从早到晚除了吃饭一直干活儿,干个十天半个月,你受得了?”
涯:他不只是受得了,他还这么干了好几年。
涯一时间沉默,游也闭嘴。
他俩闷声不说话,许霜辞就当他们没意见,将人赶去午休了。
人走后,许霜辞往石床上一滚,然后又被晴的尾巴带回到他怀里。
许霜辞枕着晴手臂,昏昏欲睡。
晴低声道:“天气凉了,要搬家。”
许霜辞:“可不可以不搬家?”
“不行。冬季这边流浪兽人出没多,我们有食物,很容易被盯上。”
许霜辞也见识过单一个黑豹兽人跟晴打斗都能伤到腿,现在想想他还心悸。
“那涯跟游呢?”
“你安排。”
许霜辞抓了一把晴的头发,丝滑油亮的,他有些爱不释手。
他想了一会儿道:“你觉得他们可信不?”
晴:“对我们无害。”
许霜辞点点头,要是有害,晴也不会同意他们进入领地了。
“确实,最近表现也不错。”
晴扣住许霜辞的腰,抱得严丝合缝了,才道:“不过现在还不能全信。”
“我知道,我都看着呢。”
“那我们搬家,他们也要跟着一起。北边那边两个山洞,正好能住。”
“食物放哪儿?”晴问。
许霜辞:“我们住的那个山洞大,能放的就放山洞。不能放的就挖地窖放吧。”
晴捏着许霜辞的手,“嗯”了一声。
下午,许霜辞带上藤筐石刀。临走时,想想又把防蜜蜂的纱帽带上。
他们往后山走。
今天天阴,林中光线也不强。好在两个兽人视力都好,一路上避开蛇虫,到了目的地。
蜂箱立在大石头下,被兽皮遮住些许。靠近了,一阵嗡嗡声袭来。
涯看着那方方正正的盒子,好奇不已。
“涯,你们飞远些。”
许霜辞跟晴带上纱帽,裹紧兽皮衣服。等身旁不见了涯二人,许霜辞才小心揭开蜂箱上的兽皮。
晴注意到有蜜蜂从巢门进出,微微屏息。在许霜辞揭开兽皮后,伸手去掉了蜂箱盖子。
还没拿开底下一层的纱网,就见巢脾已经做到了巢框顶。
“都满了。”许霜辞看着里面成团的蜂蜜,还有密密麻麻爬行的蜜蜂,一时间没动。
“蜂蜜不割了,留给它们自己吃。”
“不过把雄峰去掉,它们孵化出来也只是吃白食的。”
许霜辞一动巢框,蜜蜂撞击面前的纱网。仔细一看,上面还残留着尖尖的尾勾。
两人动作都不敢大了。
这边处理完,许霜辞将巢框一一放回。盖上纱网,箱盖。最后放上兽皮,复原后他们立马离开这地儿。
“涯!走了。”
涯曲腿坐在游的手臂上。
他以往为自己的部落殚精竭虑,现在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自己安逸。
离开这地儿,翻过山倒后头。树枝上成片的白串儿极为惹眼。
许霜辞仔细看过,确认可以收了。
他道:“干活儿了。”
涯让游带着自己绕飞过树顶,揪了一串蜡质下来。摸着滑润,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这能吃?”
“照明的。”
晴爬上树将树枝砍断,许霜辞便在下方清了一块地出来,在树下掰。
弄了半个上午,藤筐只差一个巴掌就满了。
晴背着藤筐下山。
下山后,许霜辞将陶锅装水,将满是杂质的蜡放进去。
晴烧火,许霜辞就在陶锅里搅拌。
待水开后,蜡质融化。杂质沉底,只需要将上面的蜡盛出来放在干净陶罐中。
头蜡干净,冷却后凝固如油膏。
余下的杂质再重新加水煮,重复之前的动作,直到杂质中的蜡油全部弄完。
一个藤筐分作两次熬,最后出来三个陶罐的蜡油。
许霜辞为了看看效果,专门拿了个小陶碗装上一点,里面放一根灯芯草的草芯,点燃后豆大的烛火明亮了半个山洞。
涯看着清亮的蜡油,问:“能用多久?”
许霜辞:“一直烧的话,一天一夜应该够。”
两人围着烛火说话,火苗被气吹得乱颤,但却没熄灭。
涯的眼睛倒映着烛火,还有长相清俊的青年。
部落里有这样的亚兽人,还怕什么?
三罐蜡油被许霜辞当做宝贝,放凝固后用兽皮立马封口,放在了山洞中的置物架上。
煮蜡油弄到现在,许霜辞有些饿了。
他从袋子里翻出肉干,分了分,啃着自己那根出去。
既然要走,那山洞这边该收拾的要收拾完全。地里的菜种都成熟了,要全收。还要草药,也得挖。
几块地面积不大,收完是分分钟的事儿。
等这些做完,许霜辞给涯两个安排了喂牲畜的活儿,自个儿则让晴带着去山里砍些藤条回来。
藤条处理过后,许霜辞领着涯编笼子。又让晴带着游去做板车。
家当多,粗劣的藤车用不了。
光靠身体扛着又放不下那么多,板车省事儿些。
至于手上这些笼子,就用来装牲畜,方便运走。晴答应过他明年定居,到时候也不会过来这边了。
一晃又五天,秋雨绵绵,温度又降。
风中透着凉意,此刻背心短裤是不能单独穿了。外面得套上一件薄薄的兽皮才成。
笼子编好,外面的板车看着也即将做成。
山谷这边为着搬家忙碌,也没再出去捕猎。吃的都是涯在山谷抓的长耳兽。
临近走的前一天,许霜辞本来打算去跟山雀兽人们送个信。但秋蓝跟秋野却先一步过来了。
秋蓝看他们大包小包打包好了,是要走的样子。他笑道:“我们也收拾好了。”
“那你们先跟我们去北边,我先把陶锅跟水缸做好了,你们带着走。”
秋蓝点头,原本是件高兴事儿,但看着涯两个似乎融入了许霜辞,心里不是滋味。
他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提。
九月中旬,在山谷生活了半年的许霜辞又搬家了。
不过搬来南边时他们还只有两个人,到现在搬回去,却是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