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太监,皇帝竟能读心(123)
所以李成玉不惜用了各种办法,来催促李瑾玉快快回京,避免白秋漾真的被李瑾玉发现踪迹。
但这是在山贼提到他以前——那些山贼是白秋漾舅公的心腹留下来的子女,对白家忠心耿耿,李成玉本就没见过他们,能提到他,就是故意害他。
难道……白秋漾为了救出秋桐,已经不惜将他李成玉抛之脑后了吗?
李成玉是要成大事者,儿女情长对他而言只是一种武器,所以在收到白秋漾的信前,李成玉是想过将白秋漾除掉的。
但她说,有要事……李成玉迟疑片刻,告诉小厮,留意白秋漾是否再次来信,若是她亲自来,就将人迎进来,好好伺候。
他倒要看看,到底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皇宫内。
李瑾玉让人将孔丞相送走后,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喝了杯茶后,便让人去告诉太后,一炷香后皇上会亲自去慈宁宫看望太后。
同时,也通知太医院那边让人去给太后把脉。
等李瑾玉轿辇到慈宁宫时,太医院院判早就跪在太后床边,小心翼翼地隔着薄如蝉翼的丝帕给太后搭着脉。
“儿子不孝,在外多日,今日又有政事缠身,此时才能来看望母后。”
绣着龙纹的方头朝靴踏入慈宁宫时,李瑾玉那深沉又威严的声音便回荡在慈宁宫里。
躺在床上的太后背枕着大迎枕,用手帕掩住口唇低咳了两声,脸色有几分病中的憔悴,声音也很虚弱,“皇帝来了。都怪哀家这身子不争气,皇帝最近都忙瘦了,还费心来瞧哀家。”
宋扬跟在李瑾玉身后,听着这两个压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对话。
两个都是人精,一个是上一届宫斗冠军,一个是这一届的最高话事人,明明各有各的心思,但不得不在装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虚以委蛇。
慈宁宫里的嬷嬷给李瑾玉端来一个圆凳,比太后床榻略高一点,就放在太后床边。李瑾玉端坐后,宋扬站在他的右侧,就听他问太医,“母后身体如何了?前些日子又是为何不适?”
“回陛下,正逢秋冬换季,太后娘娘不慎感染风寒。几日前喝了药后,今日已有好转。但仍需调理几日,以免病情反复。”
院判将丝帕收起后,照例在药方上写下几味药,让跟着的小太医赶回去太医院抓药煎煮。
宋扬悄悄看了几眼,药方上写着:茯苓、地黄、当归等药,宋扬不懂中药,又问系统那些药是不是治风寒的。
系统说不是,那些药是补气血的,太后这个年纪没事吃一点这些药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这便是所谓的平安方。
果然如宋扬所想,太后的病是装的。古时候特别忌讳没事诅咒家人生病一事,若有官员干出如此不孝的事被旁人知道了都要被参上一本的。
没想到李成玉竟如此丧心病狂,为达目的如此不折手段。
正在宋扬不齿与李成玉的作为,腹语中不断吐槽李成玉不配当皇帝时,眼尖的太后不知怎的注意到他了。
“这是……宋扬公公吧?”太后目光落在宋扬身上,又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才道,“如今外人都喊宋扬大人,怎的皇帝还总把他带在身边,让他干这些奴才活?下江南时也是他陪着皇帝吧?”
第95章 不敬
李瑾玉看了宋扬一眼,毫不避讳地笑道,“是,母后也知道儿子念旧。老人儿用起来顺手,他又比其他人更懂儿子。”
“是这么个理儿。”太后道,“皇帝也知道老人儿的好,上次翻了梁妃的牌子,皇帝撂下人就走了,这几日要是得了空,不若去梁妃那坐坐?”
梁妃当时丢了好大的脸,足足有一个月不敢出门,怕听到别人笑话她的声音。心里也是怨极了李瑾玉,她越怨恨皇帝,太后用起来就更放心。
但李瑾玉却没像上次一样听从太后的安排,他摇了摇头道,“儿子攒了太多奏折没看,忙完这阵估摸着都要开春了,实在抽不出空。”
太后不死心,又道:“奏折可以让你弟弟帮着批阅,左不过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皇帝若是不喜欢老人儿,不如重新选秀吧?哀家瞧着有几个世家姑娘特别好。”
李瑾玉正色道:“父皇宾天还未满一年,儿子接二连三选秀成何体统?母后无需再劝,儿子暂时没有这些心思。”
李瑾玉见招拆招,太后拗不过他,只能把话头转向宋扬。
“宋公公陪在皇帝身边多,得多规劝皇帝啊。子嗣不比政事轻,也是国事。”
宋扬低着头,想默默应下,心里又觉得不舒服,一时竟没忍住回了一句:“回太后娘娘,奴才只是陛下身边的秉笔太监,不敢插手陛下后宫之事。”
这话可就驳了太后的面子,慈宁宫里的嬷嬷都吃惊了,不知道宋扬竟如此胆大,看来外界说皇帝宠他并非空穴来风,此时看他如此罔顾太后颜面,就知道这个太监有多恃宠而骄。
按照规矩,嬷嬷应该把这个大胆的太监拖下去张嘴,以此惩罚他目无太后,说话没有分寸。但毕竟是皇上的人,嬷嬷不敢开这个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后沉下脸,静静等着皇帝开口。
果然,李瑾玉没有生气,还为宋扬的话解释了一番,“这几日不断有大臣往他那递话,一个两个都想把自家女儿塞到朕的后宫里,面上都说为了儿子的子嗣着想,但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儿子清楚得很!”
他说这话颇具意有所指的味道,心思不纯的太后面色缓了缓,又听李瑾玉道,“儿子也是不堪其扰,这才勒令宋扬将这段话背下来回的,谁知他竟然如此大胆,敢用这话来回母后。”
说罢他还佯装生气地朝宋扬道,“今日便算了,往后再对母后如此不敬,朕定要罚你。”
宋扬低头称是,又说奴才有罪。
心里却不断腹语:【完噜,冲动了一下,让小皇帝费劲开脱这么一番,我有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听到太后让小皇帝宠幸后妃时,心里已无法像以前那般视若无睹——哪怕只是盖棉被纯睡觉也不行。
宋扬悄悄看了一眼李瑾玉,发现他并没有因为宋扬的失礼而生气,宋扬还觉得他可能还因为自己的话而心情雀跃。
太后就不雀跃了,她毕竟不是皇上的生母,该给皇帝的面子还是得给,不然闹了不和,对她到底不好。她虽然贵为太后,但也要仰仗皇帝鼻息生活,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啊……
这一出让太后咳嗽得更厉害了,嬷嬷还递给她一杯温水,喝下后太后才道:“无碍,皇帝自个儿心里有数就成,哀家到底老了,想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妇道事,皇帝不要怪哀家事多才好。”
“怎会,母后一点儿也不老。”
两人就这么轻飘飘地把事绕过去了。
等出了慈宁宫,李瑾玉还让人每日给太后送血燕,这东西对美容养颜最好。
太后收到后还装模作样地夸皇帝有孝心,彼此之间做足了表面功夫,在外人看来他们不是亲生母子,但比亲生的还亲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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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郡王府里迎来了一个客人。
她满面愁容,姣好的脸庞灰扑扑的,衣衫又破又脏,像个乞丐一样。
门卫以为是乞丐,挥着棍子就想把人赶走,没想到那姑娘掏出了一块信物,“我是来找你们王爷的,麻烦将这信物递给他,他知道我是谁。”
门卫怕她有来头,不敢怠慢,把人请进门房喝茶后,自己赶忙进去通报。
府内的李成玉一看那雕着枫叶的白玉佩,就知道是白秋漾来了。
“将人请进来吧。”
李成玉把手中糕点塞进嘴里,又在水盆里泡了泡手,身后陈怡茹抓着干净的手帕,等李成玉手抬起后,连忙将手帕按在他手背上,细心又温柔地替他擦干水渍。
“王爷,是谁来了呀?”
李成玉等她伺候完自己净手,才浑不在意道,“一个女子。本王欠她一个人情,这几日估摸会让她先住在府内,你去准备一个房间,再派两个人伺候。”